老猴长站在山坡上，拿着广播冲山下的众猴们说：“今天，我要说两个事情，第一个我们先不讲，我来说一下第二个很重要的问题。成所谓，我是猴子我骄傲。我们身为猴子呢，在灵长类动物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一群，虽然说，我们的头型和脸色儿常常让人误会，但是没有关系。成所谓，人靠衣裳马靠鞍，一顿不吃饿的慌。只要我们有足够自信，能够学会好好打扮自己，那早晚也是地球上一流的物种，比方说人类就是俺们的前车之鉴。”

　　这时候一只小猴子打岔：“老大，那您说咱们应该怎么打扮自己呢？”

　　老猴长道：“这个问题问的好！成所谓，猴子虽小，五官俱全。我们虽然太瘦小了，但是咱们家族也人才辈出啊。你们想，当年咱们老祖宗被人类训化后跟着另外几个老妖精陪着一个老和尚去西天取经，那可是十万八千里啊！后来还成了佛，比他们官儿都大，庙都盖上了，还塑了像，让人类天天在前面跪着磕头，这也是个值得骄傲的事儿嘛。 ”

　　这时候那小猴子又打岔：“老大，那都是人类虚构出来的，其实真相是那猴子被人训化之后加入了马戏团。有一次他们中国要和印度签个什么佛教东传的协议，让印度把出版佛经的权利卖给他们。你们想啊，印度可是佛教的发源地啊， 中国佛教徒众多，佛经都是搁印度那旮旯批发过来翻译的，版权费要的老贵了，每回出版都要用很多钱。中国人受不了，只好去求印度，刚开始印度那边不同意，可是后来他们把马戏团带过去了，咱们老祖宗只表演了一出猴子跃龙门，把那印度国王吓得话都不敢说了，一声不吭就把字签了。”

　　旁边一只更小的小猴子问：“不是鲤鱼跃龙门吗？歌我都还记得呢，‘小鲤鱼，模样真神奇……’”

　　那只小猴子急眼了：“那都不是一回事儿，你说的那条鱼跃了龙门才知道被人耍了，其实那就是个渔网改造的龙门，跳进去之后再也没有出来过，他们那些愚昧的鱼民还以为他变成了龙了，其实是给拿去饭店，活生生做成了一盘‘炒龙鱼’。咱们再说咱们的祖先，他跃的可是真的龙门。表演的时候，到猴子上场了，只见他一到宫殿门口，就噌噌噌，一下子窜到了门头上，吓得那些侍卫急忙拿出棍子来打，没想到猴子一把夺过一根棍子，直接窜上房逃走了，后来大家为了纪念猴子的这一场经历，就把那棍子叫做‘如意金箍棒’。”

　　众猴子正听的目瞪口呆，只听山坡上老猴长同时把自己和广播的音量加大了分贝，破口大骂：“我了个去！你干脆准备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坐这里给大家说书算了！我就是为了通知个事情，简单来个开场白引出话题而已，你的吧的的吧的说这些，跟我接下来要讲的有关系吗？成所谓，爱打岔的猴子不是好猴子。”

　　那小猴只得“哦”了一声，然后钻入猴群。

　　老猴长继续进行通知：“成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身为猴子这一神圣的物种，当然也得拥有我们的一套体制。”

　　众猴呆呆的，不敢说什么，害怕打岔又被批评。但是看老猴长停顿了几秒还没有继续说，便又有一个大胆的小猴子问：“那我们应该有什么样的体制呢？”

　　老猴长道：“这个问题问的好！成所谓，衣带渐宽终不悔，猴子穿上也挺美。所以，我决定，改革的第一个步骤，就是从我们的衣服上入手。大家有没有觉得咱们这身猴皮太单一了，简直跟他们云南人的云南十八怪，一年四季同穿戴差不多，太老土了。你们说呢？”

　　众猴们议论纷纷。

　　一猴说：“太对了，有一年我去云南找我远房的一个金丝猴亲戚，他就带着我在他们动物园参观了一下他们动物园的游客。我的天哪，他们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蓝色衣服，衣服上还统一画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个人在前边拿着个小旗子摇来摇去，跟巡山似的。”

　　另一猴解释说：“人家那叫旅游团，旅游得统一着装，方便确定身份的。”

　　那猴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也不错啊，咱们这身猴皮虽说单调了点，但是也是咱们优秀种族的标志啊，怎么能说脱就脱了呢。”

　　又有一猴跟着起哄：“对啊，人家云南人那可以叫土，但咱们怎么会跟他们一样？咱们这叫特色，你瞅瞅，就我这身乌黑靓丽的纯天然猴皮，本身价格就得好多好多呢，再加上我自己的明星效应，不可估量啊。”

　　又有一猴说：“这都不是关键的，你们都没有说到点子上。我来说句实在话，咱这皮衣虽说好，但天天这么穿着也确实没意思，我早就想换一件了，可是，怎么脱下来？要扒皮吗？我听说这在人类那里可是个酷刑啊。”

　　老猴长听不下去了，把广播从尾巴后边拿起来，打断他们：“你们呐！就是脑子太简单了，谁告诉你们要换衣服就得扒皮？成所谓，把衣服穿在上头嘛。”

　　一老猴道：“老朽年事已高，难以经受风寒，隔三差五的还会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都是衣服太单薄的缘故，衣服可以御寒，这样的话，也确实是个很好的办法。”

　　一青年猴说道：“不行不行，您那一天到晚不怎么动弹，头疼脑热纯属正常。像我们这些运动猴，每天对着太阳晒，还穿上衣服，不得热死？”

　　老猴子道：“小伙子，不要那么肤浅嘛。衣服也有薄的厚的，你当穿衣服就只为了御寒？你看咱们整天光着个屁股在大山里走来走去，浑身上下有哪里不是自己长出来的？很多事情，我不说你也知道。就像一些重要的东西你总不能随便露出来吧，你至少得有个什么东西存放，否则你有点什么都暴露给大家，跟那些野兽有什么区别。人类主宰地球之前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有了衣服啊。”

　　青年猴子点点头，说：“您老说的没错，这样光着身子确实有些不方便。你比方说吧，我前两天到后山上摘了两个野果子，那玩意儿特别甜，但是要摘到特别不容易，得爬很高很高的树。所以我不能直接就吃了，得留着在一个特定的时候慢慢享用。可是你们也知道，我每天在山里穿梭，得干很多事情，总不能一直拿着它吧，而且藏起来的话又不放心，毕竟咱们这儿猴多眼杂。要是我穿上衣服就好了，我可以把它放衣服口袋里，手也腾出来了，那就方便多了。”

　　老猴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老猴长又举起了广播：“这个问题说得好，成所谓，不听老猴言，吃亏在眼前，既然这位大爷都同意了，还有谁有什么意见？”

　　一小猴子欲言又止，众猴疑惑，便鼓励他说。他只得支支吾吾的说：“其实穿上还有个缺点，就是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我还是不说了吧。”

　　众猴听他这么一说，越发来了兴趣了，坚持要他说。

　　他只得说：“你们想，我们平时都习惯从身上抓跳蚤吃，如果穿上衣服，那岂不是……”

　　“吃货！”众猴愤怒着让他闭嘴。

　　就这样，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了很长时间，终于达成共识，同意穿上衣服，但是又有了一个问题。

　　“这件事虽然是好事，”一只猴子说道：“但是，衣服要上哪里去弄呢？咱们还是原始社会，不会种植农作物，更不会纺线织布啊，这样一没材料二没技术，总不能去偷他们人类的吧。”

　　“这确实是个问题。”老猴长说道：“成所谓，巧猴子难做无布之衣。但是我还是那个观点，你们要动脑子嘛，换个思路。”

　　众猴疑惑：“换个思路？”

　　老猴长说道：“这个问题问的好！成所谓，换个思路，脱贫致富。谁说的衣服必须得是布做的？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更何况咱们这猴子基因本来就在这方面存在劣势，咱们就不能学习一下人类？”

　　众猴再次疑惑：“人类？他们的衣服不是布的？怎么可能？”

　　“非也非也！”老猴长说：“人类最开始也像我们，不知道穿什么衣服，后来他们充分利用自然，就轻松地解决了嘛。”

　　众猴继续诧异。

　　老猴长道：“其实我们可以，披树叶嘛。”

　　“不行不行！”一个小猴抗议道：“披上树叶难看死了。”

　　老猴长道：“小朋友！成所谓，穿衣吃饭，乃猴伦物理，你不穿衣服，怎么能快乐的成长呢？你不快乐的成长，将来怎么学好科学文化知识，报效猴群？再说了，你现在这么光着红屁股就好看了？长得跟个红灯似的，在林子里一站，很妨碍交通啊。”

　　小猴子坚决不干，哭了起来，旁边的猴哄都哄不住。

　　“家长呢？拉出去打屁股，看他还闹不闹！”老猴长这么一说，那小猴子才住口。

　　“我认为，”老猴长接着说：“除非谁能给出个更好的方案，否则我们只能这样了。”

　　众猴又议论纷纷，虽然有很多猴不怎么赞成披树叶这个方法，但是无论他们如何抓耳挠腮，就是想不出自然界还有什么现成的东西可以让他们利用了。

　　终于它们决定，还是披树叶。

　　决定了之后，又有猴子提出了意见：可是树叶虽然好使，但是森林就那么大，猴有很多只，如果把树叶都砍光了，以后怎么办？这可能不符合可持续发展。而且树叶也分种类啊，动物都有贵贱，植物也有贵贱啊。总不能所有猴都瞎穿吧，还是得体现出等级差别。

　　老猴长道：“这个问题问的好！成所谓，湖东边那棵芭蕉树的叶子就归我了，你们谁也不许抢，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于是众猴继续商议，把森林里的各种树叶分类，按照各个猴子的等级，按梧桐叶，枫叶、柳叶等依次排下来，等级低的那只能弄点狗尾巴草了。

　　于是，猴子们终于穿上了最原始的衣服，为他们走向之后的文明迈出了第一步。??

　　［注：本文可能未完待续。］

　　——寒江雪Chris

　　于2016年5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