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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11-18 16:36:22

  王长水是个八零后,办厂已八、九了。从事的是当地的支柱产业 ——竹制品加工。在当地,他是起步较晚的;在别人生产得如火如荼时,他在打工,他在观望。那时,他怕这是一种短命的行业;不是么?有多少的新生事物如过眼云烟?长水高中毕业后,一直在私企打工。当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都在赶着时麾,跟着竹制品加工这一热门一哄而上时,他在冷眼傍观。听上了年龄的人说,以前,竹钓鱼杆也是一哄而上,过了几年,风靡一时的竹制鱼杆被塑料制品代替了,现在你还能找到一家竹鱼杆厂么?在溪边众多的钓鱼好者中,有谁还是在用竹制鱼杆?历史的教训,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王长水所处的县有二项产业,这二项产业基本上支撑了当地的工业经济。而且,这二项产业在全国乃之世界都有一定的知名度。除了竹制品,还有一项就是五轮转椅;就是这二项产业在当地形成了二条产业链。竹制品在当地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那是因为它是建立在当地丰富资源上的。由于上马早,产业链健全,因此,到现在形成了引领国内竹制品产业潮流的名声。说来很奇怪,全国的竹乡很多,为什么在这里会形成这独领风骚?这里面有个故事。

  在八十年代未,有个台商看上了当地丰富的竹资源和当地所处的长三角地势,在当地办了一家竹制品生产厂;马上又有一位台商来本地办了一家竹制品机械的生产厂。那时,办一家竹制品厂的粗加工企业,光是设备就要几十万元,更不用说全部流程了。在那个时代,这无疑是一笔巨款,更何况这竹制品生产所用的机械,只有台湾生产;在那个时代,到台湾进设备,比起西欧更困难,所以人们只能是望洋兴叹。恰恰在这家生产竹制品设备的台资企业里有一位年青工人,是一位当地人,在进这家企业前,这个青年是一家五金制造厂的学徒,由于企业不景气,因此这位青年就进了这家台商的企业打工。而原来的五金厂的老板——青年以前的师付,却从中看到了发展的希望。于是他找到自已以前的徒弟,也就是在台商企业的这位青年,让他想办法弄到竹制品生产机械的图纸。徒弟想“我是一名工人,从那儿去弄图纸?再说就是能偷到图纸,那也是犯法的。”想了很长时期,终于,这位青年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解决师付的需要,又能不伤和气。他在下班的时候,偷偷的带回一、二个零件,然后将这零件交给师付,师付再按样画下图纸,第二天,他再将零部件带回企业。就这样,日复一日,一段时期后,终于将整套的机械图纸完成了。五金制造业的老板经过很长时间的探索,最后终究将全套完整的竹制品加工机械完成了。再后来,渐渐的有多家的私企老板也从事了竹制品机械的生产,这生产出来的产品价格不用说,是很便宜的,只有台资企业的一半。并在当地形成了完整的生产链,以此促进了当地的竹制品生产。可以说,竹制品机械的当地生产,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竹制品的更进一步全面开花。到了现在,当地生产的竹制品生产机械已引领了全国的竹制品机械生产和竹制品加工。它的产品不但在国内暢销,而且已打入了东南亚地区。

  在办竹制品加工前,王长水也经过了一段很长时期的考虑;究竟是生产五轮转椅、还是从事竹制品加工!在当地,五轮转椅的生产历史比较长,有了一条长足的生产链。因此,如果从事这项产业,在设备上,可以少化很多钱,只要有一块生产场地就可以了——如果你是做最简单的生产。因为你不可能会成立完整的生产线。就是在当地最大的企业,它的生产也不是完全的,有很多环节还是依托别家企业来完成的。但是这项产业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它的资金回收比较困难。在转椅的生产环节上,存在了太多的债务链!从多道的第一环节,到最后的成品,一环套一环。如果一不小心,破产的可能性是随时存在的。另一个;五轮转椅的生产虽说也没有污染,但毕竟这是工业产业。它的取材,基本上是工业化的,它所用的钢材、皮革等等。但如果是竹制品,它完全是土地上生长出来的原料,可以说,完全是绿色工业,而且是取之不歇的。但是它是有局限性的,毕竟,毛竹不是到处都有的。虽说全国山很多,但是,生长毛竹的地方不是很多。再说,除了生产用的机械,整个生产和产品完全是绿色产业。同时,由于是新兴产业,在生产环节上都是现金交易,不存在欠账的行为。诸多因素的考虑,最后,王长水选择了竹制品加工生产。并且,在这八、九年里,王长水确实在得到了丰厚的利润。为了能更巩固产业的发展,近几年,王长水和本地的一些同行在江西、福建等地卖了几万亩的山林培育毛竹。为今后的发展打下了结实的基础。

  新一届领导上台后,提出了“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王长水更高兴了,因为这印证了他的想法——绿色环保生产。不过呢,他的喜中带忧,因为自从家乡得了联合国“人居奖”后,县里对毛竹的粗加工开始了限制,理由是毛竹在粗加工时会用上少许的双氧水,造成了环境污染。王长水从事的恰恰是毛竹的粗加工,限制生产对他的企业来说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相反却是更有利,县里的限制生产;就是说要选择企业生产。并不是不能生产,这一来,大批的小厂关闭了;一个毛竹产量大县就形成了几个巨头在加工毛竹的粗加工。虽说是几个大的企业在生产,可是这一来就消化不了本县的毛竹产量了。近几年以来,毛竹的价格是一跌再跌。从以前的高峰值近五十元一百斤,降到了目前的二十几元一百斤。原材料下降了,产品却还在老价格的水平上,你想,这产生的利润不是更可观么!王长水的企业一天要消耗近十万斤毛竹;当然,毛竹生产不能全天候生产,再加上人工工资的上涨,王长水在毛竹价格下跌这一块所得的利润也是可观的。每年至少要多获上百万元的利润。

  王长水心里很耽忧,虽说表面上这限制生产对他很有利,可是,在实际上对他的企业的伤害是很大的,可能不要很长时期,他的企业就会难以支撑。

  王长水的耽忧就是毛竹的价格下跌。毛竹是生长在山上的,这山的地型就复杂了,山有高、有低、有险;毛竹的砍筏是一项大体力活,一个砍筏工,一天的收入,在目前没有五百元以上是没有人会上山干活的。而一天的砍筏量也不过四、五千斤。毛竹的所有者请人上山砍筏,砍下的毛竹卖了后的所得,付去砍筏的工资,所得就存无几了,并且还要付平时培育毛竹的成本和工资;现在的青、中年人,只要你高兴,找一份工作是很容易的,每个月的收入至少是在三千元以上。所化的体力也少,因此这山上的毛竹就很少有人去砍了,以前也是请外地人,可是外地人不见得可以少化钱,工资低了,他们也同样不会做。王长水在外地有大批的毛竹山在,可是,同样要请人上山砍筏。再说他也不可能去外地的毛竹山山下再开办几家厂!

  人们总说形势逼人;王长水感觉到了。眼下的发展在告诉他,需要重新规划了。不然,不要几年他的企业就会受到伤害。等到那时就晚了,很多事情需要未雨绸缪。

  王长水是个小企业主,平时也关心新闻。他知道:中国的经济导向是政府,虽说那是一些大事,与他这个小企业主不搭界。但是如果你撑握了大方向,有些事做起来就总会比较容易;比如说:现在对于农业大家已不重视了。只是将农民作为一个弱势群体对待,国家和一些大老板们总在找机会帮助农民,帮助农民脱贫,帮助农民提高收入等等。

  一天在王长水边上的一个同行老板来找王长水,进门坐下闲聊了几句话题就进了正题“长水,我看我们几个同行是不是在一起聚一聚,眼下的的毛竹行情实在是不利于发展了,趁现在形势不是很差,要提早做好准备,不然的话,到时哭都没有眼泪。”邻居老板姓李;名叫李福根。“你有什么对策?”王长水问道,他知道李福根的头脑很灵活,什么事都不会吃亏。“我想,我们几家企业的占地面积都很大,如果将这些地块全都卖掉,大家可以得到一笔不小的资金。理由就是根据形势,我们都要转型升级。这是国家提倡的,镇政府没有理由反对。”王长水心里一盘算,如果将地块卖出去,是有一笔不小的收入,问题是这地处偏僻的土地有人要么?同时这些土地能卖出好价格么?王长水这几家竹制品粗加工厂在这里一共有六家,每一家的占地都在近二万平方米左右。当时置办这几块土地时,每家只化了几十元,因为这都是些山坡和溪滩的荒地。在买下来后,平整地块时又化了几十万元,再加上建那些简易房,总共每家也不过一百万元出零。王长水耽心的就是如果原价卖出,那这几年就白干了。如果多上一、二百万,像他们这几家企业,也不是很看中这点。毕竟,一家工厂的搬迁是一件大事。因此,他对李老板的意见不是很重视。他看不到有什么大的好处!

  “你不懂这其中的奥妙,这征地、搬迁有相当多的技巧。运用得当的话,从中可以得不少好处,而这好处可能是办厂几年的也没有的。”显然,李老板对此事有过研究。

  王长水办厂以来,大大小小也有过几次搬迁,他从中没有得到多少收获,只是工厂的占地面积大了许多,但是所化的精力却是不少。因此对于李老板的说法有点疑虑

  “我与其他几个老板都商量过了,他们同我是一致的想法,如果我们全部搬迁,每一家厂可以换得近千万的钞票。”李老板说。“不可能,你怎么算出来的?”王长水不相信。

  王长水不相信。按正常的思维也不会相信,当初仅仅是总共投下了一百多万元,现在一下子要变成近千万,这似乎是在变戏法。可是,现在不是在舞台上,这是在现实生活中!

  “这件事做成与否,首先是我们几家企业要团结,只有在这个前题下,我们才能达到目标一致,言语表达一致。”李老板说;“再怎么团结,也不会团结出那么多的钞票!”王长水反驳道。“你知不知道经营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李老板说。谈到这些理论,显然,这不是王长水的长处,他只有无语。“经营的最高境界就是空手套白狼。”李老板继续说着他对经济理论的理解。

  办企业以来,虽说还算是一帆风顺;但毕竟起步时资金少,同时又是在竹制品产业链的最前端,一般来说,处在产业链的前端风险小,但相对来说,所得也少。因此这近十年下来,除了现有规模的企业和江西福建等地的毛竹山;王长水还欠银行一、二百万元的贷款。如果按投入算,他现在的所有资产加起来也不会上千万。实际上,王长水对自已已相当满意,从身无分文到现在近千万,而且不到十年!虽说身边也有在这短短的时期内,一下子身价狂飚到几个亿。但王长水不羡慕,人家是冒了风险的。再说这也不是仅仅冒风险就行的。这里面有个人的运气、能力、个性等等。现在李老板说可以一下子多得近千万的收益,王长水不动心是假的,只是他不相信现实中有如此的好事。

  李老板办厂时间比王长水长,已经十多年了,一直以来,他也是埋头苦干,可是干到现在,他的情况同王长水差不多。这个情况引起了他的注意,按道理说,他比王长水早起步五、六年,实力要比王长水强不少才对。但实际情况却不是如此;因此他私下里一直在注意这个情况,究竟自已有那个地方做得不到位?翻来复去的想,找不到不足的地方。而王长水能与自已并驾齐驱,靠的就是县政府的抑制毛竹粗加工的政策。而这个政策的推行是长久的。因此,他考虑了很长时间,最终,他觉得可以在这方面做做文章。在同王长水说前,他已与其他几位老板商量过了,他们都同意李老板的观点。决定让李老板全权来操作这件事。故此有了李老板和王长水的谈话。

  王长水他们几家的厂设在一个山坳里。这在当地也是难得一见的大山坳;山的上半段生长着四季青翠的毛竹;山的下半段是一片树丛,原来是老百姓生活用的柴山。现近十几年来,人们的生活燃料都用上天然气;天然气价格便宜、方便,谁还会上山砍柴烧?所以,山上的植被越来越厚。原来的小杂树,现在都长成了碗口粗的树材。在这六家厂的上面,还有一个一万多平方米的小水库,这是当地村民农田的蓄水池。平日,也有很多喜欢垂钓的人,从一早钓到傍晚。水库的边缘,那些灌木的滕蔓垂入水中,有些垂钓的就钻进这滕蔓的下面垂钓。这个山坳一年四季,景色宜人。如果不是被王长水等六家厂占领着;节假日和春秋二季,这里的游人肯定是不少的;就是现在,也经常有人驾车到这里,不过一看到这几家粗加工厂的破破烂烂和机器的轰呜,这些一心游玩的人兴致全无,调头就走了。

  李老板的全部计谋中,这块地域的风貌自然也在其中。在六家企业老板商量一致后,李云板向镇政府提出了他个人同意政府的毛竹生产限制的政策,但这仅仅是他个人同意;不能代表其他几家,这是他事先同大家商量好的,也是他的计划开始的第一步!

  镇政府收到李老板的信息自然高兴;这几家企业的改和转,一直以来困绕着领导的心里。因为这几家企业搬迁到这里没有几年,当时也是在限制生产的条件下搬到这里的,他们刚刚稳定下来,又要让他们停,确实在情理上也说不通。现在,李老板有了反馈,在领导看来,已在这六家企业里打开了一个小缺口,人们说:千里之堤,溃在蚁穴,李老板的信息让镇领导信心培增,尤如打了一针强心针。于是,镇领导开始了计划,几个主要的头头分工计划找这几家企业的老板做工作。“一定要做通工作,一定要让这六家企业关闭!”一把手命令说。

  镇领导和几家老板开始了万里长征;领导们不厌其烦的,没有作息时间的找个人的目标人谈话。而几个老板则玩游戏似的同领导们作起了迷藏,不是人不在,就是工作太忙,或又是出远门了等等。领导们很难找到充足的时间做思想工作。当然,几个老板心里明白,作迷藏,只能几次,时期不能太长,要适可而止,要撑握“度,”用儒家的话说,就是“中庸。”凡事都要讲究个分寸。

  时间过得很快,一刹那,二、三个月过去了,双方的谈判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领导们有点着急了。看看这只是一块土地的腾出,几家工厂的转产而已。可是,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牵连到领导们的工作业绩;一把手的升迁。于是在言谈中,领导们自动放宽了对停产等问题的报酬数额。几个老板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再拖就会适得其反了。毕竟领导们有权,一旦遇到权力,再多的钞票也会败下阵来。于是决定和镇领导坐下来商谈。

  在这二、三个月与镇领导玩迷藏的阶段,几个老板也在四处打探消息。几位老板毕竟只是从事一些简单的毛竹粗加工的人,对于商业上的很多事不懂,但是他们的头脑灵活,经过这几个月,他们也从不懂房地产,到对该项产业有一个初步略知的人了,谈不上内行,但是对于其中的表面现像还是能看懂了。因此在和镇领导会谈前,几个人坐在一起仔细的商量了一阵;准备了各种对策。

  老板在想如何和领导谈判,如何从中多得利益。但领导不这么想,谈什么?无非是价格?只要不让镇里贴钱,或那怕是少贴一点。只要这几家企业停了,那么,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在领导的思想里,政绩是第一的!坐下来谈判,地位不相称!因此,老板们想坐下来谈的愿望失败了。只能是与领导分管个人的私下交流,就这样,一次次的交流,一次次的失败,拖了半年多,最终,一把手发火了。“每家企业总支付一千二百万元,另外在工业园区以一百元一平方的价格卖给二万平方的工业用地。”一锤定音!当然,理由是企业转型,企业转型是需要支持的。几个老板表面上不敢说,只能口中喏喏,心里是笑开了花。说实在的,这已大大超过了他们的期望值。他们的期望值是每家八百万元左右,现在多了四百万元,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并且还有二万平方的公平价格土地?

  王长水从心底里对李福根佩服,空手套白狼;这一套,王长水的资产平空翻了二倍。

  李福根更是从中偿到了众人合作的甜头,其他几个也是如此,于是商量了一番,决定继续合作下去。

  六个人在工业园区的二万平方土地上投资了一千多万元,建造了二万多平方的厂房,并申请注册了新公司。他们自已只留下了一千多平方,其他的全部租给了别人,每年的租金收入在五百万左右,这样下来,六家企业还有近六千万的空闲资金。镇投资公司找上门来了,希望以年息百分之十五借给投资公司。几家企业的老板不同意,因为他们还要有新的项目上马,投资公司说了“你们真是傻,有工业园区的二万平方土地,又有二万多平方的厂房,去银行贷几千万有什么问题?”几个人一商量,对!这一笔生意虽说不是那么显眼,但一去一来,每家每年也多了几十万。何乐不为?

  一年多后,六个人离开了老家,怀揣着几千万元,在江西、福建的毛竹山下又从事起了老行业,一次的合作,大家都偿到了合作的甜头。因此这次远离家乡,在异乡,更是离不开合作了。

  王长水跟在几个老板的后面,有时在江西,有时在福建,有时在老家。虽说路途遥远,但是,比起在老家办厂,不知要轻松几倍了。收益更是自已一人时的几倍!有时,空闲下来,王长水经常想:江西、福建是否也有“转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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