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真实的校园鬼故事〖长篇连载〗 〖第七章〗
每周例行的学生会会议结束之后,小狼跟姚静单独留下来了。
“你们要干嘛啊?”小八很奇怪的问道。
“哦,我们要把档案室打扫一下,很久没人打扫了,多脏啊。”姚静回答说。
“前几天不是有人打扫过了么?”小八似乎记得有这件事情。
“哦,是琦琦老师说的,她说上次没有彻底的打扫,还是很乱。”小狼接着扯谎。
小八点点头,调皮的笑道:“你们都很闲啊,考试怎么办?哦,知道了,早就开绿灯了....”
“那是那是...”小狼巴不得他早点走。
好在小八没有接着聊,道别后就走了。
小狼跟姚静递了个眼色,两个人走到了学生会档案室。
档案室里面几乎是一片狼藉,看起来上一次的打扫真的是在敷衍了事。
“这么多?从哪里开始查?”姚静的头大了。
“没办法,慢慢查吧,看前面有没有年代标签。”
“好。”
两个人开始了大海捞针般的探索。这么多年的档案,基本上没人动过,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学生也是一样,当一届届学生迎来送往之后,会发觉除了一批档案之后,学校没有留住任何东西。
大概过了1个小时,他们终于有点收获了,最难的是开头,当他们摸清楚了档案室资料的摆放原理之后,找起东西就顺手多了。
“1986,1987,1989..”姚静嘴里面念叨着,在档案架子上找到了1989年的档案。
“在这里了!”姚静欢呼。
小狼连忙凑过来看。
由于时间久远,档案袋上面已经附着着一层薄薄的尘埃,姚静用抹布抹干净之后,打开了档案袋,从里面拿出档案卷,翻开来看。
“找一下真真...”小狼提醒她。
“嗯,”姚静答应着看着档案。
上面写着:
威海大学1989级学生会成员名单:
学生会主席:宋远方
副主席:孙俊,刘影....
底下是一排排长长的名单。
姚静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却没有任何发现。
“找到了么?”小狼问。
“没有啊,真真,阿q都没有..”姚静摇头。
“汪波,赵奇,丽儿能找到么?”小狼说出日记里面提到的其他三个人的名字。
“也没有啊,怎么回事啊?”
小狼亲自把档案看了一遍,也找不到这些名字,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日记会不会是假的啊?”姚静问。
小狼沉思了一下,目光落在档案架子上的年份,忽然一拍大腿:“晕死!咱俩都是笨蛋。”
姚静愣了,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我们是哪一级的?”小狼问她
“02级啊!”
小狼说:“就是啊,那我们的档案是哪一年的?”
姚静还是想不通,“也是2002年的啊!”
“对啊,你想,档案通常是先设定然后再往里面记东西。1989年的档案记录的不就是1989年秋天以后的学生会的档案么!日记记载的阿q 他们的事情是在1989年9月以前的事情,要查的话应该找1988年的档案才对!”
姚静恍然大悟,“那就要找1988年的,我看看..”
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1988年的档案不在里面。
“没理由啊,1987,1989年的都在,只有88年的不在,怎么回事啊?”
小狼看了看所有的档案,发现只有1988年的没有了,情绪低落的说,“看来政府洗底了。”
“什么叫洗底?”
“那次事件过后,政府的官方口径是没有发生任何暴力冲突,事实上当时发生的事情是很严重的,后来出现了很多失踪人口,绝大多数是学生,这么多人无故失踪,事后政府一定对大学的档案进行了处理,删除了他们的档案,将他们永远从世界上抹去了,这就叫洗底。”
姚静打了一个寒颤。
小狼叹了一口气,说:“把1987年的档案拿出来。”
姚静问:“干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只有希望阿q在当时不是大一的学生。如果他不是,那么在1987年的档案中或许有他的踪迹可循。”
姚静连忙打开1987年的档案,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惊喜地说:“找到了!”
她指着里面的一个名字叫道:“汪波!”
小狼一看,在宣传部里面,赫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再找!”
“找到了,阿q !..赵奇!丽儿!....”姚静兴奋的连续叫道。
小狼摇摇头说:“百密一疏啊,当年还是有人犯了这个错误,现在看起来,日记应该是很真实的。”
“奇怪.”姚静反复看着名单说道。
“什么?”
“为什么没有宿真真的名字?她可是日记的作者啊!”
小狼奇怪地问了她一声:“你说什么?”
姚静对他说:“你看着里面为什么没有宿真真的名字?从日记上看她也是学生会成员啊!”
小狼摇摇头说:“我怎么知道。”
姚静不死心,又去翻1989年的档案,同样无功而返。然后她又去翻1986年的档案。
“别找了,如果是真真的话,1989年的时候她肯定在学校的,1987年如果没有,1989年再找不到她,就是没有了。”
“可能是一份名单的遗漏,多看看总行吧?”姚静边说着边打开了档案袋。
一翻开档案,她直接从后面找起,因为她知道,名单的最前面都是干部,学生会一般也是年年提升的,没可能今年是小兵,昨天是主席的事情发生,所以她在最后边找起。
“阿q!找到了!”姚静兴奋的叫起来,“那时候还只是个小兵..我再找宿真真..”姚静继续往上面看去..
“咦?怎么这么巧啊?”姚静大叫起来,“小狼,你看..”
小狼吃了一惊,“什么啊?找到了真真了?”
“不是啊,你看这个名字..”姚静指着最上面的那一行字。
威海大学1986级学生会成员名单:
学生会主席:范园。
范园!小狼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姚静,你有没有听说范园院长是我们学校毕业的?”
“没有,从来没有。”姚静摇摇头,“会不会是重名?”
“我们走。”小狼思索了一下,把档案偷偷装在书包里,离开了档案室。
“你先回去,我有点事情要办,把你办公室的钥匙给我。8点钟你叫上游达到你办公室等我,浪子会去那里。”他嘱咐姚静,姚静点点头去吃饭了。
姚静去自己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小狼跟浪子在那里嘀嘀咕咕,看着他们来了马上转移话题。
浪子看着眼前桌子上的档案跟照片,笑道:“真有你的。”
小狼对他们说:“我去了一下学籍档案室,拿到了1986年的一张照片,你们看。”他指着桌子上的一张黑白照片。
游达跟
姚静伸头去看,虽然照片已经发黄,但是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人正是现在他们的校长范园!
游达问小狼“哪里来的?”
小狼说:“我用了一点手段,去学籍办公室从档案上面撕下来的。”
“你厉害,不过这说明了什么?”游达问他。
“你知不知道范园院长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小狼问。
“不知道。”
“那么我告诉你,今天上午以前,除了范园以外,我们学校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小狼的眼睛里面闪现着一种异样的光芒。
游达还是不明白,“那又怎么了?”
浪子站起身来问他说:“如果你将来当了威大的校长,你来学校会不会告诉大家你是这个学校的毕业生?”
游达想了一下,回答说:“会。”
“没错。”浪子说,“一般的人都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家,因为那样会拉近大家的距离。她不说除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游达想了想,沉默了。
小狼说:“你认为这件事会不会跟她有关?”
浪子回答说:“有可能。”
“可是在逍遥死的时候,饭院长已经去北京开会了啊!此后一直呆在北京的。”姚静问道。
“万一她提早回来了呢?万一她根本没有去北京呢?”浪子问。
“想知道她的会有没有开完很简单。”小狼走到姚静办公室的电脑边,打开电脑,在百度上面输入“163工程研讨会”几个字,马上网页上就出现了一排搜索结果。
小狼点开其中一个新闻网页。
本报讯:5月23日,由教育部主办的全国重点大学163工程研讨会在北京圆满结束。....
“5月23日,就是7天前。”浪子说,“可是她还没有回来。”
“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可是她还是没回来,是没回来呢?还是故意不出现?”小狼接着说
。
“怎么办?”姚静问。
小狼想了想说,“这件事情我不要再管了。”
“为什么?”姚静很吃惊地问道。
“范园的关系在中央,她从28岁回国,短短10多年间就升到了副市级,后台肯定不简单,我不想跟她正面冲突。”小狼面无表情地说。
“你...你...怎么能这样?那阿不怎么办?”姚静愣住了。
“你不懂zz,官场上的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我不想我的家人受到牵连。有浪子在这里坐镇,我很放心。”
姚静的脸上闪现出一种愤
怒的颜色,“好,我一直看错你了,原来你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小狼笑了笑,没说什么,走出了办公室。
“等等,你回来,说清楚!”姚静想要追出去,却被游达拉住了,“人各有志,让他去吧。”
浪子一直沉默着看着姚静,看她一幅不情愿的样子,对她说:“你应该是最了解小狼的人了,你觉得他会不管这件事情么?”
“什么意思?”姚静问他。
浪子笑了笑说:“两年前,陕西省有个报社的记者叫沈飞,他的爸爸是商务部的副部长,这个沈飞给国务院写了一个内参,里面得罪了一个zz局候补常委,结果连累了他爸爸被迫提前退居二线。小狼爸爸只是个公安厅的副厅长,从沈飞事件中吸取教训,小狼这样做很明智。”
姚静沉默了,换成是她她也得好好考虑。
浪子接着说,“小狼这样说还有其他的考虑,我们现在是一锅粥,如果这件事情幕后黑手的后台很硬的话,我们让人家一锅端的可能性非常大,小狼这时候退出是为了保存我们。”
“怎么讲?”游达问。
“岂不闻申生居内而亡,重耳居外而安?小狼是在以退为进,现在退出,既不会跟后台正面冲突,而且将来我们如果出事了,至少他可以在外面营救我们。”
“哦!”两个人同时恍然大悟。
“这个死小狼,也不说明白,害我误会他。”话虽这样说,姚静的脸色之中责怪明显多过赞扬。
“小狼去找范园的档案,就没找到阿q的?”游达问。
“他们的档案都被洗底了,根本找不到。”
“那么真真呢?”姚静问,
“她的也没有找到。不知道为什么。”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姚静沉默了。
三个人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浪子忽然叫住了姚静,游达一看他们有话讲,就跑到办公室楼下等姚静。为了发生意外,他们要一起回去的。
“阿不还好吧?”浪子问姚静。
姚静诧异的跳起来:“我怎么知道?”
“别装了,小狼说你一定知道,如果这世界上阿不还能相信一个人的话,那个人就是你。”
“那也不能证明我知道他在哪里啊?”
浪子笑了,“今天在找档案的时候,你对小狼说怎么找不到宿真真的档案对吧?”
姚静点点头,“对阿,怎么了?”
“雨嫣在复述日记内容的时候,只是说她叫真真,你怎么知道她姓宿?知道这个的,就应该是看完全部日记的阿不了,你怎么知道呢?唯一的解释就是你知道阿不在哪里。”浪子说完看着姚静,等着答案。
“没错,我跟他有联系,昨天晚上他打电话给我。”姚静只好说实话。
“他说什么了?”
“他只是说自己没事,鬼楼里面真的有鬼,就是宿真真,很厉害的,只说了这些,小狼来了,我们就挂了电话,他说有事情的话会联络我。”
浪子陷入了沉思。
姚静问他:“如果他再打来电话,要不要告诉他范园的事情?”
“告诉他。”浪子想了一会回答说,“还有,告诉他小心点。”
阿不注:正式档案应该写大名,但是我不能给阿q其名字,大家包含阿
第二十九章 遭遇恶鬼
“范园?怎么可能?”阿不在公共电话旁边吃惊得几乎要跳起来。
“真的,我们连她的照片都找到了。”姚静解释道。
“那么,真真的没有找到么?”阿不接着问。
“没有,在学籍办公室里面没有她的档案。”
“这样啊。”阿不不说话了。
“阿不哥哥...”姚静在电话那头说话吞吞吐吐。
“怎么了?小姚静?”阿不问道。
“你...小心点啊..”姚静的声音里面带着哭腔。
阿不的眼睛湿润了,自己从小就失去父母,在外婆的辛苦养育下长大,姚静家就住他家旁边,外婆去世后,阿不就经常受到姚静的妈妈照顾,这么多年两个人的感情就好像亲兄妹一样,他怎么能不理解姚静的心情?
“我知道,你也要小心啊。那个宿真真是个厉鬼,你要看好珠珠,那个大法需要5条人命才能发动,现在算上毕夕,丝丝,逍遥,雨嫣已经是四个了,下一个可能就是珠珠,要是发现她神情呆滞的话,就立马拉住她。”
“嗯,我知道了。”
接着姚静嘱咐了阿不很多遍才恋恋不舍的挂上了电话。
跟阿不通过电话之后,姚静看了看表,已经6点多了,马上回到了宿舍值班室,她已经跟琦琦老师打过招呼了,借口要研究文艺汇演的情况,跟珠珠两个人住在宿舍值班室里面。
珠珠一看到她回来,就对她说:“琦琦老师刚刚来了,要我们帮她一个忙。”
“什么忙啊?”姚静很奇怪地问道。
“这里是下个学期的招生计划,”珠珠拿出一本厚厚的资料,跟姚静解释道:“资料全在这,琦琦老师说过,马上就要期末了,她最近忙到焦头烂额,没空搞这些了,所以要我们帮忙。这是她给的笔记本,我们一人一个,把各个系的招生情况搞清楚..”说着递给姚静一个笔记本。
“我们哪里有时间啊?”姚静抱怨道:“我们还要复习呢。”
“她说已经跟教授打招呼了,考试时作个样子就行了。”珠珠得意地冲她眨眼睛。
“哎..文艺汇演的事情还不够多么?.”
“手脚利索点今天就搞定了.也花不了多少时间。”珠珠笑着说,“接着,争取今晚搞好。”
姚静无奈的接过了笔记本。
阿不躺在小木屋里面发呆,本来以为鬼楼里面的幕后黑手是真真,没想到黑衣女人说后面还有个活人在背后操纵,会是谁呢?
他的目光落在屋子里面的小木桌上摆着的那个盒子,盒子里面就是真真的日记,而女人嘱咐过他的,不许他再看,现在他很后悔没有早点把日记看完,如果早看完了他就知道事件的真相,就不会如此一筹莫展了。
现在的问题是,偏偏姚静小狼他们又搞出一个范园出来,这回真是热闹了。一个是鬼差届的天才,一个是前途无量的校长,真够人头大了。
不管这些,反正自己只要盯着鬼楼就行,珠珠那边交给姚静他们,发动九转还魂大法必须要五条人命,只要看住珠珠,鬼楼的黑手就一筹莫展。到时候黑衣女人回来,设计将鬼楼里面的人找出来就行了。
关键是他自己,一定要看死鬼楼,只要自己这里不出乱子就万事大吉。
想到这里,他睡不着了,起来看了看表,已经晚上8点30了,虽然说还不到监视的时候,他还是爬起来带上望远镜往屋子外面走去。
到了结界的外面,他趴在山头的石头后面往学校看去。
学校的路灯一盏盏地亮了。在更远的地方,整个城市已经变成了灯的海洋。
从海上吹来的海风轻拂着他身边的树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天地之间,一片平和景象。
此时此景,阿不真的很想时间永远停住。
但是当他的目光射向鬼楼的时候,他的好心情马上消失了,他想到了毕夕,想到了雨嫣,他们的大仇未报,现在不是自己欣赏大自然的时候。
他抖擞精神,用望远镜往鬼楼看去。
晚上9点多的时候,忽然起风了,乌云遮住了天边的半个月亮,一阵冷风吹过,阿不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真是的,刚才还好好的。
他骂了一句,接着监视鬼楼。
鬼楼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无聊之下,他把望远镜往鬼楼的四周移去,顺着鬼楼前面的小道往远处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他发觉在通往鬼楼的小道上面有个人影在移动。
阿不急忙将自己望远镜的倍数调大想看清那个人的脸,但是由于月亮被遮住了,他实在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庞。但是他注意到,那个人走路的姿势很僵硬,似乎就是黑衣女人说的被法器暗算的样子,这么说来,那个人不会是..
阿不在仔细看一下,从身形,姿势来看,那个人应该就是珠珠!
姚静他们怎么看人的?!阿不又惊又怒,把望远镜往结界里面一放,飞快的往山下面跑去。
山路陡峭,当阿不翻过围墙,跑到鬼楼的东门的时候,珠珠早就进去了。
阿不刚要迈步往里面走,忽然想到了黑衣女人千万不要靠近鬼楼的嘱咐,他想了想,自言自语道:“生死有命!我没能保护毕夕雨嫣,决不能再让珠珠送了命!”说完,毅然推开虚掩着的大门,连手电都没用,摸黑向楼上跑去。
对于阿不来讲,进鬼楼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他根本不在乎四周有没有人听到他的脚步声,放开步子狂奔,他知道早一点赶到13楼,珠珠的危险就能减低一分。
不到8分钟他就气喘吁吁的爬到13楼,在走廊口,他喘了两口粗气,看了看四周的情况。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森,寒气逼人。前面黑洞洞的走廊,似乎就是准备吞噬生命的魔鬼一般。
阿不没有在这里多停留,从身边摸出匕首,闪电一般的冲到了那个屋子前面,一脚踹开了门往门后看去。
就在门后,有一个高台,是以前的讲台,上次丝丝逍遥都是站在这个台子上面上吊的。
珠珠已经悬在房梁上面的绳子上了,虽然被法器控制失去了意识,可是勒紧的绳子巨大的窒息感使得她两手徒劳的抓住勒在脖子上的绳子,不停的挣扎着.
阿不看到这种情形马上站在那个台子上面,扑上去抱住她的双腿,往空里面抬了一下,把珠珠暂时从绳子的束缚中缓冲了一下,然后看准时机把她从绳子里面晃出来,珠珠从高处摔下来,压在阿不身上不停的咳嗽。身上的一件东西掉在地上,
这时候,倒在地上的阿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挂的项链发出刺目的绿光,看着地上掉下来的那个东西,他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珠珠一阵咳嗽过后,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眼前的阿不,又惊又喜的叫道:“阿不?!”然后转过头看看四周,问:“我们这是在哪里?”
阿不看着她雪白的脖子上面有一道清晰的勒痕,心痛的说:“别问了,吓死我了。”
珠珠很聪明,虽然还没有完全清醒,又看了一眼四周,打了一个寒颤,悄声的对阿不说:“这里该不会就是...”
阿不点点头,起身把那个东西踢远,胸前的项链的绿光马上熄灭了,他转身对珠珠说:“这里不是善地,我们快出去。”
珠珠点点头,由于刚刚才脱离法器的控制,她想站起身来,两腿却没有力气。
阿不俯身把她抱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他们刚转身,阿不发觉自己胸前的项链又发出了刺眼的绿光,比刚才不知要强多少倍。他感觉到什么东西就站在自己的后面,有种凉到心底的感觉。
珠珠也感觉到了异样,想要回头去看,阿不急忙阻止她说:“别看,把头靠在我怀里,不准抬头,听见了么?”
珠珠虽然不明白原因,还是顺从的把头埋到了阿不的怀里。
阿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到面前站着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几乎要叫出声来。
一个穿黑色衣服的女人站在他的后面,那个女人的脸上的肌肉几乎都没有了,露出白森森的脸骨,眼睛里面白茫茫的没有眼瞳,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背上,嘴角流着什么液体,冲着阿不他们阴森的笑着。
“莫非这个女人就是宿真真?”阿不感到自己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要不是怀里抱着珠珠,他几乎就要瘫在地上。
那个女人狞笑着往他们这边走来,她的腿不能打弯,就这么僵硬的走过来,伸出两只瘦瘦的爪子,向他们一步步逼近..
珠珠趴在阿不的怀里,发觉阿不的心跳的非常快,马上知道阿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下意识的搂紧了阿不。
这一下子提醒了正在发呆的阿不,他猛地转身,抱着珠珠跑出房间,往中门跑去。
即将跑下楼梯的时候,阿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在自己后面跟着也追出了房间。
由于是走楼梯而且要抱着珠珠,阿不跑不快,而那个女人的腿是僵直的,一时半会也追不上来,但是距离却越拉越近, 阿不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
这样下却可不妙, 阿不的额头上面渗出了一层层的汗珠。
珠珠感觉到了阿不的困境,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往后面看去。
“趴下!”阿不对她叫道。
珠珠愣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趴下去。
“趴下去!”阿不的声音很严厉。
珠珠还是没有低下头,而是坚定的对阿不说:“放我下去,你自己走吧, 阿不..”
阿不愣住了。
“快点放我下去,你自己跑吧,要不我们两个都逃不掉。”
“闭嘴!”阿不的脸色有点不善,脚下却一点都没有停。
珠珠把头埋在他怀里,低声地对他说:“让我在这里陪着雨嫣和丝丝吧,你快点走,以后为我们报仇..”说完抬头看着阿不。
阿不也低头看着她,用更加坚决的声音对她说:“珠珠,我说过要保护你,我没有保住雨嫣,但是我一定要保住你!我再也不要看着我的朋友离我而去,哪怕要我付出生命的代价!今晚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有我陪着,你不会孤单的。”
珠珠的眼睛湿润了。
说完这句话, 阿不看到楼梯上的楼牌上面写着“6”的字样,他没有再往下走, 而是拐进了6楼的走廊里面,放低脚步声,悄悄的进入了南边的第二个教室里面。
“干什么?”珠珠低声问他。
“我的体力已经消耗完了,继续跑的话跑步到三楼就会被她追上,我们现在要依靠地形跟它捉迷藏。”阿不轻声地回答她。
说完,借着月光他看了看这间教室。
教室里面歪歪斜斜的摆着几张旧桌椅,在靠墙的地方,有一个大柜子放在那里。
他回头听了听外面,那个女人的脚步声也没有了,肯定是发现自己已经藏在6楼里面了。但是它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站在原地不动,因此阿不听不到脚步声,但是阿不胸前的项链还是闪着绿光,所以他肯定那个女人还在外面。
阿不明白,它在等那个操纵她的人过来,那个女人看样子是个僵尸,它本身没有思考能力,失去阿不的踪迹以后就只好等主人来操纵它。
那个人很快就要下来了,到时候他们还是很危险。
阿不再看看屋子,想了想,抱着珠珠走到了那个柜子边,柜子很大,足以盛下他们两个人,阿不把珠珠放在里面,自己也钻了进去。
“我们藏在这里面?”珠珠问他。
“对啊。”
“会被发现的。这里面只有柜子可以藏身,它只要一进来就会来翻柜子的。”珠珠很担心。
“我知道,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你能想到它也能想到,他觉得我们明知道躲在里面会被找到就一定不会藏在这里面,所以它反而不一定会搜这里。”
珠珠点点头,想要关柜门, 阿不摇摇头,示意不要关。于是柜门大开,两个人就直挺挺的靠在两边的柜子边上。不走到柜子边上是不会发现有两个人躲在柜子里面的。
阿不把项链放进贴肉的衣服里,掩盖住绿光。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的靠在柜子里,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这时候,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想来是僵尸的主人来了,给僵尸下了命令,僵尸开始对房间进行搜查了。
不一会儿,砰的一声,隔壁的房门被踢开了。
阿不再一次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种战术是以前自己跟朋友斗智的时候最常用的,不管是下棋还是玩牌,自己都是放弃大部分的优势,集中一点优势靠凌厉的招数来搏杀,所以朋友们都叫他拼命三郎。人们往往有点懒,看见有便宜可占就不再往深里去想,所以他的朋友往往是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被他突施冷箭绝杀。
想到这里,阿不沉着地掏出了匕首,一旦形迹败露,就要以命相搏了。
珠珠看到他这个样子,额头上也见汗了。
咚的一声,这间教室的门也被踢开了。
阿不听到有两个脚步声走了进来。
那个幕后指使人果然亲自出马了。
阿不忽然有个荒唐的想法,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冲出去,是不是马上就能揭穿他的真面目?那样一切的谜团都会揭开了。
不过阿不马上否定了这种想法,自己绝对不是僵尸的对手,况且还有丧失了行动能力的珠珠,如果贸然冲出去,结局肯定是鬼楼又增添两具尸体而已.
想到这里, 阿不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脚步声在离柜子不远的地方停住了。
第三十章 诡异的旧案
阿不心里暗暗叫苦,它停的这个地方对他的判断来说真的是最不利的地方,因为再远一点停住就肯定看不到他们的踪迹,自己就安全了;再近一点就肯定会看到他们,自己就可以起来拼命,现在他发觉自己就好像被卡在了半空中,进退不得。
那个人在那边足足站了两分钟,阿不和珠珠的心里狂跳不已,两个人都觉得有一口气就憋在嗓子里,痒痒的,想要咳嗽又不敢。
终于,那个人转身走了出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两个人长出了一口气,轻轻的清了清嗓子,稍微活动一下身子,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奇怪的是,外面没有声音了,静悄悄的。
那个人跟僵尸好像没有再搜查别的屋子,直接离开了。
阿不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项链,已经不发光了。
“走了。为什么呢?”阿不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走了么?我们安全了?”珠珠小声问他。
“走了,但是好像有诡计,说不定他让僵尸隐住踪迹,自己却在旁边窥视,先不要着急,咱们就呆在这里等天亮。”
珠珠虽然不愿意待在这个鬼地方,但是阿不这样说,她就觉得无所谓了。
两个人默默的呆在柜子里面等天亮。
阿不一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收场,鬼楼幕后黑手突然退去一定有什么阴谋,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一直等到天亮他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阿不看了看对面的珠珠。珠珠由于劳累惊吓过度,早就甜甜的睡着了,脸上兀自带着笑容,真不知道这小妮子为什么还能这样镇定,阿不昨晚可是受尽折磨,等待这件事情真不是人干的,时间就像停住了一样,过的慢死了。
天已经大亮了,现在应该是安全了。
阿不轻轻摇醒珠珠,轻轻对她说:“天亮了,咱们出去。”
珠珠从睡意中清醒之后,就跟着阿不,悄悄的往楼下走去。
这一路阿不胸前的项链再没有亮过,两个人安全的出了鬼楼。
一出鬼楼,两个人就瘫倒在楼前的草地上, 阿不觉得自己的内衣已经湿透了,看看珠珠,头上身上全是灰尘,狼狈不堪,不用想,自己也一样。
不幸中的大幸,两个人都安全的出来了。
鬼楼选中的第五个目标终于没有得手,换句话说,宿真真的九转还魂大法还是发动不了。
就在阿不轻吁一口气的时候,他们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凄厉的警笛声。
回头一看,几辆警车开到了鬼楼的前面。
从车上跳下来大批的警察,往这边跑来,领头的,赫然就是许久未见的曹道!
曹道看到他们也愣住了,劈头就问:“就你们两个人啊?”
阿不不知所措的点点头。
曹道没有接着问,马上指挥警察包围了鬼楼,开始进行大搜索。
刑警大队的会议室里面只有三个人。
阿不,曹道,浪子。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么?”浪子歪着头问阿不。
“不会。”阿不趴在桌子上头也不抬的答道。
“你自己也说了,别拿鬼来搪塞我们。”浪子抬头看看曹道:“怎么办?录口供吧?我早说过他不会说实话的。”
“等等,你是什么人啊?”阿不问浪子。
“浪子。”
“你是小狼的那个朋友?你不是警察啊,怎么能在这里?”
浪子笑了,“我不是警察,这也不是问讯室,我跟曹道是好朋友,现在我们三个人是在聊天,所以我可以待在这里。如果是警察对你进行讯问,我就不能呆在这里了。还有疑问么?”
“哦,那么就开始讯问吧?”阿不对曹道说,“反正你也不相信我说的话,是吧?”
没想到曹道摇了摇头,回答说:“恰恰相反,我相信你说的话。”
这下子不仅是阿不,连浪子都愣住了,但是他猜想曹道有什么计划,就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
曹道看看他们俩,把手里的皮包打开,掏出两个档案袋:“你们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阿不接过其中一个档案,上面写着:
卷宗 鲁威1989.8.26 编号07125
“这是什么啊?”浪子问。
“15年前威大发生过两起奇案,这是当时的档案。”曹道对他们解释道。
他们马上打开各自的档案袋。
曹道接着对他们解释道?amp;ldquo;1989年6月8日,威大一名叫做宿真真的女生在教学楼13楼的一间教室上吊自杀。哦,关于那间教室,你们都进去过,我就不多说了。”
阿不一听到宿真真的名字,耳朵就竖起来了。
曹道看看他们两个,接着说,“经过技术鉴定,她是自杀的,1989年6月15日,也就是七天后的一个晚上,又有一名女生田小桃被发现死在那间教室里面,从现场看是被吓死的,警方经过调查,没有任何发现,于是一心脏病突发为结论停止调查。”
“那么这两件案子有什么关联么?”浪子问,“既然已经结案,为什么今天你又要拿出来?”
阿不也看着曹道,等着他的解释。
曹道叹了口气,说:“你们看看档案里面,都有夹片。”
“什么是夹片?”看到浪子的脸色变了, 阿不急忙问道。
浪子谈了口气,“公安在调查案件的时候,有时候会碰到一些棘手的案件,破不了的时候,有时候就要违背本心的进行结案,这时候要把实际情况写成一个另外的说明材料加在档案中,就叫夹片。”
阿不糊涂了,“破不了就当成悬案,为什么要草草结案?”
曹道叹了口气,“你不了解警察的苦衷,有很多时候案子不破不行,如果破不了的话就会形成巨大的群众压力的时候,就要耍一些手段,要么指鹿为马,要么偷天换日,为的是要堵住社会的舆论压力。有很多时候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却没有证据,我们不可以让真凶逍遥法外,这时候就会伪造一些证据结案,或者有些无头案,结案之后有很多疑点的时候,我们往往就不公布那些疑点,而是记录在夹片中,等待以后再去继续调查。”
阿不点了点头,“那怪说官字两张口,怎么说都行。”
浪子摇摇头说:“话不是这样说。这种情况很少的,要用夹片的话,必须向省厅请示,一般来说只有zz性或者是特别诡异的案件省厅才会批准用夹片的。”
说完他转头问曹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居然使用夹片,肯定不是小案子。”
曹道拿出第一个夹片说:“先说宿真真的案子,当年的警方的确证实了她的死确系自杀,但是,有一点疑点,很难解释。”
“什么疑点?”阿不问道。
“在宿真真的死亡现场的墙壁上,写着四个血字:‘血债血偿’。”
“那又怎么了?”
曹道的眼睛闪现出一种恐惧,“用来写字的血液不是宿真真本人的。”
“什么?那她不是自杀的了?”浪子大惊。
“不,是自杀。现场没有其他人的踪迹。”曹道说,“经鉴定,用来写字的血液是4天前的,而在这四天时间里,教室里面一直有学生在上课,谁都没有发现墙上有血渍。更诡异的事情是,当警察发现这四个血字的时候,它们还是新鲜的。”
“怎么可能?血液在离开人体几个小时之后就会凝固的!”浪子叫道。
“后来警察以检查身体为由,暗中对整个学校的教师学生进行血型检查,结果没有任何发现。”
“那会不会是校外的人干的呢?”浪子问。
“不可能。你知道当时属于特殊时期,学校被政府封闭了,由军队把守,外人根本进不去。所以我们没有对外宣布尸体旁边有字。但是还是有学生看到了。搞得我们很被动。”
浪子沉默了。
阿不看着手里的档案,问曹道:“那么那个田小桃呢?她的夹片写得什么?她是什么人?”
曹道说:“田小桃是宿真真最好的朋友,据当时的资料显示,警察了解到,在宿真真死后,她就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在她死的那天晚上,无法解释为何那个女生会留在大楼里面,据她的好友回忆,当时她们在阅览室里面共同看书,后来却发现她不见了。而警方的调查证实了这一点,女生最后的脚印就是从阅览室出发,然后到化学教室停止,令警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个女孩居然没有开灯让对面楼上的守夜老师找她,反而又回到了那个屋子边。据阅览室的老师回忆,自己关灯的时候曾经留意,但没看到阅览室里面有任何人滞留。”
“那又说明了什么?”阿不问。
“就是说她离奇死亡了。”曹道慢慢地说,“在她死后,夹片里记载了另外的一件怪事。”
“什么事?”
“她的尸体在午夜12点左右在停尸间等待火化的时候,突然离奇失踪。据当晚值班的工人讲,根本就没有人在停尸间停留,而门卫也证实,那晚自从尸体10点钟送来以后就没有任何人和车辆在尸体失踪以前到达火葬场,尸体就那样消失了,谁也找不到了。我们只好嘱咐火葬场的当事人不要声张,只说是已经火化了,随便拿了一点骨灰送给小桃的家人,而尸体,到现在也没找到。”
阿不跟浪子同时打了个寒颤。
曹道看看他们俩说:“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相信阿不说的话的原因了么?”
浪子还是不大相信,问他:“你怎么搞到这种资料的?带夹片的资料你应该搞不到才对,只有省厅的...哦,是小狼帮的忙么?”
“对,事实上从逍遥死后,小狼一直跟我保持着联系。包括真真的日记内容,我都知道。”他停了一下,看了阿不一眼,“我其实早就回来了,只不过一直没有露面,而且我也掌握了很多情况,目前我已经有重点怀疑对象了,我相信,破案的时候很快就要来了。”
阿不冷笑了一下,问他:“今天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到了鬼楼?”
曹道看了他一眼,缓缓地说:“我们不是来找你的,我们来找的是珠珠。”
“你们去的时候她就在那里啊,还搜什么?”
曹道叹了口气,“还有一个没找到。”
“谁啊?”
阿不听到了令他如雷轰顶的一个名字:“姚静。”
“什么?!”
曹道叹口气说:“据查宿舍的老师讲,昨晚10点钟查宿舍的时候,姚静跟珠珠都不在宿舍里面了,到了今天早上,她们还是踪迹全无,所以学校报了警。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珠珠,阿不,你没有见到姚静么?”
“没有,我到达的时候只有珠珠,你们找到了姚静么?”
“没有,那间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现?”
“现场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你有什么问题?”曹道问。
阿不没有回答,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着。
10点钟的时候已经不在宿舍里面,8点钟自己开始监视鬼楼,9点钟自己看到珠珠去了鬼楼,随后就赶到鬼楼,然后就呆在鬼楼直到天亮,也就是说,姚静在8点钟以前就去了鬼楼,换句话说,鬼楼一开始选定的第五目标就是姚静,而不是珠珠!
难怪,昨天晚上那个人没找到自己就偃旗息鼓而去,原来自己的判断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如果是这样,姚静就成为第五个牺牲品, 而宿真真的还魂大法,很有可能已经开始发动了!
阿不头上冷汗直流,嗖的站起来,对曹道说:“我又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先走了。”
曹道看看他,点点头,目光里透出一种关心的神色,对他说:“小心点。”
阿不飞快的跑了出去。
浪子坐在那里没有动,看着档案,忽然问曹道说:“咦,你怎么有宿真真的学籍档案?”
“哦,我听小狼说了之后就去那里提了出来。”
“难怪我们找不到。”浪子翻开档案,奇怪的问道:“怎么没有照片?被谁撕去了?”
曹道的脸上显露出一种异样的神色,没有回答。
浪子也没有再问,仔细的看着宿真真的档案。
第三十一章 真真日记三
阿不冲出刑警队之后,马上回到了学校找游达。
“手机拿出来,有没有范园的电话?”还没等游达问话,阿不就把他的话堵回去了。
“办公室墙上有。”游达说着把手机递过来了。
他们跑到宿舍值班室,在墙上找电话本,果不其然,范园的电话号码高居第一位。
阿不按照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里面传来嘟嘟的声音,打通了。
“喂,你好。”
“您好,是饭院长么?”
“对阿,我是范园,您那位啊?”
阿不回答说:“我是您学校的学生,有件事情想跟您谈一下。您现在是在北京么?”
电话那头的范园迟疑了一下,回答说:“对阿,有什么事么?”
“哦,我想跟您谈一下鬼楼的事情,我知道内幕。”阿不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
“什么?”范园显然是吃了一惊,语气明显变快了。
“鬼楼的内幕,我知道幕后黑手是谁。”阿不接着说,“您的手机信号好像不大好,这样吧,您现在在宾馆里吗?”
“是啊,怎么了?”范园没想到这个学生为什么这么说。
“我打到您房间里去吧,请告诉我您房间的电话号码。”
范园在那边不吱声了,然后挂掉了电话。
阿不马上按下结束通话健。
“果然有问题。”他转身对游达说。
“什么有问题?”游达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范园有问题。”
“怎么这么说?现在还没有证据。”
“刚才我给她打电话,要她的房间电话号码,她挂掉了电话。”
游达还是不明白,“那说明了什么?”
“她不敢给我电话号码是因为她根本不在北京,只要她给我电话号码,号码前面的区号马上就能出卖她的行踪。”
“那她没说不给你啊。可能是她手机刚好没电了?”
阿不摇摇头说,“我们等了好几分钟了,还没有电话打过来,如果不是故意的或者有问题,她会马上换固定电话打回来的。除非..”
游达拿起电话按下重播键:“再试一遍,说不定她可能在等我们打回去。”
“不用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她应该关机了。”
游达的脸色也阴了,果然,电话里面传出了“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
阿不转身走出了宿舍。
“等等..你去哪里啊?..刚见面就要走,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游达在后面叫着:“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啊?告诉我一声行不?”
阿不回过头,走过来,看着游达的眼睛说:“我知道,我现在有事要办,马上就会回来,回来就告诉你这几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心点。”游达嘱咐他。
“知道了。”阿不转身跑了出去。
学校后山,结界。
阿不钻进了小木屋。
黑衣女人还没有回来,在屋子里面的桌子上,摆着那个小木盒。
阿不走过去,看着那个小木盒。盒子里面装着真真的日记,到目前为止,自己只看了上半部,仍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不看完,鬼楼的幕后黑手就找不到,而黑衣女人曾经告诉自己,千万别再碰日记,否则自己就要死。
阿不想到了姚静,想到了雨嫣,想到了毕夕,如果说自己真的是鬼楼的目标的话,那么他们都是为自己而死的,现在自己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呢?
阿不没再犹豫,伸手打开了盒子,拿出了那本很久没动的日记本,放在桌子上面,找到上次没看完的地方,认真的看起来。
5月10日 晴
晚上7点的火车,我们都去送他。
候车室里他拉着我的手叮嘱我好好保重身体,身边好多人在看啊,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他却好像没感觉,只是拉住我的手不愿意松开一样。
我对他说保重保重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面好像有晶莹的东西。
良久,他才对我说:“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我一下子愣住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只是普通的送别,为什么口出不祥之言?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已经检票了,往车站里面走去。我没有月台票,所以进不去了,丽儿随后要进去的时候,我拉住她,对她说要好好照顾阿q,丽儿冲我暧昧的一笑,笑的我脸都红了。
即将进入停车场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转身回头看我,我分明看到他的眼角有泪水!
我连忙冲他挥手,他没有再停留,转身坚定的走了。
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的时候,我忽然又想到昨天晚上我做的那个恐怖的梦境。
5月11日 晴
还是没有去上课,阿q他们应该还在路上,要明天早上才能到达北京,到了北京以后他会给我电话的。
如果不是因为身体有病,我一定会跟他一起去的。
话说回来,当年爸爸让我出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好好活下去吗?
我们家族的宿命就是这样,几乎没人可以活过四十岁,在鬼差界,虽然我们的能力要超过徐家,可是那是建立在对身体的巨大损耗上,法力越高,我们的身体就越虚弱,徐家就不一样,他们的老爷子已经九十岁了,还是那么健康。
我从小就是一个天才,村里的人都这么说,当我在12岁的时候,我已经在村子里面找不到敌手了,一年后,爸爸去世了,死之前他把我们村的几个三十多岁的人叫来,要他们同意让我出村,他说我们宿家不容易出现一个奇才,不忍心看我就这样死掉,所以他让我出村去,在外面待一段时间,最好不要修术,等到过了40岁以后再回村子,那时或许就能参透很多东西,最不济也能指点后辈的修术,我们宿家的法术失传很多,就是因为每一代人都活得很短暂的缘故,他们想让我这个天才变成活化石,成为宿家的标志。
村里的人同意了,我也就一个人出来读书,因为我身上阴气太重,所以很多人并不喜欢我,但是也有例外,小桃子就喜欢我,还有..阿q。
我慢慢在变成普通人,我很开心,我不想读书,也不想再过从前的日子了。
因为我有了爱人,有了朋友,这些才是我最宝贵的。
不知为什么,今天想到这么多以前的事情。
5月12日 阴
阿q 他们到北京了,一下火车,他就打电话回学校,我早就在传达室等了。
话说得不多,他就说:“你放心,我到了,你得病怎么样?”
我也就回答:“很好,你不用担心,我的病不要紧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这几句话然后就轮到别人了。
我真得很想跟他聊,可是电话费很贵的。
知道他平安抵达我就安心了。
以后记载的是一些很平常的事情, 阿不就没有细看,直到6月份,阿不终于看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了。
6月1日 阴
据说现在北京的空气很紧张了, 阿q昨天打电话来的时候,说他投宿的那家人告诉他说,最好要注意安全。
他没有多说什么,可是从他的语气当中,我听出了一些别的事情,看来问题很严重,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
可能是怕我担心吧。
但愿不要出什么问题才好。
6月2日 阴
今天一天没有开天,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情很是压抑,昨晚梦见阿q了,他就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我伸出手去,却摸不到他。
为什么最近一直做恶梦?
难道说我的修为真的已经还给祖师爷了么?
还是另有原因?
晚上阿q打电话回来,对我说要我保重,我哭着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笑着说怎么会怎么会,不要乱想。
我真的是在乱想么?
我对他说我知道局面很紧张,如果可以的话...我要他回来,为了我。
他不说话,我知道他不同意。
可是我还要劝他,我们只是平民百姓,管不了那么多,回来老老实实过日子好不好?
我见过很多那些东西,对生死已经看得很淡,世界上那么多纷纷扰扰,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自己快乐就行了,何必追求什么名利呢?
到了那一天仍旧什么都没有,归于黄土而已。
他拒绝了,说给我写了一封信,已经寄出来了。
什么信?
莫非是遗书?
我不敢想了,只是在电话这头啜泣。
他看我不说话就很慌张,连忙安慰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想哭,最后他的电话没有钱了,终于挂线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捧着话筒在那里哭泣。
为什么不回来?难道你不肯为了我放弃你的理想吗?0
我好担心你啊,阿q!
如果你出了事,我怎么办?
6月3日 阴
看来要出大事了!
阿q今天破例打电话跟我聊了一个小时。
据他讲,事情可能要坏,今天早上开始,士兵已经进城了,他今天早上在街上就看到了军队,他跟一些市民们一起上去劝阻他们进城,最后成功了。据他们讲,他们是从顺义县急行军过来的,不少人都累得瘫倒在路边,他还在新华门看到了士兵们留下来的一些军用品,有消息说,在西单,有军车里面全都是机关枪。
为了以防万一,丽儿他们已经撤到了郊区,只留下几个人留守在广场。
阿q就是其中的一个。
今晚他好像有点絮絮叨叨,一次次的问我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样的衣服,而且说话牛头不对马嘴,很多时候我们说话根本就没有条理,我不知道我们怎么了,说着说着好像有点想哭的冲动。
终于我哭出声了,他在那头没说话,可是我听见他的话筒传来细细的抽泣声。
为什么好像在作生死诀别?
最后他问我:如果他死了我怎么办?
我对他说,他不会死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回答我说,可是人总是要死的,这是无可避免的。
我说,我们不会死,至少一千年之内不会。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那一刻,我有点鬼迷心窍。
今晚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但愿明天事情会好起来。
未完请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