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温暖
越冷的日子越渴望温暖。
天气渐冷,再加上很多烦心的事情,天气也就愈加地寒冷起来。
“再送你一箱脉动吧!”和朋友吃完饭,趁着夜色坐他的车回住的地方。房间里冷冷的,正好水喝完了,本
打算在对门的小卖部买上一些。
冬夜里听到朋友这样的话,挺温暖的。不是因为那一箱脉动,而是这段时间心情不佳,朋友总是繁忙之中抽
出空来,小心翼翼地陪我说话,找我吃饭,耽搁自己的工作送我到各个开会的地方。有时候就是默默不语,但是
可以感受到朋友心头的那份真诚。
这样单纯的温暖,让人感动。
多年前,在自己最艰难的读书岁月里,因为家庭的困窘与内心的压力,差点都要放弃。高二开学的时候,学
费一下子由上期的不到两百元涨到了三百多元。母亲掏干家里所有的大小口袋,只有一百二十多元。一直都支持
我坚持读完高中的母亲也面露难色,怔怔地望着我。这幅场景无疑就在等待我亲口说出一个她内心深处已经挣扎
作下的决定。看着我悲痛无语的样子,母亲一把拉我来到了邻居杜二伯家。杜二伯年轻的时候“走西口”,到哈
密煤矿作了工人。早几年,儿子接班,退休回家了。老先生脾气古怪,不多与人来往,一天所做的事情就是上街
喝茶,回家扫地。每天下午,他总在他扫得干干净净的竹林下面,大声地唱读他那一箱的古书。因为爱书,曾经
去借过几次,在村子里一群不爱读书的孩子里颇受他的“另眼相看”。听完我母亲支支吾吾的叙述,杜二伯二话
没说,慷慨解囊,面对羞涩的母亲和躲在母亲深厚瑟瑟的我,他掏出了三百元。在当时,这是一笔大数目。后来
花了很长的时间,卖了两头猪才给还上。但是这份情谊以及情谊背后的温暖却一直珍藏在心灵深处。
记得就在差不多的同时,在另一家邻居读书的哥哥那里读到了新加坡尤今的散文集《灯影内的人生》。散文
集首篇《我的心中有盏灯》末尾那段话一直打动我心,怀念那段文字,其实怀念的是那段简单的文字在那个苦涩
的岁月中带给我不为人知的温暖:最寒冷的冬季里,让心中有盏灯,苦苦挣扎,期待绚烂春天的来临。
害怕回忆那段日子,害怕那种和尤今一样“生命中使用煤油灯的日子,充满了泪的挣扎”的感受。但是很感
谢那段岁月让自己对生命遇到的任何细碎的温暖保持敏感。
青海油田工作的小孙网上告诉我:给你找的野狼牙搞定了,请人包装好,下次回来就给你,一定可以帮你辟
邪,让你快乐起来。网上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网络这头的我就差点流泪了,为这颗不易得的青藏高原上的野狼
牙,为这颗野狼牙背后传递过来的西北高原的温暖。小孙是我所教学生中接触不多的一个,大学毕业后到青海一
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从事石油工作。小伙子踏实,认真,很念旧情。听到我说最近郁闷时,就突发奇想地封建迷
信起来,说一定找当地的猎人找一颗野狼牙来,一定让老师快乐起来。这份心,比那狼牙珍贵多了。
下午因为参加一个演讲赛的评委工作,结束得比较早。到幼儿园接了儿子,儿子异常高兴,一路上蹦蹦跳
跳,话特别多。儿子虽然只有五岁,却比实际年龄老成,很多的话都带着浓浓的成人味。“爸爸,你为什么给妈
妈一个新手机,还可以打游戏,你却不给自己买个新手机呢?我长大了给你买一个苹果手机,你可以拿来打游
戏。”看着我掏出那个破旧的诺基亚来接电话,儿子无意随口说道。这句不经意的话却如闪电一般,快速而准确
地击中了我的心脏,让我差点就泪崩了。对母亲,对儿子,因为性格,我更多的是愧疚,但是这两个人却给我超
乎寻常的温暖。
那天到一个地方开会回来,听到车上两个朋友聊天,说世界上最温暖的话就是:没事,还有我。
真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一切,变的一无所有,狼狈不堪,谁会站在我身边对我说出这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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