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有道亦有谋
在从奥地利奔向瑞士的途中,我们意外地增加了一个游览国,这就是列支敦士登。虽然只能途中观赏,但幸而车子开得特别慢,可让我们一瞥又一瞥。
列支敦士登虽小,但我对它却有浓厚的兴趣——总是想知道这个面积只有160平方公里、人口只有万多人的小国有着怎样的存在方式。导游在路过的20多分钟里如数家珍地介绍它,我则一字不漏地记在心里。边听边看,边看边听,进入瑞士国土时,我终于明白:这个袖珍小国乃是躲藏的天堂。
天堂躲藏在山水之间。山是阿尔卑斯山,水是莱茵河。难怪该国的国歌就叫做《在年轻的莱茵河上》。从车上看到清澈的莱茵河水蜿蜒北上,看到河边的如茵绿草和各色鲜花,再看看静谧的远山,真觉得置身世外。大巴行驶了20分钟,竟看不到红绿灯,也看不到任何警察与岗哨。让我感到惊喜的是居然看到一对男女在河边散步,男的戴着细毛呢帽,穿着短上衣和紧身裤,女的穿着深深皱格的连衣裙,也戴着帽子。我想,这正是列支敦士登典型的民族服装吧。
尽管在中学的地理课里就知道“列支敦士登”这个国名,也知道它的首都叫做“瓦杜兹”,并知道它是一个德语国家、天主教国家、在瑞士与奥地利夹缝中生存的双重内陆国家,但不知道它是人均5万美元、名列世界第一的富裕国家。因为均富水平太高,所以几乎没有小偷和盗贼,也没有流氓,犯罪率几乎等于零。这就是说,这个小国家的居民拥有最高的安全感。每个星期日,整个国家都充满节日气氛。男男女女穿着节日的盛装,捧着鲜花,或上教堂,或拜圣地,或与邻人相聚喝酒、唱歌、跳舞。他们尤其酷爱音乐,每个乡村都有自己的小型管弦乐团或管弦乐队。他们的娱乐虽属古老方式,但也不缺少“浪漫”。寂寞的男子有时也会在自己的门边或窗户里插上两朵“红玫瑰”,表示家中的主妇此刻不在,欢迎女士们来访。倘若插上别的颜色的异样花朵,则表示现在谢绝来访。这是在车上与别的乘客交谈时得到的趣闻,未经考证,读者姑且看之。
我最感兴趣的是这个国家有教育吗?有大学、中学、小学吗?导游答道:有中学、小学,而且平均教育水平很高。小学5年全是义务教育,为了让孩子身心健康和愉快,小学期间完全没有分数评比制度,这实在是非常高明的教育方针。儿童时代能够养成良好的学习兴趣就好了,不给孩子过多压力。小学毕业后便自动晋级到中学,第一年学德语,第二年学法文,第三年学英语。这又是很聪职的安排,小国不能把自己困死,只有掌握多种语言才能赢得广阔天地。学外语之外自然也学数学、物理、生物、历史等课程。中学10年,毕业前必须接受毕业考,及格者方可转入瑞士、奥地利或德国的大学。列支敦士登境内没有综合性大学,但有专业工程大学、法政社经教学研究院和国际哲学学院。
列支敦士登有它的聪明,也有它的“狡猾”,它之所以能变成一个富国,正是因为它有赚钱的狡猾。它知道富人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逃税”,于是它便成了“逃税天堂”。它的狡猾就是“绝对保密”。名为保护“隐私”,实为保护黑钱并在黑钱中得利。列支敦士登,国家太小,在世界地图中几乎看不见。小有小的好处,它容易被忽略,世上的警察们恐怕懒得去理会这个小国度,所以富人们把钱放在那里反而很放心。列支敦士登与世无争,大约没有什么大意识形态,只要有钱赚就好,前些年它的精英们甚至想出一种怪招,主张本国土可以租借给他国,一天7万美元。这真是一种彻底的功利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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