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古岚的一封信
古岚:
我要走了。
或许,你会奇怪,我们两个没有多好的关系,你是女孩堆里爱说笑的女孩,我只是个有着自闭症的男生,不,男人,而我竟会给你写这封信。
记得高中毕业,最后一次见你,是在拿报考指南的时候,分数下来了,我确实没考上像样的大学,你高兴地抱着著名美院的录取通知书,你眯着眼,昂着头,异常高兴的和老师谈天。
我躲在一堆废画纸的墙角看着你,我不愿被老师看见,但我想时刻看着你的脸,你的笑容,我都会很开心。
小时候,我想长大以后,当个伟大的画家。妈妈说,当画家不容易,会吃很多苦,我说我不怕。我要向《西游记》里的师徒学习,他们经历战胜了九九八十一难,取得真经,我想我也一定行!加油!
现在而你将要去美院里继续深造,将来成为伟大的画家,会让父母高兴吧。
至于我,母亲劝我复读一年再去考,我宣誓要去超市打工,自己打出事业。母亲说我太小,会废了自己的前途。
在学习的途中,使我看见许多事,听到四面八方的许多不满:
“哼,老师都是那么势利眼,平时收了点好处,考试就泄题给几个人!”
“凭什么收我学费这么多,收他的就一半!就因为托关系吗?”
“我问心无愧,每天背书到很晚,有几个邻桌都早上群抄我的作业,最后结果怎样?那些邻桌全尽评上校级三好学生,班级三好学生,我却和那些整天吊儿郎铛的后进生们,评上所谓的的优秀团员!这算什么呀?算什么呀!”
我离家出走,向母亲示威:“我不复读!”那天母亲哭了,但这也在情理当中,最后只得由我自便。
古岚,当看你捧着那通知书时,我是很嫉妒,但你是他们中认真的人,我又真心为你高兴,那次的气氛,使我忧心忡忡,尽管我能背出你家的邮政地址。
之后,再没见过你,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印象没,而我只知道,同在一座城市天天不能相见,这样耗去许多日子,更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很苦闷,我时常脑中有你的脸上的笑。
再后来,我进超市去工作了,我不知你的境况,但是我过的却是出乎意料的忙。
我早上四点起来做糯米团,五点钟用三轮车运到2号路口去卖,待到七点,我把车托给和我家住的很近卖肉夹馍的大婶,边去超市上班。
超市里班次是上午班和晚班,夜班。我承包了两个班次的一个岗位,尽管只是的打扫卫生和站岗,夜里睡觉浑身疼痛,胳膊都抬不起来。
但是那是在两个星期后,我做了一件后悔至今的事,在几个促销大婶的教唆下,我终于忍不住偷了超市的一小包黑糯米,裹在裤筒里,但过磁门时,被一个防损员阿姨发现了,应该说是在众人面前抓住了,那时真是心里刻骨铭心的疼和无止境的羞愧!
我被防损部主管带到监控室里。
主管:“你叫什么?”
“张铭鼎。”
主管:“现在有个防损员说你偷了超市的黑米,你承认吗?”
我·······我其实——”
主管马上打开当天的监控录像,说:“现在屏幕左下角的团装东西和在你身上发现的一包黑米,经过理货员证实是同一个东西,你还有什么话说?“
“……呃……”我终于松懈下说,“我······承认,是我偷的·····”
当时主管似乎另有目的,他对我说,刚进超市的我是新人,不可能熟悉超市的通道人员作息时间和货品位置,一定有人在背后怂恿我这样做。
他说,只要我说出这背后的人,可以继续在这超市里干下去,要不然,罚款1000元,并且立刻开除。
我徘徊许久,最后选了后者,之后,我瞒着母亲到处借钱,总算加上我的积蓄凑够了交了上去。
现在我准备到外地打工去,在母亲发现前,把欠的钱还清,另外这地方,我也不想继续呆下去了。
我要走了,古岚,我说的这些话,你尽可当做废话,但是我要鼓起勇气说:
“古岚!我喜欢你!”
虽然谈不上“爱”,但你是第一个使我吐露心声的女孩!
我知道自己曾是个令人唾弃的小偷,更并不配这样说,但是,我要走了,另外——,算了,夜深了就此搁笔。
望你保重。
张铭鼎五月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