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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已被淡忘的真实传说 :僵尸之传

发布时间:2022-10-09 13:18:59

  小时候喜欢听妈妈讲故事,并且特别着迷。什么7个卖小鸭子的故事啦,早市卖花的故事啦,在我看来都是哄小孩子的经典段子,但是这些呢却怎么听也感觉不真,所以呢,我还是最听妈妈讲她小时候生活过地方的故事,那些代代曹姑人口述的传说。

究竟妈妈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有何不同呢,且听我慢慢道来。学过地理的人都知道,在美丽的长江中下游主航道中,有着一些泥沙长时间沉淀堆积的沙洲,有的沙洲很小,只有房子那么大的面积,有的沙洲能有十几平方公里。曹姑洲就是其中的一个,面积大约4平方公里,有历史记载已经有600多的历史了。关于曹姑洲的诞生还有一个凄美的传说,600余年前,皇室在民间选秀女,选中了天门山脚下的曹姑,而曹姑早就有了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为了忠于自己的爱情,反抗压迫,曹姑投江了。随后人们在江中发现了曹姑的尸体。但是却少了一只绣花鞋,有人在天门山脚下的江边向远处眺望,发现江中忽然多了一片沙洲,而且沙洲还是鞋底型状的,于是人们都说这是曹姑的绣花鞋变的,为的是在江中给人们寻找一片宁静生活的乐土,遂定名为曹姑洲,还有就是曹姑洲的面积大约是4平方公里。

以上说的这些就是外界对于曹姑洲的了解,但作为真正的曹姑人,理解却另有不同,首先是曹姑洲的面积其实是在不断地变化的,因为江水的冲刷,洲头每年都要给冲掉一些,但是州尾呢却又在不停的长,仿佛是活物一般,而在州上,人们都一直住在海拔最高的地方。为什么呢,州上流传有一首古老的歌谣:“曹姑洲呀曹姑洲,十年倒有九年沤,心想搬到山头住,舍不得蒌蒿马兰头。。。。。。”曹姑洲似乎是王眷顾的宠臣,几乎每年都要被淹。一旦被淹,所有的农作物都毁于一旦。但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旦被淹,坐在门槛上就能把脚丫子伸到江水里,曹姑人有着自己的活法。怎么个活法,会有一个故事带给你真相。

对于民间曹姑的传说,洲上的人却不甚苟同,妈妈说,老一辈的人说了,曹姑的确有其人,但是却不是民女,而是某国的公主,洲上李、王、赵、年四大姓实际上是四大家将,护卫着曹氏后裔。因为到现在为止洲上的确是有一家姓曹的,但是却是和普通洲上人一样,甚至还有点不如,因为曹家的人世代只有一种职业,就是在洲头看管死人的坟墓。关于曹家人的故事以后会说到。

闲话两句看来不止了,说了这么多,是要让大家对于曹姑洲有一个概念上的理解。能凭空想出来是个大概什么样的地方就好。现在切入正题,小时候一到阴雨天气,暮色沉沉的光景,就缠着妈妈说洲上的故事。

一、真正的僵尸故事

我还记得,那一年我刚上小学,在一个深秋的傍晚,家中停电。吃完了饭也没其他事情干,在房间点了一根蜡烛,我倚在床头,昏昏欲睡。妈妈进来突然说:“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是你外婆在我小时候说给我听的,你想不想听?”本来在打瞌睡的我,一听到这,骨碌一下就从床上翻起来,直勾勾的望着母亲。

妈妈见我来了兴趣,眼睛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慢慢的说道:“那时候我也只像你现在这么大,你外婆只给我说过一次,你几个姨娘都没听过,我也从来没有说过,因为怕犯忌啊,这事呢,是你外婆自己亲身经历的啊。你外婆小时候闺名叫做小莲,清朝末年的时候,社会动荡的厉害,外界越是不稳定,州上却是安定平和。一到了晚上,家家的堂屋都点满了煤油灯,州上的房子盖的与外面不一样,前面说了因为范涝,房子都盖在地势最高的中间,在鞋底型的州上,从鞋头到鞋尾一字儿排开。洲头上最高,晚上从洲头上看下去,霎是美观。那时候州上的人呢,一到晚上都喜欢串门和赌个小钱,你外婆家呢就是一个特别热闹的所在,天天有人来,那时候洲上还有几家外来人开的小杂货店,卖卖洋火洋烟啊什么的,你外婆就喜欢给人跑腿买烟,因为每次那杂货店的老板都要给你外婆小半粒牛皮纸包的糖。可是有一天晚上,你外婆呢也去买烟,但是和平常不同的是,以前都是从堂屋的正门出去,那次正好因为要小解,所以先去了厕所,厕所在后门,自然就从后门出来了,你要知道后门出去走到前门就必须要绕过院墙,由于房子一字儿排开,院墙与院墙之间也不是很宽敞,正好那天还没全黑,你外婆就从院墙之间的大草垛挤过去,一抬眼看见墙根蹲着一个人,你外婆认识是住在前面两箭地的年大伯,以前就喜欢来你外婆家玩,但你外婆记得他都年多没见了,你外婆嘴甜,上去就叫好。还开玩笑说是不是和年大婶吵架了,在这生闷气呢。还叫年大伯进屋去玩呢,但是那年大伯当时脸色阴沉的厉害,一句话也不说,你外婆就没敢多嘴,走了几步回头看时,怎么隐约的感觉年大伯脸上怎么长了那么多的白胡子呢?

买完烟回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在经过院墙间的巷子时,你外婆还是觉得年大伯蹲在那,回家后,你外婆就和你太姥爷说了这事,你太姥爷当时就脸色大变,一声不吭的提了灯笼就出去了,绕过院墙却是什么也没看到,他也不打转,直接回家就关了门,把玩牌的几个朋友都让回家了,说是第二天有事情商量。

第二天一大早,你太姥爷就到了年大婶家,说了小莲昨天晚上看到你家年大伯的事情,此时的年大婶似乎听过了许多这样的事情,但是还是忍不住眼皮一跳,说我今天下午就到你家,我一定要亲眼看看。

傍晚时分,年大婶早早的来到了你外婆家。声泪俱下的和你太姥爷说你年大伯的事情,也不知去后院转了几圈,也没看到你年大伯来,年大婶就说了,州上那么多人都说见过他,可是我没见着,怎么说我也不相信啊,老头子啊,你怎么就不能叫我见下呢?

眼看天色已经全黑了,年大婶就提着灯笼出门了,你太姥爷一直送到门口。但是年大婶好像还不死心,还要看看,你太姥爷也由着他和他一起去了,远远的颤悠悠的灯笼晃过拐弯的院墙角时就看到一个黑影,你太姥爷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心说坏了。回过头时看年大婶也是一呆,随后年大婶把灯笼提到高处,一步一步向那黑影走去,没走三两步,灯笼的光已是能照的见衣服的颜色了,别人也许还要认半天,但是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人,还有认不出来的吗,这身形分明就是他那死老头啊。年大婶一激动,手一松,灯笼就掉在地上自顾的自己烧起来,这时火光就更旺了,太姥爷也看到了年大伯,只是他蹲在墙角,双手抱膝,脸也埋在怀里。眼看年大婶张嘴要喊人,太姥爷忙上去一把捂住了嘴,说千万不能叫唤啊。你得小声的说问他怎么还不走啊,年大婶忍住激动,就轻声的问啊:“老头子啊,你这是怎么了啊?”一连问了几声,年大伯一动不动,眼看灯笼快要烧完了,火光也越来越暗,你太姥爷就脱年大婶往外走,可年大婶哪肯啊,可是你太姥爷力气大啊,年大婶当不过,还是被一步步往外拖,就在灯笼熄灭的一刹那,你太姥爷看到年大伯的脸猛的一抬,你太姥爷当时就晃了眼,用他的话说,当时就是看到白花花的一片。

你太姥爷脱着全身没了力气的年大婶回到了家中,说你先别急,在我家先待着啊,千万别走动了,我叫上几个胆子大点的去洲头看看,你晚上就别走了,让小莲和你说会话。你外婆就陪着年大婶,眼看着你太姥爷拿了一把洋锹就出了门。你外婆这时候哪还敢讲话啊,因为她知道,他昨天看见的年大伯,早在一年半前就已经过世了,棺材就埋在洲头曹家那呢。

你太姥爷也不提灯笼,出了门就直接奔到年大婶的侄子家,感情年大婶的侄子大虎也是个胆大的主,就说我叔叔那档子事,我也觉着不舒服,特憋屈,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大虎家兄弟四个都是大小伙,你太姥爷也叫了几个李家的几个没出五福的兄弟,一行十来个人,扎了几个火把,提了数把烂锹,就直接奔向洲头。

经过曹家门前时,说明来意,曹家连门也没开,就说了,龙王爷不收他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多了一个字也不说。

(先和大家说下洲头墓葬群的样子吧,因为实在是不好形容。曹姑洲的人为什么喜欢把人埋在洲头呢,就是喜欢江葬。洲头地势高会不断地往江里掉,不管你棺材埋得多深最后也是掉进江里啊,后面我有附图,大家看了就明白了)

太姥爷他们一大帮小伙子也算是百无禁忌了,大虎左右一看,走到洲头最顶端,下面就是江了,底下黑漆漆的一片,大虎仿佛是站在悬崖上一样,顺手把火把往下一扔,足有10几米高呢,一扫眼看见洲头的江面端口处一茬一茬的足有七八口棺材露在外面,有一大部分的也有一小截的。大虎就说了上次白天别人说看到我叔我就来过一次啊,看到他的棺材就在底下露着,可这都多少时间了啊,和他一起露出来的都掉下去了,好像他还在这杵着。我刚才没看清,我叔那口棺材是楠木的,我再确认一下,等大虎又扔了一个火把后终于看清楚了。棺材果然还在,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如果有人那就是鬼魂在外面,到也没什么啊,魂魄时间长了终归是要飘散的啊。但是如果没有人,那就是大事了啊,那可是诈尸啊,曹姑洲上可是百年不遇啊。

可是棺材悬在半空可怎么办了,也不知道谁找来两根又长又粗的麻绳和凿子。

大虎说我叔叔的棺材还是我来吧,想来他也不会怪罪我啊。就自告奋勇的再腰间缠了麻绳,大家伙一起把他吊了下去还吊了你太姥爷下去给他拿火把取亮。大家这时都没有话,四五个壮小伙拉一根绳子还不算坏。上面的人只听到下面大虎凿子凿在棺材上的生意,很空洞。摸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听到下面喀嚓一声,棺材板依然是凿通了,这还幸亏是江上湿气重,棺材被腐蚀的不行,不然没几个时辰休想凿开。那时候没有电筒只有拿手放进去摸。大虎就一横心,他记得这个位置摸下去应该能摸到他叔的脚,手就从洞口伸了进去。就在这时,取着火把的太爷爷似乎看到了大虎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太姥爷就问了怎么样啊,你倒是说啊,大虎这边就说,没事儿,我摸到了脚啊,真的啊,哎还好哦。你太姥爷当时也就松了气,但大虎话还没说完,嘴就开始打哆嗦了,说到:“我,我摸到的是光脚啊,我叔下葬时可…。可是有鞋穿的啊……手像电打的一样一下就缩了回来。大虎继续说道:“我叔的脚怎么感觉好光滑啊,好像一点也没腐烂啊?”

你太姥爷却是不信,哪有尸体在里面一年多了都没事的,又不是木乃伊。说了句我摸下试试,就把手伸了进去,这不伸手还好,一伸就坏事了。你知道怎么了吗?

原来你太姥爷什么都没摸到,他有点不相信,就把手拿了出来,又看看大虎,正准备说话。怎么感觉棺材好像动了一下,大虎也看似乎看到了,借着火光,你太姥爷看到大虎泛着红光的脸,就像是血全被抽干了一样,刷的一下就白了。俩人还没愣过神来,就看到棺材又是一动,紧接着又是往里一缩。

大虎一下就手软了,凿子和锤子直接掉江里了,想叫却叫不出来,上面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太姥爷也吓的不行,眼看棺材一寸寸的吱啦着往里缩,你太姥爷终于深深的咽了一口气,从嗓子眼逼出2个字:“快…。快拉”

对于悬在半空中太姥爷撕心裂肺的惨呼声,上面的人吓坏了,三两下就把人给拉了上去,足足有一盏茶的时光,两人才回过神来,你太姥爷张嘴就说:“什么都不要问,先给我个火把。”感情你太姥爷那时候腿还直打摆呢,晃悠悠的走到洲顶头,一扔火把,刚才那伸出一多半的棺材,哪还有一丁点在外面啊。

你太姥爷回头对大家伙说:“咱们今天先回家,大家都别说话,明个一早,今晚来的全到我家来,有事情要商量。”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来了。问到底是咋回事,你太姥爷就说了,肯定是诈尸了,僵尸是没有意识的,但是不会烂不会死,一到太阳下山就出来了。昨天晚上年大婶看到的确是是僵尸,后来我们一起到洲头的那会,僵尸又钻到棺材里了,所以大虎才摸到了,后来我没摸到是因为大虎手有阳气,僵尸就又钻了出去,把棺材使劲往里拉,直到拉进去为止,这也是为什么棺材到现在没倒江的原因啊,咱们今天来呢,就是把棺材给挖出来,白天僵尸是肯定在棺材里的。直接给火化了,这事呢要大虎同意才行,年大伯没儿女,你就是他儿子,你说了算。

大虎想想说,也只有这样了

[完]

 
第二天一早,鸡刚打鸣,天还没亮了,你太姥爷家就来满了

人,大家趁着天还没亮,都在西里呼噜吃年大婶一早起来煮的粥

呢。还没吃完呢,就听到打虎说,把村长给请来了。那时候曹姑洲是个村子,里面最有权威的就是村长了,村长年纪还不算太大,五十来岁,也是姓李的,和你太姥爷还沾着亲纳。村长知道太姥爷他们昨天晚上干的事情后,一个劲的跺脚,说啊你们年轻人就是莽撞啊。昨天晚上要是尸变了,你们几个人一个也别想回来,你们去洲头坟地那,那曹家老三没阻止吗?你太姥爷回答说没有,就说了龙王不收,其他什么也没说。

村长点点头没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慢慢说道:“想来这诈尸在我们洲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还是在清初的时候,凡有诈尸,必是死者生前尚有未了之事,愿望极其强烈,加上生死之日都是在至阴之日,才会有可能肉体不坏,行成僵尸,僵尸惊水,这是在我们洲上,没地方去,这要是在陆地上就根本找不到了,时间越长,僵尸的能力就越强,有的老僵尸甚至大白天顶着太阳也能出来,所到之处必有血光之灾。清初州上那次诈尸,就是一个女子变的,死的时候尚不满20,据说是被婆家逼迫而死,因为什么就是因为一直怀不上。女子吗一时想不开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就在家中上吊了。谁知道这女子命犯太岁呢,生死之日俱是至阴。埋下去不到一年,男的就续玄了,女的还是坏不上,这才知道原来是男子的问题。男的这才去祭拜女子,谁知道那天下雨,一道雷就把男的劈死在坟前。男的家人最后想想还是要把两人合葬在一起。谁知道一开女子的棺,就震惊了整个州上。

女子在死之后,洲上就出了件怪事,这是多少年来洲上从来没有过的,那就是刚出生的小孩接二连三的都不见了,而且都是不到一岁刚刚生下来的娃娃。根本自己就不会走,虽然说洲尾的沼泽地里有一窝狼崽子,但是根本就不敢到洲上人住的地方来啊,要不是曹三说那窝狼崽子通着灵性不能打,早就被那好事的扒了皮了。娃娃们都是晚上掉的,要说外人来洲上偷小孩吧,更加不可能,州上有提的地方全是一窝窝的迷魂阵,外人的船可不敢上来,加上晚上江流汹涌,别人也不会搭着小命来干这差事啊。所以这娃娃的掉就成了一个谜,至道那女子的坟给挖开了,那才算是揭晓了。

打开棺材盖儿,里面的景象就算你胆子再大,也能给吓的半死。棺材内女子栩栩如生的躺在里面,就像睡着了一样,棺材的四周有好几个婴儿的尸身,有的已经都烂到骨头了,有的却是好像刚死没几天,女子的指甲特别长,只是脸色白的瘆人。这些孩子怎么到棺材里的呢,我那老一辈的就说了,是诈尸啊,这女子生前就想要娃娃,结果死了后却去偷别人的娃娃,造孽哦。赶紧的得请道士来做法超生啊。

村长顿了顿气,继续说道:“洲上当天就从城里请来了道士,合着也巧,咱们洲靠近芜湖,那时候芜湖在清初是个热闹的所在,有那大户人家姓陶的家中后花园湖里闹鬼(现在的陶家湖还在,解放后回归人民,易名陶塘,该湖颇大,共有子母一大一小两个湖,后又依湖而建三八公园,后又因该湖水面如镜,遂更名为镜湖,但奇怪的是该湖是内陆湖与长江并不相连,但是50年代末,该湖曾爬出过扬子鳄,说明该湖有暗道与长江相通,通了江就有灵性,传说该湖古时陶家曾称禁湖,因为当时湖里闹的鬼就是水猴子,何谓水猴子,长江边上长大的孩子应该都听说过,是那有苦情的人投江死去化身而来,阴司要求超声前必须拉多少人下水才行,于是化做猴子状,身穿红色小背心,专门在江边拖人下水,有时候只是小孩在江边玩耍,便上了岸来,硬拉下去。传说其力大无比,拖下水去练尸体都找不到。时至今日,想我小时候经常和小朋友去江边耍,母亲还用其吓我,这是题外话,到此结束)

请来了龙虎山的正室弟子,那龙虎山的道士自称一真道长,听了洲上来人的意图后,二话没说,马上就收拾了行囊,上舟摇橹而至洲上,一真道长看了以后,默不作声。只是马上从包袱里取出四根缠着铜钱的红线,在那僵尸女子的手脚处绑定了,这才松了空气,看口说道:“尔等过于大胆,此女子死期尚近,白日暂不能变,但日光不及之处扔有危险,汝等将看。”便用手遮住那女子的脸庞,不让太阳照到,之间脸上阴影处,慢慢的长出细细密密的白色细毛,长到寸许便不再长了,随风而动,所看之人,皆觉得心里像锯子拉一样,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等一真道长的手一离开,又立马缩了回去。

此时洲上人看到此情景,已经是个个呆若木鸡了。只听到一真道长说道:“此尸需要超度亡魂,至于那些小孩则是心智未开,早早火化为上。”

其时已经不早了,只见一真道长掏出朱砂以及火狐毫笔,迅疾的写了三张符,一曰夺魂、二曰夺魄、三曰夺舍,写完之后一真道长一手托掌,一手双指朝天,左脚一跺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疾”双掌翻动间第一道夺魂符已然是贴在女尸的脑门上,众人只觉得那黄符一亮…………

众人只觉得那黄符无风自动,薄薄的一张符咒,竟然在女尸脸上咧咧作响。最后禁不住自己燃烧起来,就在符纸讲要烧尽之时,只听到一真道长说道:“诸位请看。”从包袱中的鹿皮口袋中掏出一把磷粉,凭空在棺材上空三尺处一洒,粼粼闪光中,人们只看到一扭曲的人脸依稀是女尸的模样,正在不停的抽动。一真道长说时迟那时快,以是掏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墨黑葫芦:“宵小还不受伏,急急如律令,收”只听到周围风声呼呼作响,嗖的一声,已是把那魂给收去了。一真道长动作不停,给葫芦塞上盖子。顺手便从脑后拔出插发髻的簪子,急看那一真道长脑后竟然插着两根簪子,一根大小和常人无异,一根就是他手上现在抓的,通体殷红,其色如血,沁人心扉,长有尺许。道长将夺魄符插于簪子上,单手一送,“夺”的一声,已是插在女尸的胸口。嘴中念念有词“人之精华,晧如天地,其魂于颈项之上,其魄在胸膛之中。急急如律令,起”。话刚落音,那女尸的胸口便不断起伏,那红色簪子也在不停的晃动,一真道长仿佛手中有一根线连着簪子把那簪子一点一点的往上拉,眼看簪子的尖端都已经出了身体,却又是往里面一缩,里面的东西仿佛不想出来,一真道长眉头一皱,忙从衣襟中扯出一条软鞭,名为捆尸索,照着女尸身上一抖,已是缠绕起来。一真道长再次一声大喝,簪子应声而起,飞到其掌中,只见那女尸胸口伤损处升起一团雾气,白茫茫一片,而后越来越小,继而形成一个小球,球中似乎还有其他更小的小球在里面不停翻滚,此刻一真道长神色凝重,从包袱中取出两个大小一般的铜钹,上下一合便把魄给夹在其中,等一真道长和上铜钹的暗锁,也不禁吐了口气,说道:“此番尚算侥幸,尔等皆请回避。”

当时天色也已经到了傍晚,眼看就要天黑了,众人都知道道长要加紧时间,不然到了晚上,女尸能动了就会大事不好。全都退到了三十步开外。

一真道长凝了下神,开始施法做第三道符,众人远远的只见一真道长祭出了背后的桃花木剑,上下翻飞后,剑尖一指那夺舍符,符随剑动,众人只觉得火光一闪,符便消失了,化作点点黄光,附与剑身之上,剑身则是光芒大作,一真道长双掌紧握剑柄,全力往女尸心口一插,只听到“啊……。…”一声凄厉的惨嚎从棺中传了出来,众人耳后一紧,胆小的已经给吓哭了,还有那作势要倒的,硬是被人扶住了。叫声未绝,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身躯扭动时撞在棺材壁上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只听到棺材喀嚓一声就裂开了,说时迟那时快,女尸的头早从裂开的缝隙中探了出来,嘴里传来呜呜的低吼声,五官抽动,面目狰狞,眼光闪动处,仿佛要泛出血来,远远望去,根本就是两个血红的窟窿。众人看到这景象,再也忍不住了大多抱头鼠窜而去。剩下那一点人也是颤颤巍巍的,不住的倒退,一真道长此时须发皆张,双手一抬,剑从女尸心中拔出,只听到到滋的一声,从棺材里飚起一片黑血,色如墨,腥臭无比。此时女尸已是无魂无魄,加上血气一亏,登时不停的抖动,整个身体急速萎缩起来,众人只闻到阵阵恶臭,待到棺中再无动静,胆子大的走上前去,往里一张,只见那女尸已经糜烂的不成人形,身高更是缩小到只有3尺。余下众人皆啧啧其声,大呼神仙,一真道长此时也是鬓角见汗,住了一下道:“鄙人道行尚浅,比不上我的师兄,若是我师兄到此,不用开棺,便可以收了这尸,现如今,我还要赶会观中,早早的净化了此女子的魂魄,也要让其早日超生,此女子你们便火化即可。”

当时道长还找了曹家的人交给其一个锦囊,叮嘱到,若是以后再有此番情景,需按锦囊中交代所办,切不可早时打开。说完便登舟拂袖而去。

村长说道这里,众人已是听的汗流浃背。听到曹家还保管有一个锦囊,便有人起身说先去拿将来,待到几人奔到曹家,只见不知何时,已有一个锦囊悄然的放在门口的地上。那几人不敢私自拆开,又急奔回去,将那锦囊交与村长,村长小心翼翼的打开绣着古朴花纹的锦囊,里面有一张丝绢,此时已是焦黄的厉害,定睛看时,只见那丝绢上写了几个字,村长看到字后,只觉得眼见一黑,顺势便坐倒在太师椅上。、

究竟丝绢上写的是何字呢………………。

你太姥爷一急,已从村长手中抢过那条丝绢,丝绢虽然年代久远,但是字迹还是清晰可辨,你太姥爷读过两年私塾,,认得上面的字,只见上面只写了八个蝇头小字:“如有尸变,举村搬迁。”

难怪村长一看就泄了气,这村子怎么可能搬呢?屋里一下就炸了锅,众人们议论纷纷,有说再请道士的,有说搬到城里的,有说沉江的,就在众人激烈争论的时候,你太姥爷家的大门“呀”的一声给推开了向两边虚掩着,众人都禁了声,你太姥爷当时在中堂,还扶着村长呢,就伸长了脖子,斜着眼睛向外描。却不见人,却只听到踢踏的脚步声这时才由远而近,将到门口时,却又见两扇门呀的一声又合上了,脚步声也跟着再次远去,年大婶的侄子大虎首先忍不住了,两步就赶到门前,把门一拉,把头探到门外一看………………

年大婶的侄子大虎首先忍不住了,两步就赶到门前,把门一甩,将头探到门外一看,原来却是那洲头的曹家老三,大虎大喊了一声,曹三便住了脚,却也不回头。大虎跑过去连问曹三来干什么。

仔细打量那曹三,只有二十啷当岁,虽然身材不甚魁梧,却是面目清奇,两道剑眉斜斜的插入鬓角,眼睛很大却是双目微闭,薄薄的两片嘴唇上还叼着一根干草,只见曹三揉了揉高高的鼻子,眯着眼睛望着大虎却是笑着不急说话。

其实曹三的打扮也确实是好笑,两只脚上套的千层底布鞋沾满了黄泥颜色却是一黑一白,身上的灰布衣服甚是不合身双手双脚都露出一大截,乱七八糟的头花只胡乱扎了一个发髻,用根细树枝一穿而过。就这样一身打扮,曹三站在那里都显得是那么卓尔不群。

大虎可根本不理会他这一套,手一抬就揪掉了曹三嘴里的草,说道:“小三子,你怎们老是人不装装鬼啊,都来了干嘛不进来又走了,昨天晚上闹那么大动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坟头那块可是你管的,我叔死了还老往村里跑,就是你的错,你他NN的今天可要把话交待清楚了,快,随我去见村长。”

不由分说,拖着曹三就往你太姥爷家走。

曹三苦笑着被拉进了门,先朝村长鞠了一躬。周围人都安静下来,你外婆当时也倚在房门旁边偷听呢。

村长首先说到:“三子啊,你爹妈死的早,两个姐姐也都夭折了,你都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洲上的人哪家饭你没吃过,今儿个我问你的话,你可得老实的回答我,可不能有隐瞒

曹三无奈的答道:“村长啊,我这次来不就是给乡亲来解决问题的吗,只是刚才我见里面人太多了,就准备等下来再说啊。”

村长怒道:“你这是什么话,在做的各位有外人吗,有什么不能对大家说的,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就知道我要找你拿那个锦囊,还有就是锦囊中的东西你看过没有,有没有换了?”

曹三苦笑道:“村长我真不是见外啊,乡亲们待我这么好,我怎么会不为大家着想呢。我不想太多人知道就是因为这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想让大家人心惶惶啊,年大伯是怎么死的你们知道吗,我想大家不想沾上麻烦的就先回家吧,这事情我打了保票,肯定处理好的。凡是要知道的肯定会倒三年的血霉,这不是我危言耸听,不相信就留下来听。”

曹三话刚说完,就有一个小伙子梗着脖子叫道:“你小三子不怕,难道我们就是孬种啊?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啊,大家伙说是这么回事吧”

立刻这小伙子就得到了几个同龄人的符合,他也是头直点,很有自豪感,感觉自己也牛了一把。

可是他高兴的劲还没缓过来,就被曹三一句阴森森的话给顶了回去:“谁不知道我生下来就是天煞孤星,这辈子都注定要倒霉,一生不能成亲,不能有朋友,我能怕倒霉吗,你难道想和我一样?”

他话一说完大家就都不作声了,气氛开始沉闷了起来,还是你太姥爷先开的口:“不管怎么样,这事情都是由我开的头,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大虎也说到:“我叔叔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反正我还没成亲,过几年讨老婆也不算晚。小三子你就说吧需要几个人帮忙。”

村长也说:“我是一村之长,这个事情我是必须要弄清楚的,今天我是不走了。其他人等不想干的都速速回去吧。”

村长一说话,原来聚了一屋子的二十来人就走了一多半,剩下的无非是昨天一起和你太姥爷一起去洲头的几个李家兄弟和大虎的兄弟,但是也都是踌躇着拿不定主意,只是望向曹三。

曹三笑着说道:“这事情的确不需要人多,但也不是一个人也不用,就李老大和大虎帮我就够了,你们都回吧,事儿了了,你们可是得一人送我一桶酒啊。”

余下众人都是松了一空气,这时候也不说什么客气话,抬腿就走了。

诸位看官,你道那大家伙为什么那么相信曹三呢,他不就也是二十来岁一小伙吗?

对,不错。但是这曹三却是真的有点邪。

曹三呢,辈分是立字辈,全名叫做曹立人,他父亲的意思是要他顶天立地的做人,谁成想***妈因为生他难产而死,据说曹三生下来的时候一点也不哭,接生婆怕他闷死了,就拍他后背,结果从嘴里咳出一块蓝色的石头,他父亲觉得这石头不吉利就给埋了,洲上有那好心的有奶水妇女觉得小孩可怜,就去给他喂奶,谁知道曹三连着喝了两个女人的奶水后,那两个女子就都不下奶了,这下就没人敢给他喂奶了,他爸爸和两个半大的姐姐就天天熬粥给他喝,可还没过三月,他的两个十来岁的姐姐双双得病死了,他爸爸也是病的快不行了,只是那曹三,哭的声音最是洪亮。

就在曹三的父亲奄奄一息的一天,洲上突然来了一个道士,几百年前的一真道人什么样,已经没有人知道了,但是这个老道士越是很多人都见过,和那飘逸的仙风道骨形象完全不沾边,整个一邋遢老头,一开始洲上人还当他是骗吃骗喝的,谁知道那老道来了就一语道破天机,指明要看看曹家的人,洲人不敢怠慢,忙请到洲头曹家。

曹三的父亲已然是不能下床了。老道士慢悠悠的和大家说:“贫道游历天下,唯过长江而见天变,算知此子必有劫难,特来助之,此子命犯天煞孤星,必定一生孤独终老,待我为其划去三分劫难,如此子能活过二十岁,则必定一飞冲天,但如今却是要先救了他的命。”

说完也不瞧大家,从背后油腻腻的包袱中忽然爬出一直通体火红的狐狸,此狐狸长不过尺许,却是没有一根杂毛。那狐狸从道士背上跳下来,往地下直嗅,一甩头朝左奔到那曹三父亲当初埋那蓝色石头的所在,用爪子扒出来,嘴一叼。扭头奔到道士面前一下就跳到老道的怀里。老道此时也不说笑了,先是取出一个小玉碗,晶莹剔透,只有手掌大小,又是拿出一把小竹刀和一个小石磨,只见老道拿那竹刀往那狐狸爪上一割,便有一股暗紫的血液顺着狐狸的爪子流到那个碗里,那狐狸脸上不停抖动,却是也不动弹。眼看已有大半碗血了,老道把手一抬,狐狸的血便不再流了。老道让人拿来一把锤子将那蓝色石头敲碎,又用石磨细细研磨成粉,混入狐狸血中,再看那血,已是成了蓝紫色。

老道让人将那曹三抱来,翻过身露出后背,反手从头上拔出一个簪子,乍看那簪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同,仔细一看,才看出簪子的尖端细如锋芒,而且还是中空的,老道将那簪子在蓝紫色的血里慢慢调和,突然拿出来,在那曹三后背便是一通猛刺,好在刺得不深,那曹三的背后也没有血流出。片刻间已在曹三了背后纹了一只蓝色的狐狸,狐头斜依肩头,狐身横跨过后背,只是那狐狸的尾巴,却是有六条之多,一条条的拖在小曹三的屁股蛋子上,好不奇怪。

陪同的洲上人见到此情景哪里还敢做声,只等那老道开头说话,许久,才听到那老道长叹一声:“这都是命啊,想我原是武当山的道士,道号紫丰,非那龙虎、崂山旁门左道可比,原想逆天改命,让此子可过正常人的生活。却是力不从心啊,狐狸性机警,我本来想通过我的火狐血和他的命石纹一只九尾狐出来,谁知道却只能纹六条,这下他的命势就再也不可琢磨了,好在天煞孤星的煞气,已被我封到这六条尾巴之中,只要不与人过多接触就不会克到人,而此子的却可预知自己的寿辰,一旦此子六条尾巴皆翘到其心口,就是此子命亡之日。

道士说完就让大家先离开,独自一人留在了曹家,等到第二天有人过去看时,老道士早就不在了,曹三的父亲也已是死在了床上,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

除了那孙寡妇,那孙寡妇,是从外面嫁到洲上来的。虽知道成亲不久就克死了男人,幸好还有个刚出生娃娃,可是不久孩子也死了,婆家就把她赶了出去,她就在田间搭了个破草棚过活。

那天他也来看了曹三,后来见曹三可怜,自己刚死了娃娃,也还有奶水,就留了下来照顾曹三,说来也巧,这次曹三喝了她的奶水后,却是没有断奶,从那天起孙寡妇就在曹家安了身,可以说曹三就是他养大的,洲上人后来问孙寡妇,那天晚上紫丰道士到底说了什么,有没有留东西,她也不说。亏的她还识得几个字,一直教到曹三11岁那年才一病而去,那时候洲上的人已经不怎么怕曹三了,加上坟地总是要有人看的。就由村长决定曹三每天吃一家的饭,从洲头一直排到洲尾,然后再循环,曹三就是这样吃着百家饭慢慢的长大了,村上年大伯诈尸的那年,他刚好二十岁。

所以说呢,洲上的人总觉得曹三绝不是一般人,兴许那老道士还留了什么宝贝给他呢。

眼看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村长、年大婶、你太姥爷、还有大虎和曹三。

你太姥爷便到门口把门掩上,又折回来说:“曹三现在有什么话你就说吧,都已经没有人了。”一瞥看你外婆还在那偷听,就走到房前把门一带:“小孩子可不能听,乖乖上床休息。”

你外婆是又怕又好奇,就把耳朵贴着门缝上听外面的动静。

只听那曹三说到:“那个叫一真的杂毛留下来的锦囊,我根本没有看过,只是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因为我从家里族志上看到了他以前的记载。嘿嘿,龙虎山的道士,也就是小打小闹罢了。刚才把大家伙支走,也就是因为怕引起恐慌,说倒霉三年那是吓他们的。”

村长这时接话道:“到底要怎么办,你怎么说的如此凶险?”

曹三也不答话,直接对着旁边默不作声的年大婶说道:“年大婶,你再说说,年大伯到底是怎么死的?”

年大婶沉凝了一会开口说道:“老头子本来就有犯心口疼的病,那两天一直不舒服,没想到那天晚上睡觉前还好好的,等我睡醒时,已经是断了气,身上又没有其他的伤,所以应该是心疼病发才过去了,不过还好也没有受什么痛苦啊……”

大虎也说到:“我叔的确是有那毛病,这些事我们早就知道的啊,你还问这干嘛啊?”

曹三还是不答,又问村长道:“村长,那龙虎山的杂毛,究竟留下了什么字?”

村长说:“等于没说,让洲上人都搬了,这怎么可能嘛?”

曹三答道:“没想到那一真道人我还真小看了他,他竟然算到了数百年后洲上会有此一劫,想必是他纵然复生也对付不了眼下的情形,只有让咱们搬家了。”

曹三望了一眼茫然的众人,接着说道:“年大伯他其实不是得心疼病死的,是被害死的,当然我也是在年大伯死后才知道的。”

曹三话刚落音,年大婶已是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大虎忙一把扶住了。

曹三的一席话惊起了众人一身冷汗,大虎拉着曹三的衣襟就问:“是被谁害死的,你他NN的怎么不和我们说,我要给我叔报仇?”

曹三轻轻的拿开大虎的手:“大虎你别激动,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啊,现在洲上最大的危机不是年大伯啊,而是吸了年大伯魂魄的那具绿尸啊。也是怪我没注意,一直没发现那具僵尸,那僵尸定是那在江中淹死的人所化,死了后尸体给江水冲刷到了州尾,就在州尾尸变了,从那绿尸的颜色来看,早就已经在洲尾好几年了,现在已经能白日现身了,我已经和它交了几次手,都没能完结了它,但是它也暂时不敢在洲上行凶了。

“年大伯被吸了魂魄如今则是没有意识了,昨天晚上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还敢去开棺,你们如果真的把棺材给启开了,必定会惊动那绿尸。在晚上我可不一定能保护的了你们啊。”

你太姥爷奇道:“难道小三子你真的学了那邋遢道士的手段??”

曹三不满道:“想我那恩人原是武当门下掌门的师叔,只因要结善缘,这才游历人间,想必此时早已得道飞升了,哪里又是什么邋遢道士了。我有一切皆是恩人所舍,恩人留给我的东西,我都是竭力学习,虽说我不是道士,但的确修的是道法,不管我今年会不会死,但我一定会先把那绿尸超渡的。”

大虎奇道:“你为什么说今年要死啊?”

曹三笑道:“不是今年会死是可能会死,哈哈,想我曹家的人会怕死吗?自从恩人救了我之后,我就再不相信命了。”

大虎不知道当年在曹家发生具体事情,只是知道一个邋遢老道士救了他的命,可现在的村长,当时可是去过曹家啊。

村长就问到:“小三子,你那背后的东西我有年头没见了,现在都什么样了?”

大虎和你太姥爷当时就来了劲,他们只是小时候听过曹三身上有条狐狸,可没见过。

曹三也不做作,大笑一声道:“村长想看还不行吗,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说话间已是把衣襟给解开了,顺手就脱下了上衣。

曹三此时身体已经长成,筋肉甚是结实。此时的纹身已不像小时候在小娃娃身上还有一点可爱,如今看那纹身。分明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蓝色狐狸扒在他的肩头啊,狐狸头从他的颈项伸出去老远,从正面都能看到。似乎你一看曹三那眯着的眼睛就能感觉到哪狐狸也在瞪着你,让你不由得后脊发凉。此时天窗的一束阳光映射下来,打在曹三的脊背上,那蓝色狐狸的毛发愈加显得耀眼,仿佛一丝丝一根根都在缓缓的抖动,

再看那毛茸茸的六条粗大尾巴时,已经有五条尾巴都已聚拢在曹三的心口了,只剩下那一条尾巴还孤零零的垂在后背。

几人看到此番一时也忘了说话,倒是曹三先说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村长是知道的恩人说了我20岁有一大劫,六条尾巴一起翘时,也就是我的死期。但这还不是有机会吗,哈哈。现在已经快到正午了,正好便宜行事,村长去和大家打招呼下午大家都不要下田了,也不要打渔,就在家待着。李老大和大虎去随我拿些物件。”

说完就跟大虎和你太姥爷直奔洲头曹家而去。

曹家到了曹三这一代就只剩他一人了,传说曹家原是那洲上大户,在那州尾处曾有一处大宅,前后好几进,只是后来家里人丁渐少,就没落了,后来那大宅子的地势不高,有一次特别大的洪水把淹了,就不能住人了,不知从哪年开始曹家的人开始看坟后,那大宅子就更荒凉了,现在早就塌毁了一半多。就是里面还有什么东西,也没人敢去里面拿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塌下来把人给压了。

闲话两句,待到了曹家,曹三打开了门,你太姥爷和大虎虽然经常经过门前,却是一次也没进去过,好像村上就没谁进去过,又想到曹三身上那头狐狸,总感觉这人透着说不出的古怪,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曹三就已经叫唤快进来了,两人缩头缩脑的进了大门,外面的光线太强,屋子里面又太暗,眼睛一下接受不了,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又是一阵江风透着门缝吹进来,9月天的正午,两人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两个冷颤。

等视力慢慢的恢复了,你太姥爷才渐渐的看清周围的事物。

这是一间大房子,但是搞的好像祠堂一样,一堵隔墙也没有,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间一百多平方的房间,房间里面乱七八糟的堆满了东西,什么都有,就是找不到床。曹三正在屋子中间的柜子胡乱的翻弄着什么,你太姥爷和大虎正觉得无聊,忽然感觉身后燥热无比,只听到:“啊T”一声像是有人在背后打了一个喷嚏,一股热浪随即翻滚而来,一下子把你太姥爷和大虎烫的跳了起来,猛一回头,“哎呀妈呀”大虎马上就叫出了声。

大家猜猜大虎看到了什么?

你太姥爷也是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来他们俩背后正站着一只硕大的火红狐狸,连头至尾,足有五尺来长,连眼睛都是血色的。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气,敢情刚才那喷嚏就是这狐狸打的,诈见这么大的狐狸,谁能不怕啊。俩人都一动也不敢动,倒是那狐狸却是不理俩人。一步三晃得往屋子的一角走去。

曹三早已看到了眼里,也不理那狐狸,禁自快步走到一个柜子下面,找出一个酒坛,里面哪还有一滴。曹三大怒,走到狐狸那就给了它一脚:”我叫你喝也不给我留点,不是说今天不能喝酒吗。”

那狐狸也不抵抗,还无所谓的伸了一个懒腰,倒头把前爪往眼前一遮,竟自顾睡了起来。

你太姥爷和大虎,在旁边是看的又好气来又好笑。这算是怎么回事嘛?狐狸还喝酒?

曹三望了望狐狸,一脸无奈的道:“哎,没办法。这个狐狸太狡猾。酒锁起来它都能弄的开。它就是当年我恩人带来的火狐。后来给了我,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喝酒。”

大虎忍不住插嘴道:“你小子不是也喜欢喝酒嘛,那么小的时候到我家就要酒喝。”

曹三也不辩解,继续说道:“我就给他取名叫做小红,这次要对付那个绿尸还真要靠它出不少力呢。”

“恩,原来是条母狐狸”

“额,是公的。”

“公的怎么叫小红那么脸红的名字。”

“我就喜欢叫小红,再啰嗦我就关门放狐狸。”

曹三说着的时候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拿出一个很大的破布袋。

却原来是要装那狐狸的,这火狐在洲上住了二十来年都没有人知道,曹三却也是不想让人看见,省的要去解释。火狐很通人性,曹三只走到它面前剁了下脚,它也就不再装了。曹三把那袋口张大,火狐便直接走了进去。

曹三将袋口系好。让大虎背着,大虎一上手就觉得分量颇沉,心想这死狐狸起码有七八十斤,那破口袋也不知道什么物事做的,狐狸在里面外面竟不再感到热。

曹三又把那整理好的一个木箱双手抬过,放于八仙桌上,细看那木箱,长2尺,宽3尺,高尺余。上下左右八个角都镶满了兽首铜片,那铜色绿光荧荧,想来也已有了年代。箱口卡扣处还有一把七窍玲珑锁,那七窍玲珑锁可不多见,锁有七孔,每次开锁俱要从不同锁眼处打开才行,否则其余六孔中必将射出6枚毒针,机括极强,就算是老牛皮也可以穿透,针虽小,毒却致命,所以此锁造价极高,非现世工匠所能打造了。

曹三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七窍玲珑锁,便翻开箱子整理起来,边整理边说:“本来我是想等到九九重阳之日制伏那绿尸的,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我怕那绿尸查觉到那年大伯的尸体有变,按捺不住,会来村子里行凶伤人。逼不得已,我也只有把恩人老师留给我的宝贝全部拿出来了,当时老师救了我后,尘世间的功德算是修的圆满了,所以能一心修炼飞升之道,这些个法器他也不用了,就一股脑都留给了我,还给了我几本书。我孙妈妈在我六岁时就把这个箱子交给了我。我却是很少打开过。

大虎想看箱子的到底有啥宝贝,就把脚挪到曹三边上,一看之下,失望之情,溢於言表。只见箱子里乱七八糟的放满了个各种各样的破烂,没一个东西像是值钱的,曹三一共从里面拿了四样东西,一个小破铁铃铛,一条8尺来长的透明绳子,就像现在的猴皮筋一般,带有弹性。一把细细的短弓,只有手臂长短,也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只有一根箭,就像那特大号的缝衣针,末端还拖着一团红线。最后一样东西最为奇特,乃是一截细细的竹筒,只是颜色发灰,不像是南方的竹子做的。

曹三又到窗口书案上鬼画符似地写了几道符,胡乱塞在腰带里,取下挂在案头的一个长形布条,拿了东西就出了门。

在门口,曹三看了看日头,又比划了下自己的影子。和两人说道:“时辰已经不早了,太阳下山前一定要将事情解决了,不然到了晚上就麻烦大了,这次有你们两个帮我,我就轻松多了,前几次都搞的我手忙脚乱,好在那怪物是在州尾没人处安得窝,不然肯定搞到村上鸡飞狗跳。”

你太姥爷心里不定就问到:“小三子你以前抓到过鬼啊妖啊什么的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就小到大就没出过洲子啊。”

曹三尴尬道:“我是没什么道行,也没抓过你说的那些,不过该怎么抓我可是知道的,这次只不过是个半揦子的僵尸,别说我了,就是你们把我带的法器用上,估计对付那小妖怪都够了。

说着把那铁铃铛给了你太姥爷,张嘴就阴笑:“早就听说李老大的名气了,呵呵,李老大啊李老大,什么不怕胆子大。就由你来引那僵尸出来吧。”

你太姥爷苦笑着;“就这破铃铛,把僵尸引出来我怎么办啊,你不是说那僵尸已经白天都能乱跑了吗?”

曹三压低声音严肃道:“你可不要小看这铃铛,这可是由阴司锁人的牛头马面的兵器上的铁打造的,牛头马面的兵器是摄阴锁链,只要两头一击打,无论何等怪物,也要战栗现身,无处躲藏,且筋骨酥软不能动弹,你就能手到擒来了,你说厉害不厉害。”

你太姥爷不信道:“照你这么说,我只要摇摇铃铛,妖怪就抓到了,你还不早抓住了,还要我们来干嘛啊?”

曹三脸一红:“我不是还没说完嘛,只是那铁本来只在阴间才有,掉落凡间的只有一根铁链中的一环,所以打造时融入了凡铁,一共打造了88枚铃铛。我刚才不是问你胆子大不大吗,还忘了问你跑的快不快,因为一到妖怪十丈之内,摇这铃铛才有反应。妖怪必定是要现身的,但是却不会筋骨酥软,一定马上抓你,所以你要跑快点才行。”

眼看大虎傻呵呵的在一盘偷笑,曹三就把那根绳子递给了大虎道:“兄弟我知道你力气大,所以只给你一个出力的差事。”

大虎满口答应:“呵呵,和你们比,我气力应该不是大了只有一点点。”

曹三接口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虎哥是个爽快人,你知道我给你的是什么宝贝吗?龙筋啊,刀砍火化俱不能损毁,用其绑物则自动收缩。柔顺如丝,坚韧如……”

话还没说完,大虎道:“我怎么觉得上面疙疙瘩瘩的不像是龙筋啊。”

曹三怒道:“谁让你打断我的话了,龙筋就你也配用龙筋,你杀条龙给我看看,给你的乃是600年的蛟蛇筋,蛇百年成蛟,千年则成蛟龙,万年的时候如有机缘巧合那可是有机会化龙飞天的。你可别小瞧这条蛟蛇筋,这可是武当白云观的镇观之宝之一啊。只是我现在功力尚浅,还不能将它祭飞起来。等会待我将那尸制住,你就上前讲他绑住,记住得绑紧啊。”

话刚落音,只听到吧嗒一声,大虎手一松身上背的袋子吊到了地上,那狐狸在里面“知”的叫了一声。

大虎已经是合不拢嘴了,让他亲手绑木头可以,绑那活蹦乱跳的僵尸——他可是真不敢。

其实前面曹三一直看不起那龙虎山的一真道士,却不是那一真道士真的一无是处,而是家道家本身的门户之见就很重,各以为自己是正统,都认为对方是旁门左道,要真的把那一真道长叫来了,肯定要比现在的曹三要强的多,一真道长留下来的锦囊说要村子搬却不仅仅是因为村上闹僵尸,而是因为有更大的劫难,尸变只是个引子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曹三他们边说边走,走的是绕过村子的小路,很快就走到了洲尾附近的沼泽地带,这里怪树林立,到处都是冒着气眼的碧绿泥潭。远远看去好大的一片,有很多洲上人生活了一辈子,也没进去过里面。这里也像一个独立的小世界一样,从来也没见里面跑出来过什么玩意,

此刻已是下午光景,太阳正烈,整个沼泽显得雾气蒸腾,外面根本就看不清里面什么样。

曹三见周围没有人就接过大虎的破布口袋,把火狐给放了出来,只见那狐狸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又抖了抖身上的红毛,全身皮毛无风自动,波浪起伏。三人只觉得一阵阵热气迎面扑来,嗓子眼都是干干的。

曹三没好气的说道:“叫你不喝酒,你非要喝,小红还不给我收敛一点,说着脱了鞋子作势要打。

小红这才乖乖的不动了,周围的空气慢慢的降下温来。

三人这时都是神色凝重,曹三在前带路,从一处树荫下的小径走了进去,两人一狐在后面紧跟着。曹三对这里的环境很是熟悉,这里到处都是深不见底的泥潭,表面看和一般的地表没什么不同,曹三走的却都是实在的泥地。

走了半柱香的时辰,来到一片稍稍开阔的地界,长宽各有三十四丈,周围三三两两的有几颗歪脖子树,那中心是一个乌黑的小谭,只有两个桌面拼起来那么大。此刻正咕嘟咕嘟的往上冒着恶臭的沼气。

曹三把手一招,示意大家停下来,此刻小红正不安得闷声吼着。

曹三对李老大说:“你走到那谭前十丈处变摇动小铃,那绿尸已会土遁之术,在地下来去自如。你只要看到周围土地翻滚不停,就立刻朝我这边跑,然后等我指令。

李老大此时是一心要把这妖怪抓住,也顾不得害怕,便走到了谭前十丈处摇起了铃铛,只听到“丁玲”一声,空洞流长,三人只觉得心里一凉,连小红都是浑身扭动极不舒服。这铃铛的确不愧是有摄阴锁链的铁在里面,轻轻一摇就已经阴风阵阵,活人都抵挡不住,何况是那非人非鬼的僵尸。

李老大才摇了第二下,就见他背后脚下隆起了一大块土,李老大还没反应过啦,曹三已是在这边大喝:“快跑”

李老大头也不回就往这边跑,那绿尸在底下毕竟没有在地上走的快,李老大只听到后面“啵”的一声轻响,那绿尸已经跳出了地面。李老大也不敢回头,全力向前跑。

就算那大虎平常素来胆子大,此刻看到那绿尸的样子,也是手脚发软。

看那绿色僵尸,身高与常人无异,只是那全身肌肉收缩,身上多处糜烂,浑身上下都是惨碧色,连裸露出的骨头也不例外,只余几根如蛆虫般的毛发生在脑后,眼睛睁开却是有眼无珠,那绿尸跑动时嘴巴张开,8寸长的舌头甩在一边,动作甚是迅速,一跃便有三丈,眼看就要用那长有尺余的指甲勾到李老大。

曹三低喝一声:“小红,快”

小红早已按捺不住,听到曹三话语,立马铆足了劲向那绿尸奔去,大虎只看到一道红色波浪刷的一下就神出去十几丈,甚至还带有残影,可见小红的速度有多快。

但是曹三的弓却比小红更快,曹三早已取出原先带来的那像玩具般的小弓,此弓名为破阴弓,那长钉般的箭名为追阴箭。弓箭需配合使用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制弓的材料乃是终南山的地下动物铭虫的尸体烧制而成,此动物终年生活在地下,性情极阴。而追阴箭则是由产自长白火山顶的九阳刚千锤百炼而成,如若插入妖魔鬼怪等至阴之物则必定如跗骨之蛆,至死方休。箭尾的红线那是血蚕丝编的,任你天生神力也是拉扯不开,此刻血蚕丝一段早已被曹三系在身后一株数人合围的大树上。

就在那绿尸要触到李老大的那一瞬间,曹三箭已出手,弓弦未响箭已至,只见追阴箭带着血蚕丝在空中拉出一条完美的轨迹,“咔”的一声就插在绿石尸的锁骨上,当时就穿透了锁骨,不停的融化周围的骨肉

那绿尸体吃痛,怪叫一声,顾不得去抓那李老大,就要用手拔那追阴箭。

三人只听到“子啦”一声,一阵烧焦的生意从绿尸的手里传来,原来那追阴箭耐是至阳之物,阴尸的手抓上去自然皮烂肉消。

绿尸再也不敢用手去拿,正失策间,小红已是一口咬住了绿尸的大腿,绿尸的大腿上的肉立刻就开始消融,看来小红的牙比其九阳刚还要厉害,绿尸这是只有挣脱,曹三早已经扔掉了弓,对已经跑回来脸色惨白的李老大说,你就站在我身后不停的摇铃,让那绿尸一刻不能够安宁。说完从背后取出一个长型的布条口袋,翻出来却是一把通体乌黑的剑,而且一点光泽俱无,这把剑的来历可不小,如果当初的一真道长此时看到这把剑,一定会大流口水,此剑别说剑了就是材料都是可遇而不可求。

它是由深埋河底长达数千年之久的阴沉桃木制成的,对于符篆的使用有着事办功倍的效果。可以这么说如果说现在的曹三功力还尚浅比一真道人差一大截,但是拿了这把剑,就可以超过了一真道人的道法。

说时迟,那时快,绿尸已经挣脱了小红的牙,把小红甩了一个跟头,正要转身而逃,李老大那边的铃声又响了起来。那绿尸一声狂嚎,响彻林间,只惊的林中的鸟哗的一下全飞了起来。

绿尸也不管那穿透锁骨的钢针和在一边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偷袭的小红,已是准备拼了,只见它一手扯下自己的舌头,顿时从嘴里喷出带着雾气的尸血,向着曹三这边飘散过来,自己又是一声狂嚎,双手扩胸一张:“奥……”只见绿尸全身上下刷的一下激射出三尺余长的绿毛。根根碧绿,已是快步奔来。

曹三暗叫不好,面上却不敢显露出什么招呼道:“你们都退到我身后,那尸毛却是无比歹毒。”

手上却是不停,取出一道咒,在剑上一穿。中念道:“嘛里嘛里轰,风火雷电劈,走”

此刻那绿尸已是到可跟前,曹三剑花一抖,只见那符光一闪,喀嚓一声,曹三已是将那绿尸的左手给跺了了来。

曹三往后一跳,甩手往空中扔出一张符咒,嘴中念道:“嘛里嘛里轰,风火雷电劈,定”

剑灌力臂,“刷”的一声已是脱手而去,从那符中穿过,带着符咒,就把绿尸钉在了一丈外的树干上。

曹三急对大虎说道:“快,它现在已经不能动了,快把它绑起来,快啊,我坚持不了多少时间,说完就盘膝坐下念起法咒。

大虎虽然怕,但是看那绿尸像被定格了一般,一动也不动,全身的绿毛也垂了下来,就硬着头皮,上去绑,由于不敢碰到绿尸的身体,不免有点缚手缚脚。刚把蛟蛇索打了一个死结,就看到绿尸的毛发又飘动起来。

大虎一缩手,立马跑到曹三身后。曹三已经是满头大汗,站起身来,刚从绿尸身上扒出宝剑,那绿尸哗啦一下就动了起来不停的挣扎。

曹三不说话,把手一招,小红便走了过来,只见他取出一张红色符咒,在小红脑门上一贴,:“嘴里说到,小红对你不起了,嘿嘿,太上老君我虽然没有你烧孙猴子的三昧真火,可是烧这小僵尸兴许是够了。”

说完,剑尖一点小红脑门,嘴里念道“嘛里嘛里轰,风火雷电劈,火起”

小红脑门上的红符顿时红光大作,双目似乎要喷出火来,小红嘴一张一道细弱筷子的火线滋的一声就射了出去,一点在绿尸身上,火光立时大作,此乃是火狐的赤阳真火,被阴沉桃木剑引发出来,已是比那三昧真火差不了多少了,眼看那绿尸还没来的及惨叫,就已经片片剥落,化为飞灰,随风而逝。

到了此时,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小红也是萎靡不振,曹三笑道:“没想到啊,我竟然旗开得胜了”老大和大虎虽然吓的脸色惨白,却也是满脸欣慰。大虎就伸手去解那蛟蛇索,突然曹三大叫一声:“不好”

手中剑已是飞出,夺的一声吧从地上飞起来,抓向大虎的绿尸断手钉到一边,大虎都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把头一缩,哈哈大笑说好险啊差点就要了我的命了,还好只是划破了一点皮。

曹三听他说划破了皮已是脸色大变,大虎还在笑着就不对劲了,脸色变的惨绿,身子一倒,抽搐了两下已是没有了生机。

李老大一急,忙过来探那大虎的鼻息,呼吸全段,心也不跳了。这就是死了啊。

曹三走过来道:“他那是中了尸毒啊,已经是断了阳气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尸变。”

李老大神色剧变:“还有没有方法啊,小三子你可一定要救他啊,年大婶要是知道大虎出了事非去请死不可。”

曹三道:“你不要急。”先是拿出了一张符咒,从那绿尸的断手处拔出了剑,使了法咒在那符上,暂时的定住了那只断手。

说道:“此断手已经是没了意念,再也不能伤人了,只是要处理好才行,原来只要我再请一次赤阳真水就行。但现现在我已不敢再多用真元了,等下李老大你看的事情万万不可说出去,切记切记。”

只见曹三拿出了那截奇怪的竹子,脸上神色变的无比庄严,将一只胳膊就衣襟里拿出来,牢牢抓住了那截竹子的一端,轻轻叹道:“道家神物,凡人曹三亵渎了。”

反手拉掉了扎头发的树枝,曹三的头发立刻冲天而起,现在的曹三看上去无比威严。

曹三抓那竹子的手此刻青筋暴露,嘴里已是练起了武当道的最高秘法,往生咒。

曹三语声刚落,全身的血仿佛一下全涌到他抓竹子的手上。而那截颜色灰败的竹子此刻突然玉润起来,自下而上发出柔和的光芒,只听到那竹子里丝丝作响,忽然一丝绿芽从竹子中伸出了头,继而迅速的长大,两三个呼吸间,已是茎叶俱有,上端还开了一朵碗大的洁白莲花,又是两三的呼吸间,莲花已经枯萎,接了一个红色的莲蓬,内有一莲子。

李老大此时已经惊呆了,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还是不相信。

曹三取出莲子对着李老大道:“道法无边,皆扶世救人,如不能从竹中取莲,如何能传道于天下。”

说完把莲子塞进大虎的嘴里,莲子一进嘴,大虎脸上的绿色就开始消退,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只听到大虎“嗯”的一声,已经醒了,抬头就说:“我怎么睡着了?”

曹三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松,才也不能坚持,只觉得眼前一黑,仰头就倒了下去。

曹三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松,才也不能坚持,只觉得眼前一黑,仰头就倒了下去。

却原来是那曹三精气体力透支过度,此刻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自然不能坚持。李老大抢过去,一把兜住了曹三,将其背在了身后。

看了看那绿尸的断手果然不再动了,便让大虎解下那蛟蛇筋,顺便捡起树下的追阴剑。大虎收拾完曹三的一应物品,便让小红带路走出去。

小红很通人性,知道曹三有危险,连忙在前面带路。此刻大虎与李老大进跟着小红走,走出洲尾沼泽地时,也顾不上让小红进布袋了,从小路一直来到曹三的家里。

李老大把曹三轻放在床上,大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就记得划破了点皮怎么就睡着了啊,三儿他怎么也睡着了啊。"

“你那叫真睡着了,你见过睡着的人脸色这么差的吗?”李老大没好气的说道。

大虎又问道“那他怎么了,我记得开始好好的啊?”

“还不是因为你,谁叫你……”李老大想起曹三的叮嘱,一时语塞说不下去了。

“我怎么啦,我怎么啦,怎么他昏了扯上我了。”大虎不高兴了,心想我还敢上去绑僵尸,你却只在后面摇铃。

李老大转移话题道:“现在先不说这个了,我就在这守着,你快去把崔大夫请来,快一点啊。”

大虎答应了一声,就出了门,摸着颈项上光滑的皮肤,心里琢磨“刚才这明明是破了皮啊,怎么就好了呢。”

可是那大虎耿直啊,想不明白他也就不想了,一溜烟的往崔大夫家跑去。

一般来说,洲上并没有外人居住。所以也就没有外姓人,有那个别小媳妇嫁到洲上来也是随了婆家的性,孙寡妇那是婆家给赶出去了,其实也应该算外人。

这崔大夫却是彻头彻尾的外人,他是二十多年前,在江中落水,被江水冲到洲上的。夜里打渔的洲人早上回来时,在堤坝上发现了他,本以为死了,那年头江上的浮尸多了去了,谁愿意多那事呢。便欲用竹篙把那崔大夫再点到江中,让龙王爷收了他,谁知道竹篙点到他,崔大夫竟然呻吟了一声,洲人就不敢拿竹篙点了,死人也就罢了,活人那是一定要救的。

几个洲人手忙脚乱的把崔大夫抬到船舱,把身上的湿衣服都扒拉下来,再裹上一床棉被,喂了一晚热茶,这才把人给救活了,这也幸亏天气转暖了,不然一夜下来指定冻死了。

后来呢,崔大夫就在洲上住了下来,对于落江之前的事情已经一点也记不起了,只是医术却还没忘,且经史子集无所不通,洲人便为他办了一间私塾,教那小孩三字经、千字文什么的。有人得病了也找他写个方子,好去抓药,除了绝症一般都是药到病除,所以崔大夫在洲上很是有威望。崔大夫还领养了一个死了双亲的孤儿,取名玉研,养到现在已经是十八的岁数了,按照以往洲上的的闺女十五六岁就得出嫁,倒不是崔郎中赔不起那嫁妆,而是此女子性格实在泼辣,从小就窜在男孩子堆里用那竹刀木剑打打杀杀,认了字就整天逼着崔大夫说水浒、三国,却是对那女红的活和下地作田一概不知。这样的闺女谁敢娶啊,村上人就一直那曹三来笑话她,说只有曹三才能克的住她,谁知她对那曹三甚是瞧不起,总说:“就那曹三,给姑奶奶提鞋都不配。”崔大夫也是从来都是由着她的性子很少去说教她。那崔大夫也不知有多大岁数了,精神很好,面色红润,只是须发皆白,乍一看像到了耳顺之年了,仔细看下去却又像没那么大,还有人说那崔郎中来洲上时就是这付尊容,只是头发还没白,都说他会调理,看来果真不假。

且说大虎一路急奔到崔大夫家时,天色已经渐黑了。正要伸手拍门,发现门半开着,便直接推门而入。看见崔大夫在中堂笔直的坐着呢,就说明了来意。

崔大夫也很爽快,马上就答应下来。稍一收拾,就随大虎朝着曹家而去,正要出门就听到里屋“哐当”一声响,大虎冷不防吓了一跳,正要开口相问。崔大夫已是把手一挡:“不妨事,研儿又在闹脾气,过两天就好。”待得大虎和崔郎中回到曹三家,前后也不过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此时天还没有全黑,李老大已经把煤油灯点上了,小红早不知躲哪里去了。崔大夫先是坐在床沿上把了把曹三的脉,又看了看曹三那抓竹子的手,沉吟了一会,说道:“大虎、小李子啊,曹三这是体力过于透支啊,不妨事,只要好好休息一晚上就好,只要能醒来就无碍了,这样吧你们都先回家,晚上我就守在这里。”

崔大夫如此一说,李老大和大虎也不敢辩驳。乖乖的就出门了,走到门口,李老大又看了看屋里,心说那狐狸半夜可不能出来啊,不然可吓死了老头子。可心里想归想还是没敢说出来,他还得去给村长报喜讯呢,到了李老大家,大虎把年大婶接回了家,两人就分手了。

崔大夫看人走了,对着屋子远角一招手,小红就跳了出来,把头在催大夫手里直蹭,显得甚是亲昵。崔大夫摸了摸小红的头,轻叹了声:“没想到你却是没事。”

又理了理曹三凌乱的头发,眼神中又是赞赏又是疼惜:“想不到你连保你小命的宝贝都给别人用了,你真当我能救的了你吗?

又理了理曹三凌乱的头发,眼神中又是赞赏又是疼惜:“想不到你连保你小命的宝贝都给别人用了,你真当我能救的了你吗?

原来曹三救大虎的那截竹子乃是道家至宝,名为红莲竹,传说本非人世间的物种,乃是那天宫栽种的异种,后来因为被天雷劈中了一截枯死掉了,那修园圃的园丁为了省事就直接给扔到了凡间,不过仙品就是仙品。后来修道人士得到了它,配合往生咒,可以每一甲子祭出一朵红莲,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想那紫丰道人,担心曹三逃不过20岁的劫难,竟然把这至宝给了他,更没想到了是,曹三竟然拿去救了别人。

崔大夫看了看曹三那似乎被抽干了精血的左手,此刻已经是暗黑无光,肌肉干瘪,形状很是不堪。

崔大夫微微的皱了皱眉,从药箱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刚拔开顶端的布塞,就有一股异香弥漫在空气中,只见崔大夫小心异常的倒了一颗红色的丹丸出来,只有那豌豆一般大小。想了想,又倒出一颗来。

崔大夫将一颗直接药丸塞到曹三口中,将那另外一颗用些许水化了,敷在曹三受伤的左手上,就见到曹三左手似乎一下子涨大了一般,继而灰黑的皮肤开始开裂,不一会儿,曹三的左手自小臂关节处就蜕下了一层干黑的皮,取而代之的是如新生婴儿般的肉红肤色。崔大夫看到这时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又过了大概一个时辰的光景,曹三就醒了。

曹三睁开眼就看到了坐在书桌旁秉灯看书的崔大夫,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心里已经有了数。等到把真力在全身运行了一个周天,确信自己已然无碍的时候,正要开口说话,却瞥见小红正专心致志的在崔大夫脚边“咔吧咔吧”的吃什么东西呢,曹三想也不想,拿起床头放的鞋子就朝小红砸了过去,口中一边骂到:“你这个软骨头的骚狐狸,什么人给你东西你都吃,其他人呢也就算了,这老杂毛能安什么好心。”

说完一跳下床,双手插腰,只拿那双凌厉的眼神瞪着崔大夫。小红被吓了一跳,好不委屈的丢下口中的美味,想吃又不敢吃,最后依依不舍的走到曹三这边,走时长长的尾巴还在崔大夫小腿上轻轻卷了一下。

曹三也不看小红,只是瞪着崔大夫。良久才见那崔大夫慢慢的合上书,自言自语道:“紫泉宫殿锁烟霞,欲取芜城作帝家。玉玺不缘归日角,锦帆应是到天涯。好诗啊好诗,李大诗人果然好才情,只不知鸠兹附近哪里有什么帝家了”

曹三再也忍不住,叫唤道:“好你个崔杂毛,别以为救了我就不得了啦,嘿嘿,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你该干嘛干嘛去。”

崔大夫这才慢慢的回头,仍是缓缓道:“哟,贤侄,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啊,哎,还是年轻人身子骨好用啊,恢复的快。快快快,快点上床歇息,不要着凉了。”

曹三就是听不得他说好话,早已气的鼻歪眼斜,只差哇哇大叫了。语无伦次的叫到:“要是我的恩人还在人间,一个小指头就碾死了你,就你们那龙虎山的破道观,还不够他一天时间把玩的呢。旁门左道就是没用,也没听到龙虎山的道人谁能得道成仙啊?”

眼见曹三说的恶毒,崔大夫也是心头微怒,心道这么这小子就像个泼皮一样,哪里像是修道之人啊,也不见崔大夫如何动作,只是左手食中二指一并,在空中虚向曹三一点,就见曹三的咽喉处多了一道黄色的小符,曹三登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嘴巴一张一合,煞是有趣,等曹三意识到的时候,想要去拔那符却又不敢,只能再次瞪着崔大夫,眼睛就像要放出火一样。

崔大夫突然一笑,自语道:“没想到我定力终究还是不够,竟然还能给你气到,算了算了。”手一拂,曹三咽喉上的符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曹三此时也不敢骂了,但是嘴里还是忍不住不阴不阳的嘀咕一句:“龙虎山的杂毛能有几个修为高的,就知道欺负后辈。”

晓是那崔大夫已经有了准备还是给曹三说的一噎。

待得顿了一顿,崔大夫说话了:“你先给我解释清楚,谁让你今天自作主张的,还牵扯了洲上的人,你知道这样会给洲上带来恐慌吗?”

曹三无所谓的说道:“这不是有惊无险嘛,你和玉研那臭丫头总是瞧我不起。嘿嘿,今儿个不是让我灭了个老僵尸吗?看你们以后还敢小瞧人。”

曹三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崔大夫就气不打一出来:“亏你还有脸说,且不说用那紫丰的宝贝凡人有那功夫的都可以对付僵尸,你知道你自己的手差点就费了吗?自己才有多少真元就敢用那逆天改命的法宝,我看这下你拿红莲救了大虎,等到你劫数的时候,拿什么东西救自己。你要是不擅自做主,跟我商量一声,不是皆大欢喜吗,说好月圆之夜我去对付那僵尸的这样才会不留下怨气,一劳永逸啊。这下好了你救命的东西也没了,研儿又在家里跟我闹。”

曹三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才不怕呢,死了干净,再说了我命多硬啊,不看到你这老杂毛翘辫子,我能死吗?嘿嘿那怨气就交给你了还不行吗。”

崔大夫接口道:“你也不要说大话了,明个一早你就去村长那解释清楚好让洲人放心,至于那断手和年大伯的尸体我都已经处理好了,年大伯的身体已经不能尸变了,也不需要火化,等其江葬吧。”

却道这曹三和这崔大夫为何如此反目,原来那崔大夫实是龙虎山的道人,只是如今道家已经式微,很少有人知道龙虎山的名号了。曹三小时候也在崔大夫那里念书,碰到道书上看不明白的就去找崔大夫解释,而崔大夫总是能一语道破天机。待得曹三慢慢长大就愈加奇怪,老学究哪里能精通这么多符法之道,于是就找机会试那崔大夫,那崔大夫的确是沉得住气,接连给曹三捉弄了几次,却是一点痕迹也不露。曹三就在犹豫的时候,却是玉研那丫头沉不住气了,和那曹三打了一场,把那曹三打的鼻青脸肿。曹三这才知道崔大夫是龙虎山的道士,就不再去请教了,可玉研那丫头,三天两头来找曹三的麻烦,曹三的道法很多都不明白又没人问,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只好又去问崔大夫,只是每次问前都要加个前缀:“如果我的恩人紫丰道长碰到此事该如何如何……”崔大夫见到此子自尊心极强,也不点破,倾心相教,到得如今,玉研早已经不是曹三的对手了,那丫头不知在家哭过多少次说爹爹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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