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你,我只有凋零
1883年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朋友给他介绍了一个年轻的女助手。他抬眼望向她的一刹那,便被她的高贵气质和美丽吸引了。
她是一个对艺术无比痴迷的女子,他是她内心崇拜已久的艺术家,他炯炯的目光以及艺术家的高贵气质让她内心泛起涟漪。“愿意到我的工作室去工作吗?”他问她。她愉快地答应了。那一年,他43岁,她19岁。他是艺术家奥古斯都-罗丹,她是他的学生卡米尔·克洛岱尔。
从那天起,她就留在了他的工作室里,向他学习雕塑,同时也照顾他的生活。因为生活中有了她的参与,他的创造力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迎来艺术创作的黄金时代。当时,他正应法国政府邀请创作《地狱之门》。在创作的间隙,他以她本人为模特为她制作头像,《思》《晨曦女神》《达依娜》等作品都倾注了他对她的浓浓爱意。
不经意问,爱情在他们之间悄悄萌动,两颗心终于冲破世俗的阻碍融合到了一起。他对她说:“在你身上,在你的身体里,我所崇拜的东西,除了它如此漂亮的形式,就是将它照亮的体内的火焰。”他这样形容他们之间的爱:“感动、爱恋、希望、战抖……生活,在成为艺术家之前,首先是一个人!”尽管有着24年的年龄差距,她依然在他狂热的爱中沉醉,并为他发出了这样的爱情誓言:“最伟人的爱情标记,就是为自己所爱的人献出生命!”
当激情归于平淡之后,艺术与爱情之间的冲突不可避免地爆发了。他的生活中还有一个共同生活了多年的伴侣罗丝,虽然他们没有结婚,但她为他牛了一个孩子。他渴望能同卡米尔结婚,但又无法离弃罗丝。他公开承诺要娶卡米尔为妻,但又迟迟不兑现承诺。卡米尔幻想能成为罗丹的妻子,名正言顺地和他生活在一起,但一年又一年,她等来的却只是失望。罗丹的名气越来越大,她的失望也越来越深。终于,她收拾好了行装,准备离开他。就在她要走的时候,罗丹回来了,她的心中还隐隐地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她问他:“你要不要和我结婚,永远离开罗丝?你是要她还是要我?”罗丹幽幽地说:“我不能抛弃她……”卡米尔彻底绝望r,她伤心欲绝地走出了他的工作室,向15年的恩爱时光挥手作别。
此后数年,她离群索居,生活日渐困顿,已成往事的爱折磨着她苦痛的心灵,她的精神一点点错乱,最后彻底崩溃。1913年春天,一辆救护车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得知消息的罗丹伤心不已,到医院去看望她,深情地呼唤她的名字。她给予他的却是面无表情的沉默,她已永远认不出他来了。他流着泪离开医院,不久以后得了中风,三年后带着愧疚溘然长逝。她却在痛苦的回忆中挣扎着又活了30年,然后以72岁的高龄辞世。
“一副绝代佳人的前额,一双清秀美丽的深蓝色眼睛,身披美丽和天才交织成的灿烂光芒,带着那种经常出现的甚至可能称得上是残酷的巨大力量。”在爱情中,受伤最大的往往是女性。从19岁到34岁,她和他相爱了15年,从34岁到72岁,她在痛苦中度过了38年的余生,她留下的最后一行文字是:“余下的仅仅是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