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的心愿
牛旮旯村是槐花乡的一个贫困村,它地处大山深处。这里有得天独厚的自然风光,山清水秀、风景宜人、冬暖夏凉、四季如春,就是牛旮旯村的真实写照。村子四面环山,几条银带般的涧水从大山高处飞流而下,它们一路欢腾,汇入到村旁那一弯清澈的山潭中。一眼望不到边的树林好似一条绿毯沿着连绵起伏的山峦铺向远方。一些知名的、不知名的野花成了绿毯上美丽的点缀。树与花的交织、山的绵长、水的灵动,使得整个山村彷如世外桃源一般。
只是上天赐予了牛旮旯村如此美丽的风景,却没有改变这里的贫穷和落后。闭塞的交通将牛旮旯村和外面的世界隔离起来。进出山村只有一条小路,蜿蜒崎岖,坑坑洼洼。晴天还好,最多被扬尘弄得灰头灰脑;遇上下雨天,雨水将山上的泥土冲下来,整条山路泥泞不堪,简直是寸步难行,这条路的状况严重阻碍了山村的发展。
村里没有小学,村里的百十个孩子只能跑到三十里开外的钱庄小学上学。如果想上中学,路途更远,因而牛旮旯村的孩子们大都早早辍学在家。
为了改变村里贫困的现状,年青的村支书二虎带着10来个年青人走出大山,到经济发展迅速的金海市去打工挣钱。他们这群青年人中,文化程度最高的二虎,也不过初中毕业。没有文化,没有技能,他们只能靠体力挣钱,二虎带着兄弟们去建筑工地做小工。二虎和兄弟们在工地上挥汗如雨,一年的时间就在辛苦中渐渐过去。
这一年当中,这群年青人逐渐意识到了文化知识的重要性。就拿二虎他们工地来说,那些有文化坐在办公室里。日不晒,雨不淋,睡觉和吃饭都有单独的地方。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挣的钱远远高于他们这群累死累活的“农民工”。
春节回家,这群年青人在二虎家聚餐,谈及此事,都唏嘘不已。这群纯朴善良的青年不约而同地做出了一个决定,他们要把今年所挣的80%拿出来,在牛旮旯村建一所简易小学,让那些失学的孩子免费上学。说干就干,二虎马上去办学校申请必要的手续。尽管在报批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些困难,最终还是办了下来。
村民们听说了这个事,都十分高兴。他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人心齐,泰山移”,不久简易学校落成了,学校的名字就叫“牛旮旯村希望小学”。为了请老师,二虎专门到三十里外的钱庄跑了好多趟,最后他的诚心感动了那几位退休在家的老教师,他们同意来牛旮旯村小学教书,只象征性地收取少许费用,这让二虎大为感激。
随后二虎召集全村的男女老少开了一个集体会议,他告诉乡亲们,他们之所以办这个学校,是因为出去以后吃了没有文化的亏。他们不想孩子们今后也像他们一样。他们希望孩子们通过学习文化知识,能够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一再强调学校实行全免教育,乡亲们必须把孩子们送到学校去。今后他们会继续用打工挣的钱投入到孩子们的教育上去,再穷也不能穷孩子,孩子们是山村未来的希望。今后村上的工作重点,就是一切为了孩子。
二虎的话深深感染了村民们,他们纷纷表示,一定会送孩子们去学校,并监督他们好好学习。
明天就要离开山村去金海市了。二虎特意把老支书和聘请的老师们请到家里吃了一顿团圆饭。他把村上的工作交给了老村长,并且告诉他,他们一旦拿到工资,就会马上寄回来作为学校的相关费用。他又向各位老教师敬酒,感谢了他们对山村孩子的帮助。
第二天一大早,村民们将二虎和桂香他们10几个青年送出了村口。望着这群青年远去的背影,老村长、老教师和乡亲们的眼睛湿润了。
新一年的工作开始了,这群年青人心中有着共同的目标,他们更加勤奋努力,生活上也更加节俭了。白天工作很辛苦,很多民工晚上都会到外面去放松一下。二虎和山村的兄弟们却没有这个闲心,晚上他们要到工地开办的“民工学校”学习文化知识和专业技能。“民工学校”的老师是一些志愿者,他们都是一群热心人。这些志愿者中有老人,更多的是和二虎他们年纪相仿的青年人。二虎和兄弟们是“民工学校”雷打不动的学生。无论天晴下雨,他们总会早早地坐在教室里等着老师的到来。二虎他们认真学习的态度引起了这群志愿者极大的兴趣,他们时常会利用下课的时间和二虎他们聊聊。
这一来而去,二虎他们的事就被这些志愿者们“套”出来了,二虎他们这群善良民工的义举深深打动了这群志愿者。为了让二虎他们能够接受更全面、更专业的教育,一些志愿者利用自己的人脉,特意请了一些专家们来给这群民工们上课。
二虎所在工地房产商的女儿艾思柔,金海市内知名的美女建筑师,听志愿者们讲述了二虎他们的故事,主动要求为他们上课,这让志愿者高兴不已。
艾思柔年轻漂亮,家境殷实,没有一丝富家小姐的高傲。金海市内很多大型建筑都是她的设计,她的每一个作品都极具特点,这让她在国内建筑设计领域有相当高的知名度。她不仅学识渊博,而且为人爽快随和。她心地善良,热衷慈善公益。她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让人感觉特别舒服。
艾思柔的父亲艾善仁原本是一个从偏远山村走出的穷大学生,而她的母亲冯婉清,是父亲艾善仁的同班同学,家境殷实富裕。当初艾思柔的外公外婆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并以断绝关系来威胁。在她母亲冯婉清看来,父亲艾善仁虽然穷一点,为人善良又有上进心,发达只是迟早的事,她值得自己托付终身。因而她母亲不为所动,与她的外公外婆断绝关系,嫁给了父亲艾善仁。
父亲艾善仁没让母亲失望,他从摆地摊做起,历经20年,一步一步把生意越做越大,涉及的领域也越来越宽,他目前是金海市上市公司仁清集团的董事长。二虎他们现在打工的楼盘就是仁清集团旗下的一个地产项目。艾思柔是艾善仁和冯婉清唯一的女儿。艾善仁和冯婉清从小就以身作则,教会了女儿许多做人的道理。艾善仁总是对女儿说,做事先做人。没有良好的人格,即算能取得一时成功,也不值得称道。
艾善仁知道外出打工的“农民工”不容易。为了让他们能在市内更好地立足,他特意开办了这间“农民工”学校,帮助那些有理想、求上进的农民工提高文化和专业技能。有媒体问起艾思柔她取得成功的原因是什么?她把这一切归功于父母的家教。
艾思柔第一次给二虎他们上课是在一个周六的晚上,那天晚上二虎和兄弟们又像往常一样来到了民工学校。当他们一群人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老师已经来了。只是这是个新老师,他们以前从未见过。在二虎他们眼里,他们觉得这个老师很好看,给人的感觉很亲切。
艾思柔大方地和民工们做了自我介绍,并告诉二虎他们,以后相当长的时间内,她将教他们建筑设计方面的知识。当然她没有告诉二虎他们,她是他们大老板的女儿。美女大家总是喜欢的。加上艾思柔讲课内容细致,语言风趣,二虎他们听得格外认真。
第一个晚上的课下来,二虎和兄弟们都说这个老师讲得不错。鉴于二虎他们文化程度不高,为了让他们更容易接受建筑相关的专业知识,艾思柔特别制定了由浅及深的课程设计。
实践证明,这种方法很有效。
几个月以后,二虎和兄弟们就会看那些专业建筑图纸了,二虎他们心里十分感谢艾思柔。一天上完课后,二虎和兄弟们想请艾思柔吃一顿便餐。原以为她不会答应,没成想艾思柔爽快地答应。
吃放的时候,艾思柔说出了自己对二虎他们打工办学的敬意。二虎憨憨地笑了起来。“我们没有文化,只能做些粗活,我们不想山村的孩子像我们一样啊!如果孩子们不上学,山村的贫穷和落后将一代一代延续下去。”
听了二虎的话,艾思柔对这个憨实的大个有了几许好感,她也笑了起来。“如果今后学习和生活上有什么难处,你们信得过我的话,尽管来找我。我愿意交你们这群朋友。”二虎和兄弟们被艾思柔的直爽给逗乐了。吃完饭已是深夜了,二虎他们要付钱,被艾思柔挡了回去。她说他们挣钱不容易,何况还要给学校汇钱,这顿由她请了。
二虎和兄弟们不答应,艾思柔假装要生气。二虎他们没有办法,只好由着她付了钱。随后艾思柔和二虎他们告别,转身就要离去。
兄弟们相互使了个眼色,他们一齐对二虎说道:“二虎哥,你去送送艾老师吧。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走在街上,我们不放心。”
二虎也想到了这茬,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艾思柔说“没事”,兄弟们一再坚持。
艾思柔答应他们,让二虎送她去前面大路上坐出租车回家。兄弟们笑着离开,二虎陪着艾思柔向大路上走去。两个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大路上。艾思柔要二虎回去休息,二虎说要看着她上车再回去。
艾思柔和二虎在大路上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一辆出租车都没出现。二虎建议艾思柔边走边看,艾思柔觉得也是。于是,二虎陪着艾思柔向她家里走去。又走了十来分钟,出租车仍然没有出现。
艾思柔知道二虎明天还要做事,要他转回去。二虎不放心,说什么都不答应。艾思柔知道二虎是担心自己,不再勉强。两人说说笑笑,继续向前走去。当他们走到一条街的拐角处,突然从暗处窜出来3个年青人,手上都拿着明晃晃的匕首。他们恶狠狠地叫道:“想要命的话,把钱拿出来。男的赶紧滚!”说完,其中一个淫笑着向二虎他们走了过来。
二虎把艾思柔拉到一旁,随后自己迎了上去。二虎撂倒了那个家伙,他的两个同伙冲了上来。二虎和他们打在了一起。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他们手上拿着刀。二虎一不留神,左肩上被一个家伙划了一刀,鲜血马上流了出来。
艾思柔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棒,照着那三个家伙一通乱打。三个家伙没有想到女人发起狂来,会这么厉害。原本他们应付二虎已经有些不容易,被艾思柔这么一打,三个家伙没有多想,转身溜掉了。
二虎和艾思柔望着三个家伙的背影,相视而笑。
艾思柔把受伤的二虎扶到了附近的医院。经过医生一番处理,二虎没有大碍,艾思柔这才放心。艾思柔打电话把此事告诉了父母。艾善仁和冯婉清开车赶了过来。一见到二虎,艾善仁和冯婉清连连感谢他救了自己的女儿。
二虎笑着告诉他们,是艾思柔救了他才是。艾思柔要父亲将二虎送回工地,她和她母亲坐上出租车回家去了。
那天晚上,两个青年人都失眠了。二虎躺在工棚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眼前不时闪现艾思柔的身影,他自己也说不出是为什么。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却怎么也办不到。后来,他索性看起书来。
艾思柔也一样。整个晚上,她的脑海里全都是二虎憨憨的样子,她觉得自己有点疯了。她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一会儿,她想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她又回到了床上,仍然睡不着。她开始“数绵羊”,这一数下来,睡意全无。
第二天晚上,艾思柔来上课的时候,二虎他们早已经坐在教室里了。不知道为何,当二虎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时候,艾思柔觉得自己的脸热热的,两朵“红云”不由自主地飘到了脸颊上。她定了定神,走上讲台,开始上课。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二虎的脸,只有这样,她才能静下心来。今晚的课总算讲完了,艾思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和学生们说了声“再见”,就急急忙忙走了出去。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当她走到学校门口时,大雨倾盆而下,她不得不站在屋檐下躲雨。她看见二虎和他的兄弟们向这边走过来,赶忙藏到了屋檐拐角处。等他们走过去了,她才出来。
雨更大了,刮起了大风,豆大的雨点借着风势,一个个跳到了艾思柔的衣服上。不一会儿,她的身上就湿透了。
突然,艾思柔发现风雨中一个举着雨伞的高大身影正向自己走了过来。那个身影,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在她的睡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她又想躲起来,二虎叫住了她。
“别躲了,早看见你了。”
艾思柔笑了笑。二虎走到她身边,把伞递给了她。见她身上湿透了,二虎脱下了自己的上衣,披到她身上。随即二虎冒着大雨向工地跑去。艾思柔想叫住二虎,话到嘴边又缩了回来。
等到二虎的身影消失在风雨中,艾思柔这才打着伞,走到大路上,坐上一辆出租车回家去了。回到家里,艾善仁和冯婉清见女儿身上披了一件男人衣服,就和她开起了玩笑。
“女儿,你的护花使者呢?看起来挺细心的。”艾思柔听父母这一说,满脸通红地跑到自己房里。她回到房里,洗了一个澡。
然后把二虎的那件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又用洗衣机烘干,晾了起来。她想等明天衣服干了,上课的时候给他还回去。做完了这一切,她才上床睡觉。
次日晚上下课,艾思柔把伞和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还给了二虎。当二虎拿着东西准备离去的时候,她莫名其妙地叫住了他,这让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二虎问她有什么事。
她朝他笑了笑,说“没事”。二虎走了,艾思柔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她有点后悔没有说出让他陪自己走一段。艾思柔不知道,二虎的内心同样的纠结。一方面,他喜欢艾性格直爽的艾思柔;另一方面,又觉得身份悬殊,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太不切实际。他只能把这种爱深深埋藏在心里,不让它轻易跳出来。
每天晚上,二虎躲在暗处,看着艾思柔上了车,他才放心地回去睡觉。这种折磨实在不好受,二虎想说出来,可又担心以后和艾思柔连朋友都做不成。两个人明明相爱,又都压抑着内心的情感。以后的日子,两人虽然天天见面,可是一直彷徨在相思河畔。艾思柔终于受不了这种折磨,她决定找二虎谈谈。
一天晚上下了课,艾思柔笑着要二虎请她和兄弟们吃便餐,二虎答应了。二胡的兄弟们说有事,大笑着离开了。教室里只剩下了二虎和艾思柔。艾思柔默默地跟在高大的二虎身后,来到了大排档。
那天晚上,不太爱喝酒的二虎喝了很多。他醉了,把藏在心里对艾思柔的爱慕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艾思柔这才知道,这个憨憨的汉子和自己一样,早已掉进了情网中。
艾思柔喝了几口酒,壮了壮胆子,把自己对二虎的情意一一表白。二虎虽然有点醉了,可是他还是听懂了艾思柔的意思。他把艾思柔一把拉了过来,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
艾思柔感觉二虎的胸膛是那么的温暖,她甜蜜地紧贴着。
周围吃饭的人都望着他们,一会儿掌声响了起来。艾思柔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她很享受被二虎抱着的感觉,她没有挣脱。两个人就一直这样抱着,直到二虎完全清醒过来。二虎一惊,放开了双手。艾思柔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天已经很晚了,二虎把艾思柔送到了大路上等出租车。今天还好,只等了一会儿,出租车就来了。临上车前,艾思柔一把抱住二虎,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二虎呆呆地望着艾思柔上车离去。他用手摸了摸艾思柔刚才吻的地方,半天才回过神来,朝工地走去。
这天晚上,两个青年再一次失眠了。这以后,二虎和艾思柔开始正式交往起来。兄弟们知道了此事,都很高兴。不过直到此时,艾思柔都没有告诉二虎自己的真实身份。当两颗心越来越靠近的时候,艾思柔把自己和二虎相爱的事告诉了父母亲。
艾善仁和冯婉清曾听女儿说过二虎他们打工助学的事,加上上次又救了女儿,他们对这个小伙子十分满意。他们要艾思柔将二虎带到家里吃顿饭。
一天晚上下课以后,艾思柔要二虎明天请一天假。她说父母要见见他,请他到家里吃顿饭。二虎答应了。
第二天,艾思柔领着二虎来到她家的那栋大别墅时,二虎有点傻眼了。当他走到房子里面,里面的装潢和摆设,让他有点震惊。他没有想到艾思柔家里竟然会这么好,他心里有点忐忑起来。不一会儿,艾思柔的父母艾善仁和冯婉清迎了出来。他们的随和、亲切,很快让二虎平静下来。艾善仁问起了他们办学的事情,二虎如实地回答。
艾善仁和冯婉清听了,心里十分喜欢这个青年人。直到吃完晚饭,艾善仁和冯婉清才让女儿送二虎回去。等艾思柔回到家里,艾善仁和冯婉清说女儿的眼光不错,艾思柔心里很高兴。
晚上,冯婉清告诉艾善仁,她从这个孩子的身上看到了艾善仁以前的影子,艾善仁点点头。父母同意了,二虎和艾思柔的恋人关系正式确定下来。在“农民工学校”不间断的学习后,二虎和兄弟们在艾思柔的帮助下考到了一些相关的证件,艾善仁又派了几个专家手把手教二虎和兄弟们实际操作。
那年年底的时候,二虎和兄弟们都已经成了仁清集团公司的房产项目经理。他们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每个月将工资的大部分寄回了山村。春节,艾思柔随二虎回去见了他的父母。二虎的父母很喜欢这个未过门的媳妇。二虎特意带艾思柔去看了村里的学校。由于有了资金的不断投入,学校的条件改善了许多。
虽然那些老教师只要求象征性地收点费用,二虎没有那么做。他要老村长按高出一般学校教师的标准支付老教师们的工资,这让老教师们相当感动。他们把自己的所有精力都花在了教学上,花在了孩子们身上。村上的孩子们也很争气。这个学期,全乡统考第一的奖状被牛旮旯村希望小学拿到了手中,这是二虎和兄弟们最开心的事。春节过后不久,二虎带着艾思柔和兄弟们回到了金海市。
艾思柔这次到牛旮旯村看到那里如画的风景,回来以后很是感慨。她对二虎说,如果路修通了,这里可以变成一个旅游区,这里的村民就可以守着山林赚大钱了。二虎觉得艾思柔的话没有错。如今他和兄弟们都是仁清集团的项目经理,挣得更多了。他和兄弟们一商量,有了新目标,他们要为山村修一条“致富路”。
国庆节的时候,二虎和艾思柔两个相爱的人,在双方父母和兄弟们的见证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二虎和艾思柔也开始享受二人世界的甜蜜。他们蜜月期间,去海南看到了大海,两人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的赐予。二虎和艾思柔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蜜月归来,两个人都把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因为二虎和兄弟们有了新的目标,他们工作越发勤奋努力。可是现实总是不按常理来出牌。就在二虎和兄弟们感到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那天二虎寄完钱从银行出来。当他来到大街上时,他突然听见有人在大喊“快来人啊,有人抢劫啦!”
他顺着声音跑了过去,他发现叫喊的人是仁清集团的会计老李。周围站着很多人,都在看热闹,没有人理他。二虎记起来了,今天是发工资的时间,老李是来取钱的。老李一看是二虎,赶忙告诉他新来的保安把工资款抢走了。二虎问了歹徒跑的方向,随即追了上去。二虎从小在山村跑惯了,他很快就看到了前面有一个拿着袋子的保安,他加快了脚步。那个保安看到有人在追他,跑得更快了。不过让他很遗憾的是,他竟然跑到了一条死胡同里。
不一会,二虎追了上来,他已经无路可逃。就在二虎冲过来的瞬间,那个保安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到了二虎的身上。二虎身子晃了几下,又向那个保安扑去。
保安将刀一送,除了刀柄露在外面,刀身全都没入二虎的身体里,二虎倒了下去。保安趁机想逃,二虎突然用双手抓住了他的一只脚。就在这时,附近传来了警车的叫声。
保安用脚拼命地踩踏二虎的双手,二虎死死地抱住,没有松开。
不一会儿,警察赶到将保安抓住。二虎昏了过去,他被警察送到了医院。当艾思柔和父母听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摇着头告诉她们,他们已经尽力了。艾思柔觉得天旋地转,她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好在艾善仁及时将她扶住,与冯婉清一起搀着女儿坐到了医院过道的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兄弟们都来了。艾思柔流着泪,哽噎着告诉他们,二虎已经去了。这些个男儿听到这个噩耗,都哭了起来。二虎去世的消息传到了山村,乡亲们都很悲痛。
二虎的葬礼上,老村长带着老教师和全村的村民赶来了,他们想看二虎最后一眼。当二虎的棺木放到坑中的那一刻,他们泣不成声。而艾思柔和兄弟们早已哭成了泪人。不久,二虎被授予了“见义勇为优秀市民”称号,这多少让艾思柔有了一丝欣慰。
二虎走了,山村的村民们有点担心,今后学校该怎么办?
二虎走了,兄弟们没有了主心骨,他们不知道今后怎么办?
一天晚上,10来个兄弟一起来到了二虎家,他们想听听大嫂艾思柔的意见。当兄弟们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艾思柔坚定地告诉他们,按照以前二虎说的,坚定不移地执行下去。
兄弟们心里有了底,他们觉得大嫂说得对。二虎在与不在,他们都要把承诺继续下去。为了打消村民的顾虑,艾思柔特意去了一趟牛旮旯村,把兄弟们的决定告诉了村民。老村长、老教师和乡亲们都很高兴。
以后的每个月,兄弟们都会把钱交给艾思柔,由她寄回山村给老村长。上天还是有好生之德。一个月后的一天,艾思柔去医院检查身体。医生告诉她,她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这让她和她的父母开心不已,二虎终于后继有人了。
兄弟们知道艾思柔怀孕的消息,都十分高兴。因为是二虎的骨肉,他们笑着对艾思柔说,今后孩子出世,他们都要做他的干爸爸。
第二年春天,孩子出世了,是个男孩,艾思柔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念虎。弟兄们看着这个幼小的生命,开心地笑了。
夏天的时候,山村通往镇上的公路动工了。艾思柔和父母带着孩子,与兄弟们一起回到了山村。艾善仁为了完成女婿二虎的遗愿,他出大头,二虎的兄弟们出了小头,共同出资修建这条山村的“致富路”。资金到位,公路修起来很快。
十一国庆的时候,公路就竣工通车了,村民们把这条路叫做“二虎路”。他们要让山村的后代永远记住这个曾经为山村的发展做出巨大贡献的年青人。通车那天,艾思柔带着念虎和兄弟们回来了。
当艾思柔和兄弟们站在那条伸向远方的柏油马路上,他们仿佛看到了二虎正微笑着从远处向他们走来……艾思柔抱着念虎,和兄弟们跑了过去,二虎却消失了……又过了一年,艾思柔和兄弟们一起在牛旮旯村办起了旅游公司。牛旮旯村的美景通过旅游公司的大力宣传,很快吸引了许多的游客。穷了一辈子的牛旮旯村的村民们,总算可以靠山吃饭了。
旅游业的发展,迅速让牛旮旯村脱掉了贫困村的帽子,一跃成为市里的先进村。山村里办起了幼儿园,建起了中学。以前简易的“牛旮旯村希望小学”变成了全市闻名的花园式学校。
山村里的孩子们从幼儿园到中学毕业学费全免。村里的孩子考上大学,学费全部由艾思柔和兄弟们的旅游公司支付。
二虎去世整整六年了。这年忌日,艾思柔会带着念虎,与双方父母和兄弟们一起去他的陵墓前。艾思柔告诉二虎,他的心愿,她和兄弟们已经替他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