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每年秋天,当收获柿子、枣与梨的时候,大伯都会将枝顶的果实留下,即使那果实是最大个的最好颜色的,大伯都不会去碰它们,而且不许我们去碰。大伯当时告诉我们,那些是用来压枝的,摘光了,明年就不结果了。于是每年当树叶都落尽的时候,树顶会有几个果子在风中独自炫目招展,有时可能会持续到过年。当新年到来的时候,我们都被各种各样有趣的事占领,根本没人去关注树上是否还有果实。

有一年下了一场大雪,正月的时候,我们给大伯拜年,突然听到树上喜鹊喧闹,发现它们在争抢树顶的柿子。有喜鹊叫,在农村是令人高兴的事,大伯更是感到面上无限光彩,酒就多喝了几杯,看着周围的晚辈说:“都说我是庄稼把式,可没有那些蜜蜂蝴蝶,我什么都成不了。”当时我们都拿大伯的话当醉话,并没在意。

直到现在,才知道大伯的话是实话,因为蜜蜂蝴蝶传粉,才会有果实。我又进一步理解到,大伯之所以在枝顶留下果实,其实是让人之外的动物也分享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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