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惊悚灵异鬼故事——小心它的眼睛
楔子:真的可能是鬼吗?
阴湿而狭窄的管道里,带着腐烂的味道,巨大的身躯像尸虫一般缓慢蠕动。
无尽头的空间,潮湿的黑暗中,身躯爬行时畸形的骨节不停地响着。
咯……吱……咯……吱……
一双漠然的眼睛义无反顾地迎着惊悚的黑暗,它继续向前爬行。
管道里的味道难闻极了,污水从鼻孔直接灌进胃里。死寂的内脏,舔尝着龌龊的气味,却没有对此反胃或者呕吐。
对一具尸体来说,肮脏和颓败,是最熟悉不过的了。
它继续爬。怀抱着哀绝的怨恨。这种怨恨霸占了它的身躯,烙进了血液。它感到全身有如火烧,在这潮湿的管道里闻到了烧焦的气味。终有一天,它将因此而毁灭。
但在这之前,它听到了管道外的说话声。它笑了,像野兽终于守候到了猎物。
23:38:00
“哎,听到了吗?好像有什么东西?”女生不由自主地望了望四周。
深夜的校园一片寂静。教室里漆黑一片,月光冷得令人发寒,整整齐齐的桌椅像一排排苍白的墓碑。黑暗中,恐惧的心不安地狂跳着。呼吸声相互撞击在一起。
确实有什么……异物,就在身边。这种感觉让女生心里发毛,她用哀怜的目光看着同伴。尽管对方表示什么也没有听到。但她随后很快又听到了那种声音。
刺——刺刺——刺——刺——刺刺——刺——
稍纵即逝的声音,很容易便被耳朵忽略,但女生确定她没有听错。
是什么在身边爬行的声音。
“哎,我们回去吧。这个游戏不好玩。”她投降了。之前好友提议半夜三更来毕业班的教室探险时,她还不以为然。
尽管学校里早就传说有关学号44的鬼故事……
“不要这么早就回去啦。就快出来了嘛。”好友看了看手表,显示时间为23点38分,“等到44分,学号44也许会出现呢。”
“可是……真的出现怎么办?”女生紧咬住嘴唇,瘦弱的身体轻轻发抖。她又听到了,那种爬行的声音,似乎是一种皮肤湿湿黏黏的生物,在周围窥视着她们三个人。
真的有什么在身边。女生确定这个想法后,无边的恐惧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脖子,她呼吸困难,伴有轻微的眩晕感。
她真想站起来跑过去把教室的灯全部按亮,光明会使她不那么害怕,但这样会被教员室里的值班老师发现的,然后三个高一年级的女生会被发现闯入毕业班的教室里……至于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她并不知道,但她想总比现在这种境况好。
要不回去,要不开灯。
情况却发展得更加糟糕。其中一个好友站起来说要去厕所。然后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这个时候,那个诡异的声音却没再响起来。但女生清楚地感觉到,“她”仍在身边。
剩下来的那个好友又看了看手表,她似乎很确定学号44的存在,并且眼神里带有一点儿病态的期待。才十六岁的少女,对一切事情都充满了好奇心,并且敢于尝试。
无论那些事情是错误的,还是恐怖至极的,都在躁动的青春里被巧妙地遮掩起来了。
“听说,学号44出现的时候时间会停在44分。
“学号44是一个惨死的毕业班女生,她的鬼魂仍逗留在校园里,每次考试都得第一名,所以毕业班的红榜上从来都没有第一名。
“还有,学号44会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答错了‘她’就不会放过你。哟,这有点像埃及狮身人面像的传说呢。”
好友打开了话匣子,便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女生心不在焉地听着这早已听过千百遍的传说,担忧地望了望教室外头。她有点担心刚刚去厕所的那位好友。
就在这时候,从走廊上传来了幽幽的脚步声。奇怪的频率,却说不出哪里奇怪了。女生听着那残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飘过来。她不由自主地往教室的门下瞥了一眼。
她就坐在教室后面的门边。教室的门是下面有一小扇百叶窗的那种,所以只要稍稍往下一看,就可以看见走廊上经过的脚。
只有一只脚,苍白得像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一样。
女生全身的血都凝住了。
“啊……啊啊……”
停在门外的人喉咙深处所发出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这种声音像一串鞭炮在女生的身体里接连爆炸起来。她吓得捂住了嘴,也捂住了旁边好友的嘴巴。要不然,好友几乎就要脱口问出是不是去厕所的人回来了。
好友见到门下百叶窗外那只苍白的独脚,脸一下子白了。刚才还残存在脸上的期待表情瞬间被汹涌的恐惧给覆盖。
来了。学号44来了。
听说,学号44是一个独脚女生,手里拿着剪刀。锋利的剪刀会慢慢地划破你的脸。
霎时间,沉默笼罩了两个人。
寂静中,唯独剪刀开合的咔嚓咔嚓声格外清脆。
不是真的!这个世界上怎可能有鬼?!女生拼命地摇着头,试图说服自己,可是不断涌出来的恐惧仍失控地在大脑内膨胀,马上就要爆炸了。旁边的好友战栗地抱着自己的手臂,喉咙里好像近似于哭的呻吟声。
害怕了吧?早知道就不要来试胆嘛!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回去呀!
女生既恼火,又恐惧。她想到了什么,赶紧抓过好友的手。
糟了!手表上的时间刚好停在23点44分。而且不再走动了!
不,也许是手表坏了。女生又掏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得清清楚楚——23点44分。她顿时颓然地坐在地上。绝望钻进了她的体内,像蚂蚁疯狂地啃噬着鲜活的内脏。她疼痛难忍。
怎么可能?真的会有鬼吗?
23:44:00
“喂,开门。喂,开门。”
门把一直在响动着。有人固执地要从外面走进来似的。女生和好友紧紧地抱住一起,抱住的却都好像是对方冰冷的尸体。她们仅仅敢用眼神交流着意见。
那是刚去厕所的朋友的声音吧。
可是,门外站着的人明明只有一条腿。而且,还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地开合……
除非是那个朋友的恶作剧,故意扮成学号44来吓唬她们。如果只是这个简单的目的,那她已经达到了。因为两个女生此时吓得都说不出话。
她们惶恐地判断着门外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朋友。
“喂,开门。喂,开门。”
门外始终重复着这句话,就像录音机重放一样的僵硬和机械。其中还夹带着喉咙深处沉闷的呜叫声。好似两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会儿,反正时间一直停止在23点44,到最后,门外的声音和苍白的独脚一起消失了。走廊恢复了死寂。去厕所的朋友还没有回来。
她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也可能刚刚装神弄鬼的人就是她。
不管怎么样,躲在教室里的两个人总算松了一口气。此时她们才发现冷汗濡湿了校服,青春期小巧的****透着水般的清凉,凉意游走在皮肤汗毛间。
“刚才是什么?”把女生的手臂抱紧得几乎发麻的好友惊魂未定地小声问道。
“学号44……”一个声音轻轻地回答道。
女生顿时打了个寒战,脸不自然地僵住了,把刚才的恐惧定格在上面。好友发现她异常的脸色,不安地摇起她的手臂:“XX,你怎么了?”
是不是,那个东西又返回来了?可是,走廊上并没有任何声响呀。
女生满脸的惊恐,脸上的肌肉发疯地痉挛起来。刚才好友的问话不是有个声音回答了吗?有个声音回答说“学号44”,可是,那不是她回答的!
问问题的好友自然会以为那是她的回答。可是她听得清清楚楚,那个回答的声音来自上方,幽幽地降落下来。她感觉到头顶上逐渐聚集了一团阴冷的气息,然后隐约的阴笑声飘了下来。
一滴血滴在了她的眼皮上。她抹走了那滴血,指肚上鲜红的血液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好友的额头好像也滴到了血,她发现后,吓得脸色发白。
“别抬头!”女生冲她喊道。可是,已经晚了,好友抬头的一刹那便痉挛似的睁大双眼。
门的上方,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冲她们扯出阴鸷的微笑。
那是刚去厕所的那个朋友。
两个女生瞠目结舌地看着朋友血肉模糊的脑袋,晃晃悠悠地吊在门的正上方。
它好像在笑。
随即。又响起来了。
“喂,开门。喂,开门。”
又出现了。
苍白的独脚。
23:44:00
蔡远禾把挎包扔过墙头,向周围看了看,然后利用围墙边的树木利索地爬过围墙。夜深了,他跳到草地上的声音被夜色迅速地吞噬掉。
捡起旁边的挎包,蔡远禾观察了一下夜幕下的校园。庞大的星空下,建筑物的轮廓仿佛被遗弃的描线,残缺地连接在一起。校道上远近的灯光,收敛着昏黄的距离感。
蔡远禾朝教学楼的方向走了过去。死寂的校园仿佛隐藏着未知的惊悚。这种感觉反而使他莫名地兴奋起来。阴冷的风迎面打在脸上,他打了个喷嚏。
嗬,很好,有恐怖的味道。
其实很早就听说过香云中学闹鬼的传闻。然而,还是中学生的时候,他对这所著名女校的印象只停留在全国重点中学,省内升学率排名第一这样简单直接的概念中。香云中学汇集了省内所有的尖子女生,参加中考的尖子女生莫不以香云中学的高中为第一志愿。
这所女校中不知出了多少高考状元,最差的学生几乎也能进省重点大学。
就是这么一所闻名的中学,蔡远禾从没想到伴随着它的居然是秘而不宣的闹鬼传闻。是那个关于学号44的传闻……
得知这个传闻,还是从女朋友庄眠那里。庄眠和他一样,就读于中大的中文系。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从她那里听说了学号44的鬼故事。当时他正为下一部恐怖小说的题材而感到苦恼,出版社的催促电话几乎快要打爆了,就在这样的状况下,庄眠跟他说起了这个故事。
不然,他猜想庄眠是绝对不会随便说出来的。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鬼故事。不是杜撰的。从庄眠叙述时颤抖的语气就可以听得出来,这个鬼故事近乎是真实发生的事件,学号44真的存在!所以,她才会显得那么避违和恐惧。
不仅仅是她,蔡远禾之后也找过几个从香云中学毕业的学生,她们对学号44的话题十分畏惧。这显然不是一个普通的校园鬼故事。
也正因为这样,更加激起了蔡远禾的兴趣。他写过不少恐怖小说,在出版界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可是另一方面,不少人批评他的作品装神弄鬼,搞封建迷信。
他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所以他才决定晚上到这所学校来实地调查。只要到时候找到学号44存在的证据,就可以证明鬼魂的存在,可以让那些评头论足的家伙闭上嘴巴。
做这件事情,他瞒着女朋友庄眠。当初他把意图告诉庄眠时,庄眠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制止他。
“你从不知道那东西有多么恐怖!”庄眠的失态令他有点意外,这却也更加坚定了他夜访校园的决心。
他是第三天晚上来这里了。之前一直没有发生过诡异的现象。
蔡远禾从挎包里掏出数码相机挂在胸前。教学楼沉浸在黑暗之中,教员室闪烁着微光。他推测大概是哪位老师在批改作业,又或者根本没有人。如果真闹鬼,不会有人胆大得半夜三更留在这里吧。
蔡远禾走进了教学楼。教学楼的大厅是迷境一般的阴冷,他的身影被月光投影成纤长的线条,横在地板上。空气中是大团大团的寂静,这种寂静隐藏着一股肃杀之气。
还要一直守下去吗?蔡远禾对此次之行充满了疑惑。如果真的只是个学生们捏造的传闻呢?他想起中学生玩这种恶作剧的确很在行。扮鬼吓人什么的,比起现在的校园暴力已经算小儿科了。
不可能只是个传闻吧?蔡远禾一想到女友那惶惶不可终日的表情,就觉得这个传闻不简单。
一定是,曾经有人为此而丧命!
正想着,蔡远禾突然听到了什么,神经瞬间绷得紧紧。好像有东西正在身边爬动,与地板摩擦发出轻微的声音。就像一条巨大的爬虫在慢慢地靠近。
他变得紧张起来。虽然那声音轻细,并且倏忽便消失。但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隐约地他感觉像落入谁的领域。
一片诡异的领域。有道视线似乎在窥视着他。
谁在看他?到底是谁?
蔡远禾环顾着四周,眉头拧成一团。虽然他写恐怖小说都会虚构出异常恐怖的鬼怪,但此时此刻他却被一种真实的灵异感觉给包围了。
寂静而昏暗的空间里,钝重模糊的光感团在一起,零散的疼痛和迷惘随着夜的轨迹四处蔓延。
滴答——滴答——滴答——
没有鬼怪出现,反倒是钟表的跳动声无比清晰地充斥了这个空间。教学楼大厅的墙上挂满了时钟,各个时区的,纽约时间,香港时间,伦敦时间……所有时钟都清晰地跳动起来。当蔡远禾抬头看去时,他惊愕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时针,分针,秒针通通在逆时针转动!
停在23点44分。
纽约时间也好,东京时间也好,伦敦时间也好,都倒转回到同一个时间。
蔡远禾看着这个怪异的现象,只觉心惊肉跳,哑然失声。
从庄眠那里听说过的,学号44出现的时候,时间会停在44分。
一滴冷汗顿时滑过他微微颤抖的脸庞。
“哇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穿越走廊荡漾而来。蔡远禾顿时身子一僵,扭头望向深邃的走廊里。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里面疯狂地跑出来。
“救救我!有鬼!”女生拼命地朝大厅里的蔡远禾呼救。站在大厅里的陌生男孩正惶恐地盯着自己这边。
“救救我!”女生向他跑过去。同时她也存在一丝疑惑。要是这男孩是学号44化身的,那该怎么办?就在刚刚,学号44还装作朋友的声音,骗她们打开门。
再说,半夜三更,女校里怎么会有男孩子出现?
好友的惨叫声从后方传过来。女生几乎就要崩溃了,战栗的身体仿佛受到强压而往奇妙的方向扭曲,骨头的断裂声好比枯枝被踩断。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女生多么内疚。刚刚和好友夺门而逃之时,好友突然被黑暗中伸出来的手一把攫住肩膀。好友被抓住了。她却置之不顾地逃跑。她害怕啊,害怕被学号44抓去,落得悲惨的下场!
好友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剪刀咔嚓一下,割破了她的喉咙。她喊不出来,只能用手死死地捂住脖子,想封住脖子裂口,可鲜血和空气还是不断地从手指间涌出。她的生命就像缺堤的河水,瞬间流个干净。
女生已经顾不上身后惨死的好友了。也顾不上如何分析大厅里的蔡远禾是人是鬼。此刻她的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离这个鬼地方!
忘记今晚的这个噩梦!
蔡远禾依稀看到走廊深处将要跑出来一个女生。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后面追着她。她美丽的脸孔因为惊恐而丑陋地扭曲起来,充血的眼睛从瘦削的眼眶中半突出。
“救救我!”女生朝他呼叫。追在后面的东西一改慢腾腾的动作,正迅速地爬近。“她”腐臭的气息逼在身后,笼罩着她,使她无法甩脱。
蔡远禾看到女生停了下来。
女生停住了。她看到蔡远禾居然露出阴邪的笑容,像恶鬼那样的微笑。女生无法再前进。难道这阴笑的男生真是学号44化身的?那么,后面不断逼近的气息又是属于谁的?
蔡远禾得意地拿起胸前的数码相机,对准怔在原地的女生。女生愕然地看了看他,又回头望身后,裹足不前。
你逃不掉了——
蔡远禾的阴笑里传递着这样的讯息。你逃不掉了,所以,就成为我小说题材里的人物吧。他阴毒地笑起来,举起数码相机对准女生和幽深的走廊不断地抢拍。把女生临死前的绝望一张张地收录在冰冷的相机里。
同时,还有那双从黑暗中伸出来的干枯、变形的手。薄薄的一层苍白的皮肤,触目惊心。
女生的肩膀猛地被那双手攫住,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拖进黑暗中。她痛苦地惨叫起来,不仅是因为那双手大力得几乎把她的肩胛骨捏碎,更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对生命的眷恋。
她不要死!她才十六岁!比起那些乖张堕落的同龄人,她更有理由去迎接光明的人生……
“救我!求求你!”
她伸出手,向大厅里的男孩求救。可是,那人只是不断地按下快门,抓拍她痛苦绝望的每一瞬间。她知道那人不是鬼怪,是活生生的人,但他却冷漠地袖手旁观她的死亡。
他的心肠比怨魂还要恶毒!
她诅咒他,诅咒所有对自己不好的人,诅咒这个喧嚣无情的社会……她带着这份满腔的怨恨,被拖进了无尽的黑暗中。
走廊随即传出尖锐的剪刀声,以及女生的惨叫声。
蔡远禾满意地收起数码相机。他阴暗的内心里生出无限肮脏的快感。第一次目睹别人无助的死亡,比写恐怖小说时脑海中那构思一千万遍的场景都要来得更加真实而有快意,就像无数次****的男生第一次****时的快感。
01:16:00
同寝室的人早就睡着了。蔡远禾蹑手蹑脚地打开电脑。等待开机画面过去的那一刻,他点起香烟,吞烟吐雾地回想起刚才在香云中学的愉悦经历。迷离的烟雾中,他看到书架上自己以前写的书,如一排整齐的被吊在天空下的尸体。
很快,他就会写出一部惊世之作。
不是虚构的!可以令那些可恶的评论家通通缝上嘴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这些照片就是证据!
他连下一部书的书名也想好了。
《学号44》。
让这个怨咒借助书籍的力量传播到整个世界上吧。让这个世界从此充满罪恶,恐惧,堕落,直至走向灭亡……蔡远禾想到这里,叼着烟的嘴角邪恶扬起了一抹笑。
进入电脑了。蔡远禾把数码相机的数据线连接到电脑里。
屏幕里突然弹出一个问题框。
函数y=2sinx(sinx+cosx)的最大值为:
(A)1+√2(B)√2-1(C)√2(D)2
请选择答案,你有四次机会,每答错一次,你将会失去一样东西。
“什么嘛?这种东西……”
蔡远禾先是愣了愣,然后轻蔑地笑了一下。他想这可能是室友什么时候下载的恐怖游戏。他电脑里也装了不少恐怖游戏,但这种游戏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况且是以高中数学题为题目的。
他关心的是,答错的话,会失去什么东西。这个游戏的好玩之处就在这里呀。所以蔡远禾丝毫不加犹豫,选择了A。管它是不是正确答案,他只想知道后续内容。
你选择错误。你将失去眼睛。
“很好。够无聊的。”
蔡远禾又选择了B。
你选择错误。你将失去鼻子。
选择C。
你选择错误。你将失去耳朵。
“真够倒霉的!”蔡远禾吐出一口烟,慨叹自己的霉运。怎么说也不应该连错三个呀。真是,偏偏出了一道高中数学题。他还记得高中时数学他考得最差,而且现在都大三了,谁还记得高中时的数学公式呢。早就扔掉了啦。
无奈,他选择了最后一个答案。无论如何,这肯定是正确答案了。他都有点后悔自己干吗玩这个无聊的游戏。但是,他居然没有看到关闭的按纽。
似乎,不玩这个游戏就无法使用电脑。
是电脑病毒吗?
看来是,因为即使他选择了D,最后显示的仍然是——你选择错误。你将失去喉咙。
一道没有答案的问题。注定了他不可更改的命运。
问题框消失后,电脑才可以随意使用。
蔡远禾把数码相机里的相片复制到电脑里,才慢慢地一张张欣赏起来。
静静的夜晚,孤独的城市守望着暗淡的星空。寂静的寝室里,苍白的屏幕光映着男生因为极度亢奋而扭曲的脸庞。电脑里的女生绝望的脸一张张地展开时,他的瞳孔睁得极大,试图最大限度地享受着别人痛苦的表情。
他看得入了神,也就没有注意到门外的走廊响起奇异的声音。是湿淋淋的身体在地板上拖动着,慢慢地朝他所在的寝室爬来。那一道湿漉漉的痕迹从厕所里一直延伸出来,它是从厕所里凭空出现的。
现在正爬向它的下一个目标。
蔡远禾完全没有注意到危险的临近。他仍专注在那些照片上。他的脸上露出变态的笑容。心底深处最龌龊的****侵蚀进血管里,烧出血液的芬芳。快要燃尽的香烟微微地在他兴奋的手指间颤动着。
照片就要看完,那双干瘦的手终于把女生拖进黑暗里。
便只剩下幽黑的走廊。
自始至终,学号44都没有露脸,只有一双恐怖的手。这是蔡远禾觉得十分遗憾的一件事情。他把烟头掐灭在杯子里,伸了伸懒腰。他的目光落在桌面的闹钟上。
凌晨1点44分。
01:44:00
44分了又如何?已经离开香云中学了,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了。
蔡远禾轻松地起身冲一杯热咖啡,又回到座位上。他想趁着脑海里的恐怖气息消散之前,开始他的下一部恐怖小说。他此时思如泉涌,这一趟果然收获良多。
有人死了,怨鬼出现了。
开始写作之前,他不忘给庄眠发去一条短信。尽管对方已经睡着了,但他想象着她第二天起床时看到这条短信时的惊诧神情。
他写道:“今天,我看到学号44了。”
依旧没有发现,寝室的门把悄然无息地转动,一条门缝缓缓地裂开。
过去了。
它朝那个坐在椅子上盯着电脑的男生爬过去了。
那个地板上爬行的身体里低沉地发出哀怨的呻吟声。
“啊……啊啊……”
寝室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无比阴寒,血腥腐烂的气味突然随着风儿整片整片地漾开。这么诡异的恐怖气息,蔡远禾多少察觉到了一些,但他的脑海里仍被那种亢奋的快感占据着,心思全放在写作上。
他刚新建了文档,突然电脑屏幕又跳出刚才的照片。
是刚才没看完的最后那几张照片。应该没什么看头,只有幽黑的走廊吧。
但事实并非如此。照片里走廊深处似乎有个身影。是被抓进去的那个女生吗?蔡远禾随后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因为随着照片的逐张播放,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
那个身影正在走出来。不可能是被拖进去的女生。
蔡远禾头皮发麻地盯着电脑屏幕,身体一阵冷,一阵热。他从不知道他抓拍到了这样的照片,明明当时就没有发现什么呀。想到这里,他有点坐立不安了,黑色的恐惧仿佛卡住了他的喉咙,呼吸被堵住了,舌头干得发燥。
照片里的人影儿越来越清晰——
穿着校服的女生,独脚,怨恨的眼睛,苍白的脸上写满了黑色的字,手中握着血淋淋的剪刀,就这样从幽黑的走廊里走了出来。
蔡远禾握在鼠标上的手触电般地松开。
好恐怖!这就是学号44的真面目!原来他有把“她”拍下来!
“她”甚至在对他笑。
蔡远禾不再感到兴奋了,即使对恐怖多么贪婪的人,看到这样的照片也会恐慌。
幸好已经离开香云中学了。他认定,只要离开那个地方,就不会有事情发生。蔡远禾试着端起咖啡杯想喝一口,可他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根本无力把杯子举到嘴边。
在这时,他终于感觉到寝室里有道目光在近距离地注视着他。
是谁?
他的身子莫名一颤,夜晚冷冽的空气穿透衬衫渗入皮肤。他喘不过气来,电脑照片里的学号44在注视着他。同时——
身后也有同样怨恨的眼神注视着他。
寝室这时如同坟墓,里面弥漫着一股腐烂恶臭的气味。阳台外的夜色里似乎潜藏着某种看不到的怪物,包围着这间孤独的寝室。
“啊……啊啊……”
听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闷呼叫声,似乎直接从内脏里发出来。
蔡远禾僵在椅子上,背脊发凉,就像玩“一,二,三,木头人”似的慢慢地回过头。
一,二,三,木头人——
低着头的它,正仰着头看着他。它脸上流露出恐怖的笑容,肌肤惨白,好似身体里的血都流干了。与苍白的脸色相映衬,密密麻麻地写在脸上的黑色字体像一群大小不一的蚂蚁昆虫。除了“44”这样的字外还有诸如数学符号,英文单词等等,把它的脸都填满了。
它是独脚,枯瘦的手抓住椅子缓缓地向上爬,嘴里发出沉闷的呼叫声的同时也释放出恶臭,像下水道腐烂的气味。蔡远禾既想呕吐出来,更想惊叫出来。
但他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全身瘫软,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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