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球场看台上，他和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闲聊。日头偏西，初春的风暖洋洋的。这个年近花甲、失业又负债的男人，在明媚春光里，看到自己的末路。老头已在公园边露宿了30年。

他问: “睡在街边的长日子怎么挨过来的？”

老头说: “什么都会习惯，住大屋开好车会习惯，睡街边也会习惯。”

他想也是，老婆刚跑掉那几天，几乎是世界末日，现在也习惯了。他现在租住一个300平方米的单元，已欠3个月房租。

老头说: “一点一点来。先换一个有窗小梗房，等习惯了，再换一个无窗板间房，又等住惯了，就换成笼屋，连笼屋都能住，睡街边就容易了。”

他苦笑道: “何必麻烦？我今天就从300平方米的独立单元搬出来和你做邻居。”

老头道: “差不多啦！我用两年时间习惯改变，你用两年时间习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