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彩笔有了爱的颜色
一粒种子会开出绚烂的花,是因为播在了爱的土壤里
那天是星期五,我正在院子里修剪草坪,电话响了。当我拿起话筒还没来得及问好,对方就怒气冲冲地问:“请问这是艾尔比家吗?”显然她打错了电话。“对不起,您……”可没等我说完,她就接过话茬:“请您务必马上来爱华伦大街15号的文具专卖店一趟!因为您的儿子艾尔比现在在我们这里。”我正要告诉她打错了电话时,那边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啜泣声,跟我打电话的女人马上提高嗓门:“偷了东西还哭!你的母亲会马上过来教训你。”我听出来了,那个叫艾尔比的孩子拿了文具店的东西,当店员要他告诉家里电话时,他只好胡乱说了一组号码。
我突然想去文具店看看,于是我说:“请您别吓坏了艾尔比,我15分钟赶到。”我驱车前往一英里外的爱华伦大街15号。书店大厅里有很多人,站在中间哀哀哭泣的一定就是艾尔比了,因为他的脚下有一个浅紫色的水彩笔盒子。我拨开人群,显然这个小家伙不认识我,但是当我把右手递给他的时候,他居然怯生生地伸出了他的手。我牵着他,温柔地说:“孩子,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把买水彩笔的钱搁在钢琴上了呢?现在妈妈把钱送来了,你去付给他们。”
围观的人听到我这样说后开始散开,有个小姑娘甚至来对艾尔比说:“开心点,没人认为你是小偷。”水彩笔标价是5美元30分,我把一张10美元的纸币交给艾尔比,鼓励他自己去交钱。艾尔比有些迟疑,见我用慈祥的目光看着他,于是接过钱去收银台了。两分钟后,他将找给他的4美元70分还给我,而我将那盒漂亮的水彩笔交给了他。
我牵着艾尔比的手走出文具店时,先前恶狠狠地打电话给我的女人跟我说:“我们错怪了您的儿子,而您真是一位豁达的母亲。”我朝她笑了,艾尔比见我这样,也很自豪地抬起眼睛,跟她扮了个鬼脸。
我提议送艾尔比回家。他说他家离这里只有10米,我说,那再见吧,小伙子,希望你能描绘出最美丽的图画!他羞涩地笑了,紧紧把水彩笔抱在怀里,跑着跳着离开,到马路对面后还回头来跟我挥手。
我看出了一个6岁小孩由衷的开心和幸福。而一个6岁的小孩本就该这么开心和幸福的,他那么醉心于一盒普通的水彩笔,我宁愿相信他这么做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想要有笔描绘他眼中美丽的风景……
时光流逝,这件事情也渐渐从我脑海里淡去。直到12年后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小伙子的电话:“请问您是艾尔比的母亲吗?”“艾尔比?”我失声叫出来,对方在电话里爽朗地笑了:“我15分钟后会冒昧打扰您。”
15分钟后,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站在我面前,他没等我说话就张开双臂拥抱我:“12年前,我就想叫您一声妈妈了!我是艾尔比。”我突然泪流满面,虽然我一直没有忘记12年前文具店里的那个孩子,但是从来没想到我还会见到他。而且,如今的艾尔比已经是纽约一所大学的美术系学生,他告诉我:“虽然我3岁就失去了母亲,但是从6岁开始就拥有了另一个亲爱的妈妈,这个妈妈用一盒水彩笔指引了我的整个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