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下午
有阳光的屋子毕竟是温暖的,这个春天已经来了很久了,在我的脑海中。去火车站送妹妹去上海上学,延迟了三个多星期的学程,深深牵绊的是亲情的离去。或许你可以想到,或许你可以猜到,透过窗户的阳光一定很温煦,外面透着凉的风,仅仅是因为太低估了季节的变化,不可以轻易的减衣服。
回到这个城市,几乎是在沉睡与想睡之间,连心情和思绪都不是自己的,梦中依旧飘忽的那么远。
在某个时候,亲人的离去,那么匆匆的几天,对自己来说就像一场梦,真的是一场梦,内心的悲伤不可能在那几天表现的很清澈。于是,我和妹,这样的人,恐惧坏了那些形式的东西,哭是要分时间的,叫你停就得停,而开始也同样的比痛苦还难受的必须。还好,这些毕竟不是致命的,比起这一切将要开始的思念和空。想想那句话说的,没了才知道什么叫没了。
30年的生命,在我的生命历程中是何等重要的几分之一呢。耳畔是一首曲子,邓伟标的“空”。我是否听懂,只是足以让我的心情如此宁静,鸟语的丛林,流水,滴水穿石了吧,还有一些声音,缓叮中,是否想到了神仙之灵呢。不敢妄加品论,因为那份安静的简单是怎样的深入心灵最根本之地。
九三年的农历三月,快接近阳历五一的时节。那天春风幻化的沙尘暴,正在我中学所在的镇上肆掠着,我被通知爷爷病重,眼泪在那个教室木门角落不止,我忘记了老师如何准我回家的,只记得躺在炕上的爷爷,脑溢血已经夺走了他说话的权利,握着我的手,眼泪顺着眼角流。几天的时间,就是像梦一样的几天的时间,从此结束了我的童年,那些同龄孩子眼中最幸福和富裕的童年,那些不记得眼泪是因为伤心的童年。
而后的,15年间,与奶奶相依为命,我其实还没有太明白的解释相依为命的状态,只是这么长的日子,在心灵上,在精神上的确是这样的。这个过程,对一位老人来说,生命的煎熬,和旁人可视无视的坚强,是谈何容易的事情,也是我无法用几句话可以说透彻的路程。这艰难而光辉的一生,在亲人的流传中,敲动我的心,一直,一定要用,我足够以为丰富的文字可以记录的决定和决心!
08年的深秋,农历10月,和爷爷一样,奶奶突然病倒,我忘记了用怎样的心情细说那几天几夜,或许记忆太深的时候,难以用文字说吧。我只是记得,我害怕我的一个眨眼,一小会的离开,所以我几乎无眠,我也不听家人的劝说。再如何的守护,如何的讨厌听到奶奶将要离开的判定,眼泪和微弱的力量和希望,都没有能够遮挡住奶奶离开我的那一瞬间的挣扎。幸好,最近我说幸好,80岁老人的最后几天,病魔让她不清醒了,至少我们看着像,其实流在她眼角最后的泪水又说明什么呢。后来的那几天,说是一种幻音吧,奶奶生病期间的声音和呻吟在我耳畔跟随了好几天,开始我说我很踏实这样的声音的存在。直到后来,直到,我怕了,我害怕眼睛闭上,害怕睡觉,再到后来因为思念,我是那么的想再梦见她。就这样,我从这个阴影中走了很久......
09年,日子总是这样跟踪的太密切。奶奶的大儿媳,我们这辈通称的老妈,被判定胃癌晚期。妹妹准备高考,两个哥哥事业家庭有了着落,一切都顺道了。这个消息,是上帝弹指之间开的一个,就像玩笑一样的事实。谁都知道,这样的病,不是速度就是折磨。最后在药物,在家里的尽力,在老妈自己的尽力中,走上了残酷的折磨之路。
11年的农历二月初七的六点整,老妈走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折磨到体重或许就50斤不到,伴随的是残忍的精神摧残,在自己不断的希望中,渐渐的去断了那口气。谁也不可能忘记,最后的这几天,希望在她自己内心化灭,当清醒的内心对抗病魔折磨的不像样子的身体的时候,身旁的人就是这么残忍的注视着,一个生命在无比的清醒中一步一步离你而去,而无助。她害怕闭上的眼睛,在最后时刻的挣扎,碎了,无助的,微弱的生命......
此刻阳光开始滑下窗户,我缩紧了身子,真的有点冷。当粗糙的写下这样的下午的时候,我唯一想做的是,躺下来好好的继续睡一觉,可否让梦带走这样平静的痛,我知道不能,那又能怎么样。让不断带着遗憾和牵挂离开的人们如何心安。我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振作自己,开始新的心情,为了他们的离去,为了他们的安心,也为了这来之不易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