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位置:首页 > 故事 > 传奇故事

怒火铁拳

发布时间:2022-09-20 11:27:17

  一章人在江湖

何谓江湖?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每个人心中的江湖都各不相同。有看到的是醉酒当歌、万丈豪情,有看到的是恩怨纠缠、尔虞我诈……

江湖究竟在哪里?

江湖在人心……

北洪势力近十间迅速掘起,直逼当下江湖最大的星叶。

“听说了吗?北洪门最近日益强大,直逼我们星叶,尤其是北洪二门主阿郎,传言又要来刺杀咱们叶大,那小子连叶大哥都开始担心了。”

“阿门!你这混小子声音小点,喝口马尿就敢胡说,你不要你那猪头,我还想要……”那人的声音忽然转小,说道:“也是,我们的日子越来不好的混了。***的!”

“既然这样,不如就来北洪吧,有吃有喝、有地位。”陡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然后是清脆的皮鞋声。

两人一惊,转过头来,是一位穿着尊贵西服的笔挺男子,微笑着走了进来。

“阿郎?!”两人迟疑不定地互看一眼,寻思这怎么可能。

阿郎似看过他他们的心思,说道:“区区星叶,我阿郎难道来不了?”攥了攥他那双手,手长而有力,没有一丝茧,指甲又剪到好处,显然他对这双手非常在乎。

“你……你是来干什么的?”那已醉了七八分的酒徒问道。旁边的男子听到后连忙给他脑袋一记暴栗,骂道:“难道他是来请你喝酒的?你***的!”“你***的”不知是骂他的兄弟,还是阿郎。

阿郎听了,笑道:“只要你们弃暗投明,我北洪有的是……”突然,只闻“夺”的一声,两人忽然倒了下去,双目圆睁,难以相信原来生气活虎的生命会如此脆弱。

一个人同时闪了出来,阿郎看去,是一双修长的双手,手比阿郎更长,左右手指内各夹一把小而溥的刀,是个面如刀削般的男人,连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死人,“如此废物,还敢来在星叶厮混。”

他的到来,整个豪华的厅室顿时冷了起来。

“铁拳阿郎,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声音同样的冷,如同冰窖里保温极好的冰块。

“收几条命回去,不过第一个就是你!”阿郎笑道。

那人只哼一声,空气在瞬间更冷了,同时,眼睛眯了起来。

只要是在江湖上混的,谁人也知道星叶二大哥玉刀五寒眼眯起来那代表着什么。

阿郎自然也知道,而且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正因为这样他才活得较别人更久。

他冲了过去,以生平能达到最快的速度飞冲过去!惟有五寒发刀前将他击倒,因为他的刀太快,太可怕了,那绝不仅仅是小小的暗器那样。

先发制人不可心急,正如打草惊蛇;更不可晚,晚了你只有跟阎王讲道理的份。

阿郎却恰恰把握准了时候,不多也不少,五寒来时,他一直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双手。

寒光一闪,一点星芒疾射而来,中途突然爆裂,炸成数不尽的冰点!

根本没有丝毫躲避的空间!

每个冰点仿如世间最冰冷的玄冰,整个屋内温度瞬时冷下!——天地冰碎!

五寒得意地笑了,北洪第一强人阿郎一定会倒下,自己的出场、出手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完美无缺,他坚信!

“嘭!”

一声闷响,身体疾速旋转着飞出,狠狠撞在墙上,一连串令人心酸骨碎声,接着墙上血迹斑斑。

是五寒!

“为什么?”

“世上没有绝对的完美,而且你偏偏这样认为,所以,你必败。”

五寒这样倒下了,倒在自认最满意的,甚至完全的一次出手中。

阿郎手背上是密密麻麻的血点,但却被冰封没流出血来。阿郎毕竟也是血肉之躯,他的着手当然也不会是铁。但,他的手绝对比世上最好的铁要坚硬的多。

他的拳头一震,无数碎冰掉落在地,亮晶晶的如同玉石。

…………

闯入叶问的房间,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他发现整洁的桌上放着小纸条,小心地拿起来,上面写着:

足下来迟,改日叶某定当上门拜访,望尊略备薄酒远迎。

这次潜入行动,目的是为刺杀星叶门主‘弱弱书生’叶问,这里的一切来之前他都打探得清清楚楚,来了自己又仔仔细细地探查,今天的出手一定是最佳的时机。结果却是这样,望着这张字迹未干的纸条,阿郎心里发苦,突然道:“不好!”

二章铁骨柔情

晚风习习,水波轻漾,远处大楼的灯光映在公园的湖上,波光粼粼。绿树拥簇,几处亭台花草,静谧的林荫小道上不时有相拥的情侣走过。

“阿郎,你受伤了?是谁伤了你?伤得重不重?你去医院看过伤没有……”年轻的女子一连串问了阿郎许多问题,温柔的目光在柔和的灯光下宛如身后的一湾湖水,令人心醉。

此时的阿郎出奇的温柔,要是江湖上的人见到赫赫声名的“铁拳阿郎”如此,定然嘴巴可以塞进半个西瓜。

阿郎轻轻地说道:“傻妮儿,人在江湖,能保住性命已经不易,何况只是些小伤而已。”

“可是……”阿郎用手捂住她的嘴,轻声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出手,之后我们就去欧洲,我答应你的。”

莲莲拿下的他的手,静静地凝视着眼中的男子,久久地望着,不觉已泪潸潸,“阿郎哥,我知道劝阴不了你。我自幼孤苦,童年在孤儿院靠着好心人救济长大。生存的艰难困苦使我认识到学习的重要,因此我的成绩永远是最好的。学习优秀加之勤工俭学基本足够我读书使用,可有谁知道艰辛,至到一次撞见你双眼,才知道,我遇到了今生的依靠。

你从来没有跟我讲过你的经历,你一定比我更苦、更难,但我相信你是真心实意。你知道的,只有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能感受到人世的温情。所以,你要是……”

“傻人儿,”阿郎别过脸,声音飘忽:“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北洪在我最艰难的时刻,给了我生存的机会,我怎能不还。”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莲莲看不到阿郎的脸,他们的身旁不时有耳语厮磨的男女而过,渐闻远处湖上欢声笑语。恍惚间,她听到“相信我,我定不负你”。她回神过来,阿郎已不在身旁。

“我也会等你的!”她大喊道。

树后忽然走出个猥琐的男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喊什么?我怎么舍得让小美人儿久等。”

…………

幽雅的茶馆内整齐地摆放着十几张低矮桌椅,角落里还有几只香炉,冒着几缕香烟,竹帘里面有还妙人在弹奏古曲。这里唤作一品阁。

阿郎恰恰坐里面,他已经来了三天,因此茶也喝了整整三日,什么上等名茶,在他喝来还不如白开水。上次的刺杀行动,虽未成功,却也全身而退。

茶馆的伙计对他都是毕恭毕敬,世上没有员工愿自找不乐,阿郎正是此间的东家,这里也是北洪所设的一级消息点。

他仰头咽下一口好茶,忽然笑了起来,午后的暖阳透过帘儿正撒脸上,也是在这样的下午,遇见了来打工的莲莲。

不知何时他的对面坐了一位中年男人,衣着俭朴,模样普通。阿郎忽然又笑了,望着这男人,只要鹰犬老四出手,世上没有找不着的人,哪怕已是入土多年的死人。

鹰犬老四不着痕迹递过一张条子,后便起身离开。不是他自傲,老四却是聋哑人。没人知道他的过去,江湖人称“神探”,北洪信息收集部头领。

…………

郊外阔大的豪华别墅,清晨的葡萄树下,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文质彬彬的模样,女的妩媚多情,两人之间神色亲昵,不时笑语欢声。远处海浪轻拍,晨风旖旎。

碎石小道上走来位端着小酒的服务生,他规规矩矩地一步步走过,显得极为称职。要知道,入选这里的长职人员可谓不易,贵在此地工作简单,环境优美,薪水丰厚。

服务生将小酒分别倒入水晶杯里,依次放在主人面前,做完一切退到男人身后。

女人闻了一口,赞道:“果然是美酒!”

男子呵呵一笑:“只有美人才配美酒,不是吗?”

女人听后为之一笑,端的是动人,站起身扭动着细软的腰肢,一把坐到男子的大腿上,媚声说道:“何不让我们交杯共饮。”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男人一手环住女人盈盈的腰肢,“锦儿,来,让我俩永结同心。”

他们互换酒盏,男人把酒一饮而尽,女人忍不住赞叹其潇洒,男人听后顿时豪兴大发,吟道:“人生得意须尽……尽……”忽然,他连张几次口,竟偏偏出不了半点声音。

女子起身,掩齿轻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男人口形张动,意思是说:为什么?

“让我来告诉你吧,叶问先生!”身后的服务生忽然走来,说道。

“啊!你就是江湖上无人不晓的星叶大哥叶问?!”女人惊讶地说道。

服务生模样的男子将脸上的薄皮一撕,竟是阿郎,看着叶问,他徐徐说:“来的匆忙,忘记通知叶先生一声,失礼。”

叶问苦笑。

“酒是美酒,药是名药。此药名叫‘天运散’,江湖秘典《天公开毒》一书独以长篇详述其药。据闻,此药之方失传甚久,独我北洪炼药大师祖上传下此方。药入身内,神气尽散,空怀一身本领也如白手小生。不过一刻,神气尽皆发散身亡。”阿郎娓娓道来,忽深呼一浊气,不觉心神一恍,此后要退隐江湖了……

只见,叶问神色顿时颓唐,锦儿不由恻隐心软,“不要怨我。”

“扑”,有人倒下了。

一切都结束了,阿郎回头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敢转回!

阿郎心下百转,同时一记怒拳已然呼出,谁知是虚招一晃,冲来之势陡变,借着这股冲劲将身体斜斜飞起。

叶问笔挺地坐在那里,微笑着望着阿郎,成竹在胸的模样,倒下去的当然是锦儿。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阿郎不敢思量。

“贵客来访,何不小饮一杯,急着回去做什么,倒显我这主人不周了。”叶问悠然说道。

阿郎说:“既然如此好客,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想不恭敬也难,远处已是高手环伺。

“友人你来得竟如此之早,我来不及精心准备一番,不如先上杯咖啡一解郁闷吧。”叶问好客地说道,使个眼色将人把尸体收了。不时,有人送来三杯咖啡,“不要疑惑,来,我引见一位好人。”

言罢,小道上已款款莲步走来女子,坐下细看,肌如凝脂,神色高贵,只是脸部戴了面具仅露小口和大眼。

“竟是她?!”阿郎只觉头脑一震,一副副恐怖的画面涌上来,炼狱般的地方,可怕的训练,魔般的女人……

“我来引见,”叶问神秘地说:“想必你已知道,我与对其他门派组成联盟,意欲一举吞灭你北洪,这次联盟的首领却是个迷,只道他身份背景不一般。我来告诉你,她就是这位神人,无姓无名,称之‘大姐’。”

“果然,不愧为‘大姐’。”阿郎心里寻思到,心下却是吃惊,他比任何人更了解这个‘大姐’的恐怖。当下做出更令人惊讶的事来,拱手说道:“师傅,好久不见,没想到做了这里的老大。”

“大姐”笑道:“不必多礼,你我现在各为阵营。‘铁拳阿郎’,呵呵,不如加入我们吧,我仍让你做二头领。”

“阿郎忠于北洪,绝无二意,好意心领。”阿郎说。

“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北洪已经成为历史,不复存在!”大姐轻启樱口。

三章北洪灭亡

大姐轻启樱口,缓缓说着:“北洪已经成为历史,不复存在!你会怎样?”

阿郎听闻没有言语,正在思索着。

“没有听错——我们灭了北洪!”叶问轻轻说道,像是在说着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阿郎心中为之一窒,已然听出此言非虚,顿时只觉像失去什么。

叶问很喜欢阿郎这种失态,他喜欢欣赏高高在上的人忽的由自信洒脱变成颓丧绝望,那种极具落差的丰富变化,使他觉得很悦目。

“我北洪为什么会败?”阿郎问道,多年的江湖滚打心理自不同于一般人。

大姐看了阿郎一眼,说道:“十年之前,江湖未有北洪之名。十年之后,北洪占近江湖大半壁江山。一切来得太快了,要知道‘欲速则不达’,你们在火并其他门派之中太过强势,导致被迫加入你们门下的帮派敢怒不敢言,加上今年对他们的压迫,使得他们就像一桶火药,哪怕是丁点火星足可引燃。我们恰恰利用这点,在你这次出手刺杀叶问的第一个晚上灭了北洪,好给你个惊喜。”

“哼!好惊喜。”阿郎道。

“当然这次出手这么顺利,离不开‘神探’老四。”叶问说完连拍几掌,立刻从不远走来几人,阿郎却只看到其中一人:鹰犬老四!

鹰犬老四仿佛未见阿郎,只是直直看着远方。

“的确。”阿郎道。

“你也不要怪他,毕竟他是有家有儿的人。”叶问道,“我们之间的决战胜负已分,要去请自便。”

“是吗?——那么,再见。”阿郎言罢,起身便走。

“大姐”送道:“走好。”

这样,阿郎一步一步走出别墅。

到得市区已将近黄昏,远天淡撒着红色丝巾般的云霞,夕阳浅没半边天。

路上人来人去,或匆忙或悠闲,阿郎站在这里仿佛已不再是阿郎,而是俗世里的芸芸众生。“我该哪里去?天大地大,此时竟无我容身之地。去北洪总部吧,从这里出来,再来这里告别,让我看它最后一眼。”

市区北端一座高耸的现代化大厦,阿郎走在里面,人声鼎沸,赌徒如林。原来的北洪总部赫然变成赌场!

阿郎来到曾经的高级人员层,忽然遭位门子拦住,见他衣装简单,像是闲人便冷冷说:“先生,持五星金卡的会员方可入内,请问您有吗?”

闻言,一记铁拳直飞而出,挟着一股凛冽杀气,就将与那门子鼻梁,怒拳忽然止住。打了怎样,可改变覆水难收的局面吗?

门子冷汗迅速流下,臭汗、臭尿、臭屎一齐出来,“好可怕的气势,好可怕的气势。”

“不要动手!”里面走来一人,五、六十岁模样,一脸忠厚老实模样的男人,看了一眼门子斥责道:“这不会做事的家伙,‘铁拳阿郎’也不认得,死了也不冤枉,还不快叩头谢罪。”

门子听罢立马拜下,想狠狠磕几个响头,阿郎一把摁住,“怎么怪你。”看向那的男人,说:“忠步,我们借一步谈话。”

忠叔挥手把门子打发去,引着阿郎到间屋里,关上门,立即跪倒在地,“陈忠有罪,愧对北洪,愿听二门主发落!”说完,磕头在地,一连三下,起身后老泪滚下。

“忠叔,强势由人,怎么能怪你。”阿郎连忙扶他,却扶不起来,“忠叔,事已至此……”

两人皆是沉默不语,片刻,阿郎万般言语终化为一声长叹,英雄无泪。

忠叔跪在地上,老泪纵横,身体直籁籁地抖。阿郎见了,心中更不是般滋味,急急扶住忠叔,“你老再不起来,我只好离开。”终于把忠叔扶起身,送到沙发上。

阿郎也坐下,待忠叔情绪稳定些:“忠叔,你给说说当晚的事吧。”

忠叔靠在沙发上,眼睛看着阿郎,似又穿过了阿郎,徐徐开口:“二门主你得到鹰犬老四给的消息,潜入东湾别墅刺杀叶问的那个夜晚,恰巧我贪杯喝多了,不得不起来方便,我记得是凌晨时分,夜里还静悄悄的,待我方便出来,楼下忽然传来几声残叫,紧接着便是警铃大闹。我想,难道是复仇联盟来袭?

果然,下面的探子来报,复仇联盟杀来了,有人连忙呼救其他分部没有响应,这下知道事情的严重。我听到后,立即往门主那里去。谁知就在这时,楼梯上冲出一伙一身血衣的高手,在那一刹那他们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魔鬼!”说到这里,忠叔眼里还留有深深的恐惧,似乎那群魔鬼近在他身前。

阿郎问:“然后发生了什么?”

忠叔缓过神,接着回忆:“要知道,我所在的高层是没有电梯的,只有在下面的楼层通过楼梯上来,何况下面高手守护。他们这群人能在须臾间杀上来,不是魔鬼是什么?

我与他们斗了几番,不幸被擒,押着到门主房内,令我吃惊的是我们北洪的决策层人员都在这里,还有满脸绝望的门主,周围高手环伺。后来知道是老四投敌,致使我们北洪信息网蒙蔽,在没有任何的防备下被敌突袭成功。他们将我们或杀或遣,我家有老婆孩子不得不苟延残喘的留下。可怜我北洪几十年基业,只如此丧于人手。”

阿郎听完,静默少刻,问道:“门主后来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怕现在……”

当晚阿郎没在北洪过夜,也没有惩罚陈忠,江湖之间的是是非非一言难尽,有兴则有亡。事已至此,阿郎也回天乏术,北洪雄厚的基业瞬间瓦解,绝不像忠叔说的简单,但能如何,念此,阿郎不由心灰意冷,想在江湖再找个容身的位置容易,却不想回去了,腥风血雨,也许想看一眼明日的阳光也是奢望。

他躺在街头,就如十几年前一般,接着想起那个恐惧而又疯狂的夜晚,月黑夜风高——

那一天是农历八月十五,那一晚圆月在天,却忽来一阵风、一团云,把美好的中秋月夜骤变成了月黑风高杀人夜。不仅风高夜黑,而且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就在天黑风高不久之后。这一年的中秋夜,端的邪异,上天似要用最恐怖的风雨雷电来毁灭人间,以泄心中愤恨。

“轰隆、隆、隆、隆!”

远天骤然一声巨响,一道硕大的雷电从天上劈下,顿然轰亮天际,打亮人间,但只是一瞬间,又复黑暗,这一雷声至此方歇。

一不知名的小镇,一破旧的厨房,一男孩,一直缩在炉灶边熏黑的墙角,小小的身体蜷成更小的一团,恨不得把自己挤成肉球。

暴躁的风一下子踹掉了厨房本已半破的半扇木门,滚卷来一堆败叶和冰冷的雨水,像是复仇的厉鬼驶阴风疾来!

“吱吱”积年的旧屋竟在一阵狂风袭来之际,轻轻地摇了一摇,那八、九岁的男孩浑身又湿了一遍。

无声的闪电照亮了人间,一把风又呼啸着钻进了厨房,一团寒光旋转着朝男孩而来……

男孩骤然仰头张嘴,全身的热汗倾刻变成冷汗,借着又一次的电光,他看见:菜刀砍穿了脚,刀正连脚镶在地下。

”轰隆、隆……”

天边一顿猛轰,烁亮了人间。

贾老实的婆娘今晚怎么也睡不着,总有一股强烈的不安萦绕心头,她推叫汉子,说了自己的预感,叫他最好也别睡,却被一通臭骂,正在憋火,听得院子东边连几声响,点了白色蜡烛。

忽然,一道寒光射入她的面门,甚为惊骇,少时才抬起眼,原来是自家男人挂在门口正中的墙上的长枪,常常把枪尖磨得又亮又新,就是这破枪,常听人说‘门口挂枪,室人早亡’,这死鬼就是不听。

她摇了摇头,朝外面看去,想是破烂的厨房倒下了,这也没啥了不起,却又想起那个便宜的奴才,赶忙走到门口,这一瞧,却吓得六神顿时无主:

寒光一闪,斜风怒雨中,一个面目狰狞、衣衫破烂厉鬼般的存在,每挪一步脚,下面都有血水冒出,手中攥着把杀气逼人的刀!

闪电隐去,灯烛摇曳,几看不清那恶鬼,婆娘甫一回过神,开口叫道——

刀光一闪,她的叫声便永远地留在口中了。——头,一刀切了下来!抛头颅撒的热血,溅红半边魄蜡烛,而她的脑袋不知冲滚哪里了。

贾老实梦呓般叫道:“死婆子,鬼叫什么?”忽然感到不对,一个挺身便起来,却在明灭不定的微光中瞧见一张鲜血淋淋的脸孔,犹滴拉着血。

“你是谁?”贾老实吃力地说出。

四章变故

一个骨碌贾老实翻起身,忽明忽暗的烛光中,见到那恐怖的面容,就在床前几步远,瞧了身形像是自己的养子,深吸一口气。

男孩声音冷如冰,充满了仇恨:“义父,你也***吧!”话音甫落,手中的刀已然飞出。

贾老实靠卖艺为生,会些把子,手脚自然灵活,当下抛起手头的枕头。刀光一掣,枕头被拦腰斩断,填充枕头的谷子撒落一床,顺势飞起一脚又踢在阿郎身上。

男孩两次动刀已耗费大半气力,不防被来势疾快的一脚踹退几步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地踹着气。

贾老实拾起床上的菜刀,下了床,见到老婆无头的尸体躺在门口,断头处仍在忽忽冒着血水,正在惊诧间,一阵阴风刮来,屋内顿时陷入黑暗。

回头一看,屋内黑漆漆的,大雨滂沱、风声呼啸,掩盖了屋里的动静,只能隐约听到自己的狂乱心跳,贾老实大叫:“阿郎,你个狗娘养的畜生,老子待你不薄,要不然你个狗奴才不知饿死在哪儿。你快他娘的出来,我既往不咎。”

惊雷轰下,他乍一哆嗦,只觉背后一冷,蓦然回首,一条细头长枪飞抢而来,正插入他惊愕半张的口,忽的,倒下去了。屋外雷光此时落幕。

正是他借以卖艺杂耍的长枪,此时躺在地上,还记得年方少,就是凭着这杆枪赚到第一分钱的,所以他一直把它保存的很新,一直挂在墙上,示若珍宝,死了有它陪着,知足了。

少年阿郎一下瘫在床上,方才他倒在地上,不敢顾及身上疼痛,趁着贾老实愣神,外面风声大时,他滚爬到屋子中间,一把拿下挂在冲门的长枪,又躲在床上趁机利用制高点杀将贾老实。

“终于死了,你们终于死了……”阿郎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自有记忆始,天天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稍有不满,就是一顿毒打。不知道自己亲生的父母是谁,更不会知道自己姓甚名谁,记事起就是这两张可恶的臭脸,长年累月的怨恨终于在风雨交加的夜晚爆发,当鲜血从脚丫流出,当寒光映入他的眼睛,怨愤的的火熊熊燃烧,不由自主地按照着幻想中无数杀他们的想法去行动。

“啊!”一场尖叫,阿郎从梦中惊醒,冷月透过窗子射来,只觉得一身寒冷,回头一看,惊得又是一叫:“这不是梦,我真的杀人了!我杀人了!怎么办?怎么办?。”

从此他踏上了逃亡的旅途,那日天还未亮,寂寂黎明,昨夜风雨方歇,窗外露寒。

其实他不知,几日后有人发现贾老实夫妇尸体,镇长不过草草处理,邻居也懒得为这对不义男女伸张。

即使逃亡,亦好过贾老实夫妇的虐待。每到月圆夜晚,他都会梦到贾老实夫妇向他索命,每逢此时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又会像刺猬似的蜷作成一团。他靠卖力气生存,然后转往另一个地方,之后再赚钱又去另一个地方,终于在一次卖力气时伤了手,眼看要饿死街头,一个男人看上了他,为了一口饭,他就跟着男人而去,那人正是北洪的门主。

东方的光芒渐渐驱散大地的寒冷,天亮了。天又亮了,那年在清晨入身江湖,今日又要在清晨退隐江湖,人生多么奇妙。带着莲莲去欧洲,江湖的恩怨从此于我再无干系。

…………

“哎哟,大哥,我们姐妹几个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都说多少遍了。”宿舍的一个二十五、六的女生不满说道。

欧巴桑隔着门紧张地听着宿舍里面的的动静,幸好那个男人不是色狼,至少这一刻还不是。通知了校的高层,只望他们赶紧出来就谢神谢佛。一定是今天出门没烧高香,本来好好的在宿舍楼下晒晒太阳,享受享受中年妇女的幸福小日子,谁想来个男人硬要进宿舍,丫的不看是谁在守关,如果你要闯入了,我这威震八方的脸哪搁。更难相信的是这小人,动手不动口,一脚踢在老娘腰上,现在还疼哩,晚上还怎么玩瑜珈啊。

正在这更年期妇女满腹牢骚发不尽时,教务处的领导引着几个保安人员匆匆赶来,问道:“怎么回事?”

欧巴桑说:“我正在尽心尽责地做好我的本务,谁知抢来个男人说什么进宿舍找什么莲,现在她女友失踪了要上去调查。想我多少的工作经……”

“放屁!快说正话。”教务处那领导不满地喝道,难怪近来学生事多。

正说间,门忽然打开,一个神色匆忙男人看了周围一眼,拱手道歉道:“各位,失理了。”说完就离开了。

欧巴桑见此连忙叫道:“快追,快追……”

教务处领导闻言,怒喝道:“追什么!头发长,见识短。”说完,带着几个保安下楼了。只留欧巴桑当在那里左右不是人,啐了口唾沫,骂着:“老娘愿意管这鬼事!”

…………

闯女生楼的男人正是阿郎,此时他独自一人靠在公园的长凳上,这样的凳子往往是情侣们来坐的。

七月的风,拂起湖岸的一行弯柳,像是情人的呼吸,温暖而细腻。

公园离学校不远,阿郎与莲莲便在此约会,而莲莲却在上一次约会之后便突然失踪。“莲莲你到底在哪里?”他在心底呐喊。

“叔叔,叔叔……”七、八岁的男孩,在阿郎耳边叫着,阿郎从深思中看过来,男孩双手递来一封信,说:“叔叔,您的信。”

阿郎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那位哥哥把信手托给我,然后就走了。”男孩回道。

阿郎谢过,却发现信封下面的信息却是空的,把信封小心撕开,抽出一张纸笺,抖开来,上面字迹笔笔飞舞,仅有几行文字,落款是叶问,写着:

阿郎兄,你归隐江湖倒好生自在快活了,可怜我整日倍受俗务折磨。临别之际,何不让你我把酒话别,了却恩怨。三日后一品阁候驾,望乞光临!

…………

“忠叔,莲莲这件事就劳烦你了,日后但有吩咐,我阿郎愿效犬马之劳。”阿郎说道。

陈忠即刻跪倒在地上,诚惶诚恐,眼泪也跟着下来了,说:“门主你哪里话,都是陈忠罪深……”

阿郎连忙扶起陈忠,道:“忠叔千万不要这样,我已经不是北洪的门主了。”

陈忠道:“但在老奴眼里,你依然是门主。”又说:“不若过一段日子待风平浪静,再大干一番,只要有你在,何愁壮志难酬。”

阿郎摇了摇头,劝道:“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阿郎,待找到莲莲之后,我便与她去欧洲再不回来。”

陈忠听闻,一声浩叹:“女人,女人,祸水,祸水……”

…………

一品阁。

一样的优雅,一样的风情,只是物是人非。

进门就瞧见,叶问一人一茶,闭着双眼随着帘后曲声摇头晃脑。

阿郎忍不住发笑,却发现偌大茶馆仅有他二人。今日前来特地烦忠叔买来身新衣。

叶问睁开了眼,起身笑道:“见笑了,一时兴起就禁不住。快快请坐。”

“今日仅你我兄弟两个,不同往日,畅饮畅谈就是,来,上酒!”叶问显得很是开心,真像是兄弟。

“兄长要离开这片土地,怎么不来与兄弟告个别,好在我听人说起,不然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要罚三杯。”

“兄弟消息倒也灵通,该罚,该罚。”

“快,上酒。”

言毕,已有人收拾茶盏,摆上一瓶古装的酒瓶。阿郎发现拿酒杯的手在抖,一双有些粗糙的女人手——阿郎霍然抬起头,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莲莲。

五章“大姐”

阿郎抬眼吃吃地看着这女子,正是他失踪的莲莲,猛得抓住这人的手,阿郎叫道:“莲莲,你怎么在这里?莲莲!”

“先生,您认错人了。快请松手。”那女子断然挣脱,却挣不开。

叶问在一旁笑道:“阿郎兄,我想一定是你认错了。这位明明是此处的店主人,这样的人你怎么会认识。”

阿郎站到这女子的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说:“你就是我的莲莲,就是说一百个不是也还是。”

“先生,您快快松手,我是这里新任的店主,海音。与您真不相识,快快放手。”女子急得都快哭了。

叶问自酌了一杯,劝说:“阿郎兄……”

“呵呵,两个大男人在争说一个女人,真是有意思啊。”一个女声渐近,说完时已经到三位面前,是“大姐”,戴着银面具,近在咫尺,似闻见清新的香气。

阿郎松开女子的手,道:“师傅。”叶问也敬言行礼。

阿郎将自己的事情与师傅说了,“大姐”看了眼店主人,又看了眼叶问对他说:“你跟我走,有话与你讲。

“大姐”,阿郎兄要离开这片神土,我自与他把酒话别,你独自将了带走告别,怕是太霸道了吧。”叶问笑着说道。

“哼!我的事什么时候要别人操心,你要记住,‘大姐’永远是大姐,没有人能够利用或命令!阿郎,我们走。”“大姐”握住阿郎的手便走。

“大姐”带着阿郎轻功几展,只几个呼吸,已到了一品阁很远的地方,方才松开他的手,始说:“阿郎,你知不知道你不该来。”

阿郎望着“大姐”面具下的眼睛,眸如清水,说:“我不能不去,看到叶问来信,基本印证我的猜想,莲莲的失踪与他一定有着关系。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莲莲视我如同陌生人一般。”

“大姐”静静地听着,末了叹道:“好个道痴人儿。”又说:“我知道劝不了你,既然想英雄救美,就让为师检验一下你的功夫,离开烈狱沙漠之后的你是否更强了。来吧!”

…………

“该死的女人。”叶问咽下酒,又独酌一杯。忽然叫店主人海音坐下,与她饮了一杯,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女人。

帘后音乐古典优雅,令人心生陶醉,精神也会在这声中产生变化,如身置丸妙境,绝不似今下流行歌曲之俗劣可比!

叶问轻呷酒水,闭眼闻着琴乐之声,不由嘲笑俗人,不识好坏,尤青年后辈更甚,可怜,可叹!

琴间一铮,渐入佳境,忽见,有人踏声而来,是阿郎。

阿郎抓住店主人海音的手:“跟我走,莲莲。”

叶问睁开双目,笑道:“阿郎兄,你怎么无礼,我一直以为你是好男子,朗朗乾坤,却对一个弱女子动手动脚。”

阿郎闻言也笑。随即,一拳挥出,化成红色的巨大拳形直逼那曲声出处,拳形将及未及那帘,便消失无影,入了佳境的琴音也因此一断。

店主人海音陡然身体往后一仰,阿郎预料在心,连忙扶住。少顷,睁开双眼,吃惊望着眼前的男人,叫道:”阿郎哥,阿郎……不,我快离开我,有……”话音未毕,张口吐出一团气。这口气了不得,赫然是一团绿色的毒气!阿郎首当其冲,毒气瞬间顺着气孔钻入他体内!

阿郎立刻运气抵御这股气体,只觉体内经脉混乱,精力正在渐逝,却听得叶问笑道:“好一个美人口吐香莲,美不胜收。”

莲莲连忙扶住阿郎,焦急地问道:”阿郞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暂时还没有问题,我们赶紧走。”阿郎便牵起莲莲手。叶问却道:“好兄长,急着走做什么,不如先听曲一声。有劳卧琴先生了。”说着向那帘子方向致个礼。

“礼当。”里面只淡淡传出声音,琴声便起。阿郎紧紧把莲莲护在身后,叶问自己倒了一杯酒,准备就乐独饮。

阿郎拽住莲莲的手,道:”什么都不要问,只跟着我。“两人往出口走,然仅仅几十步的距离,此时走来竟遥不可及,近在咫尺,仿若天涯。

帘子顿时飘走,走出来位身着古时素衣的绝色男子,怀抱古琴,手指轻弄,一声声妙音传来。

那人近在不远,却也像在天涯。

莲莲跟着阿郎一同朝出口走去,奇怪地发两人陡在原地。她记着阿郎的话,更感到气氛的怪异,一言不发的关注着周围的变化,希望能在关键时刻帮自己的心上人一把,正思索间,感到从阿郎手心传来一股股温暖的气体,这气体竟顺着自己手传来各处。这时,她又发现,琴声离她远了些许,走上几十步会在原地实际移动一步,空间在此似是错位了!

阿郎心里不断发苦,那琴声仿佛紧紧贴身绕着自己,可怕地发现自己越来喜欢这音,恨不得坐下附耳倾听。

…………

“阿郎,你没有让为师失望,比以前你更强大了。”“大姐”说,她是背着阿郎站在那里,却掩不住声音里的自豪。

阿郎却喘着气,静静听着,“但同时你也要记着,高手之间的对决,绝不仅仅是拳脚招式,而是心灵之间的对碰。为师现在要离开了,恐怕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我要把我最强的奥义传授给你。它没有名字,也没有具体的招式,因为完全不需要这些。只能为你演示一遍,领悟到的就是你的,看好了!”

“什么?!这怎么能够,简直是……逆天!”阿郎呆呆立在那儿,不敢相信地回忆着刚才的一幕。

“对,只有从逆中求上才是王道,武学也是如此。好了阿郎,你要记住师傅的话。再见了,我的徒弟!”

春蚕到死丝方尺,蜡炬成灰泪始干。阿郎望着师傅的身影,他不禁泪流满面。

……

“阿郎哥,你要……坚持啊。”莲莲见阿郎失神的样子,连忙叫道。

阿郎陡然清醒来,却见她嘴角隐有血迹,心里暗怪大意,立即挺神对抗那渐入高潮的琴音。

叶问轻呷一口酒水入喉,闭上双目品味着渐入妙境的乐声,而阿郎却感到了四伏的无形的杀机。原先杀机潜伏,现在将要惊现,最艰难时刻来临了!

六章阿郎

琴音渐入妙境,杀机已然露出水面,无形却实质的攻击向阿郎一阵阵袭来,如滔滔江水久久不绝,声势浩大!

“老师,莲莲,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来吧!”阿郎提起右手,无形而强大的“力”正在在衍化,执“力”而“势”,熟能生巧,巧能生机,杀天之机!

这是阿郎自己的奥义,已不再是师傅的,之所以演示一遍,因为不能相授,只能靠心灵感悟,这不是招式。

“什么?!怎么可以,他们消失在我乐声之中。”卧琴先生吃惊地发现阿郎自他的乐音杀机包围中消失了,但肉眼发现仍在那里,音乐骗了他,怎么可能这样?除非……

跟在阿郎身边的莲莲惊奇地发现,阿郎哥的气势非同从前,路也在这时变得清晰,行走便感到实实在在地移动,脚踏实地的感觉又回来了!

“好可怕!我的力量正在快速的消减,明明我的奥义不受本休的影响,却竟然偏偏如此,还是没有真正领会。”阿郎苦苦支撑着,忽然感到如网的乐声一缓,控制不住的“势”自己陡然攀升。

突然,琴声一断,卧琴先生嘴角露出一丝狂笑,本就绝美的容颜顿时灿若生花。

声音一顿,阿郎原来压迫下使出的六分力,压迫的环境消失,十分的力顿生,反倒自毁其“势”,并且伤到自身!

阿郎一口血将涌又咽下,忙用残力把“势”的余威化解,饶是如此,身后的莲莲终是十分不好受。

正是此间,琴声又入高音,妙境生“机”,“机”能弑人,所谓“杀机”也。

阿郎眼看杀机夺来,却施不出半分力来,只得嘴角流出血来。

说时迟,那时快。杀机遍入之际,却杀机尽失,天地间一片清明,仿佛时光静止。

叶问突然忍不住吐出酒水,瞧向那琴,忽然想到了什么。

卧琴先生又边拔了几下,却静无声起,沉若死物。

莲莲张大眼睛,不知发生了什么,那聒耳的琴音消失了。忽然,听得叶问大笑,道:“世间之事,无所不有,竟是如此。尝闻旧书,曰:‘若干乐器俱有心魂,琴者善也,与杀相克……果然是。”

果然,叶问话音刚落,卧琴先生怀中的古琴发出几声琴呜,弦儿应声从中间霍霍断开,琴身失去色泽。

卧琴先生顿时泪从眼出,看着手中的断琴,仰天长叹,悲情更盛。绝色的容颜瞬间生了皱纹,漆黑如墨的长发随之发白,抱着断琴向阿郎深深一躬,对叶问说道:“卧琴小川无颜于世,自回故乡日本去,从此不问世事,就此作别,望君体重!”说罢,便走。

叶问看着卧琴先生离去,阿郎扶起莲莲,仍得意笑道:“好一个铁拳阿郎,你的拳头果然比世上所有的铁硬,只是不知有没有枪快,有没有枪硬。来!”一闪之间,叶问身后出现一个黑衣的男人,他看来普通之极,全身毫无一丁的亮点,但当他的手从普普通通的裤子里掏出来时,再没有人小觑他了。

他只手拿一把看似普通的枪,不知为何,十分的不凡,整个人的精神气质在这一刹那发生质变!

阿郎闭上了双眼,从未如此气短,在这一时,他不得不服,那人可怕!

片刻。莲莲推了阿郎一把,他才睁眼,只见,那人的枪指向的是叶问,枪口紧紧地盯着叶问的脑袋!

“只要被他的枪看上,世上还没有一个人多活一秒,一个书生更是不会例外的。”阿郎回头,只见,忠叔领着一伙人浩浩而来。不,那不像忠叔。

“果然不愧是我的阿郎。”“忠叔”一把撕下面皮,身形也变,竟是那北洪门门主!

“呵呵呵,好,好。”叶问自饮一杯,赞道:“小生服了,败得不冤。”

北洪门主不待阿郎问起,自顾解释:“我们早知星叶野心,于是联络友好的其他门派,请来你远在他方的老师,同鹰犬老四等人布了一个局。只是可怜陈忠替我去了。但总算我北洪由此一统江湖,无人能及!”

“原来……”阿郎苦笑,只得苦笑。“阿郎哥。”莲莲紧紧捉住了阿郎的手。

“可惜了,我的大博士生。”北洪门主看向叶问不无嘲笑说,叶问只是轻唉几声,面门发黑,不时,嘴里涌出黑血来,惨笑一声倒下去了。

阿郎见此叹道:“星叶曾经老大,便如此了,人生无常。”

北洪老大听了,呵呵笑道:“不,阿郎你错了,他可不是叶问。”

“什么?”阿郎吃惊,似想起什么,说:“难道,三年前……”

“对,三年前你刺杀的所谓假叶问方是真正的叶问,此人据老四后来调查发现,他是的的确确的书生,大文学博士生。但他可不是百无一用,他是叶问的兄弟叶答,叶问死后就秘密接掌了哥哥的位置,从此星叶的发展有过而无不及。”

阿郎与北洪门主相对无言,默然片刻,开口说:“莲莲既然找到,我答应她一同去欧洲的。大哥你不必挽留。”

“我留不住你的,你便去吧。出国的手续等等,我已经办理好了,还有一些钱足够你们几世花的钱,算尽我当大哥最后一点的心意。”北洪门主道。

…………

机场。

“阿郎哥,我好幸福,终于能和你在一起了,再也不要分开。”莲莲高兴地依偎着阿郎,边走边说,惹得来往的旅客羡慕。

“那当然了。”阿郎也很高兴,肩上背着个包,手里又拉着大包,一只手又挽着莲莲,在别人频频回顾的眼神中向侯机室走去,口里说道:“到了那里,我们便结婚安家,紧接着……接着……”他附在莲莲耳轻声说着,“你愿意吗?”忽然,他发现莲莲脸色发白,脚步虚浮。

“莲莲,你怎么了?”阿郎弃下包,慌忙把莲莲稳稳扶住,只见,她面色虚白,呼吸变得缓慢。

莲莲半晌缓过口气,紧紧把握着阿郎的手,强笑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不要紧的,我们赶紧走,要不然赶不上……赶不……”话尚未了,脑袋忽然仰下,口里流出黑血。

阿郎忽然想起了与卧琴的一战前后:魂不守舍,心神因琴音疏防,莲莲及时唤醒自己;“势”毁时的余威波及;更有以她身体为引子喷出的毒。越回忆越惊心,陡然叫着:“莲莲!我害了你啊……”

“阿郎哥,不要这样。我有些困了,让我睡会,到了欧洲你再叫醒……我。”茵茵的手忽然垂了下去,口里连连溢出黑血来。

此时此刻,阿郎怀中只有莲莲,正抱着往来路走,人们望见只有掩面躲饶,仿佛与这她近挨一点也会染上厄运。

走到机场出口时,正有一年轻男人,一手拉着旅行箱,一手牵着女的,两人之间神色亲昵,走近听闻到:“你总是拖呀拖,现在总算实现对我的承诺了,我们到了那里一定要……”

声音渐远,两行清泪滳在莲莲的脸上,她的眼睛轻轻的闭着,像是要小睡片刻。阿郎的视线变得模糊,边走边说:“莲莲,你先睡一会,等我们找到师傅,她一定有办法的,一定可以的……”

他们的身影渐渐从机场消失,黄昏已至。

后记

我似乎有写感受的嗜好,好让看官与我分享一下写作的感受。此篇小说是我看到一个名叫《怒火铁拳》的横版过关游戏时,玩着游戏,感觉剧情不错,心里便有了想法,想着把游戏的剧情写成小说。可着笔时才发现,全照搬的话几乎没有什么悬念,那就改吧,结果这一改,全无游戏剧情的本来面貌,小说中的人物赋予我的思想和想法,再也不是游戏中的人了。

这篇小说写得我很累,第一是我不喜欢写以这个时代为环境的故事,我讨厌在我的小说作品里看到一层层的高楼大厦,毫无古时诗意画境的亭台楼阁,尽是一片商业气味浓重的东西;第二,游戏之所以叫《怒火铁拳》,我想应该是主角出拳是身旁环境的火。一章刚提笔,我不自觉地主角写成了较接近现实的人,因此“火”没了,就成了基本写实的作品了。这样太憋屈了,我更喜神话鬼怪之流,写起来可以天马行空,说自己是玉皇大帝也能找到情理。第三,我是晚上利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创作,不知是写现实些的作品思想受限,还是写作能力问题,写得一直很慢,少有太兴奋的时候,思维算是处于平稳的状态。写每个字时又认真思考一下,总觉得还不够好,导致每晚只有还少的字数。即使这样,在学校里写作用的本上已是近30页,又亲自往电脑上录入,字写得也草,很不给力。

值得一提,写“阿郎”回忆时灵感最给力了,写得好激动,联想得最投入。还让我满意一些的是,这篇小说的叙述方法和作文细节等的东西我有所提高。

文章好不好,读者说好,才是真的好。我喜欢写文,喜欢同大家分享,希望朋友们能喜欢。文章中仍有诸多不足之处,欢迎大家批评指出。

 (责任编辑:天使

故事相关阅读

故事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