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的邀请》读后感
另一个讨论的主题则是永恒的,就是关于死亡和我们的存在。本在21章进入了“生死大事”的门里。只有活着的我们,才会为死后的无知无觉的存在苦恼。但是在我们出生之前,我们也是不存在的,却并不能引起我们的任何烦恼。但是,永生就不再意味着空虚吗?恐怕未必是如此,当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必畏惧死亡的时候,我们也就失去了生的意义。因此死亡使得生命变得有意义,“因为任何一个物种,如果他们没有强有力的直觉去憎恶死亡,逃避死亡,如果他们缺乏这个重要的直觉,他们会在自然选择的压力下繁衍生息吗?”这是我从小就认识到的,也许,比书中的实验者本要小一些,看到书中描写关于死亡的思考,我有一种深切的共鸣。一切感觉都和人是相关的,但是对于这个宇宙而言,人又是多么偶然和渺小,因此这造成一种巨大的矛盾,卑微和伟大,同时存在于人的心灵当中,也成为哲学痛苦无解的根源,如果简单一些,我们就会轻松地将这个归结于上帝,这样我们就免去了思考的艰难。
人类是一个趋利避害的动物,因此上当思考带来痛苦的时候,人们就会很自然地暗想:像一个普通的人那样生活,实际上可能更加幸福吧?我记得不久前我曾经说过,人们学习知识是为了获得幸福。如果这种知识是哲学的话,看来这个结论就是错误的,因为有的时候,就算是经过审视的人生,也不见得就是幸福的,当然,苏格拉底也曾经说过:清晰地思考比获得答案更为重要。可是,我们也知道,幸福在现实生活中常常是具体的,幸福可以是山珍海味,也可以是粗茶淡饭,幸福这个概念,必须要转化成现实物,才可以体现出幸福感。因此,每个人的幸福寄托物,其实是不相同的,而幸福感却可以是相等或者类似的,都不能超脱人的感受的极限。否则,那就不算是人了。但是,当你期望的这一件东西或者目标达到时,幸福感就会渐渐消失。
第39章开始转向怀疑自己的讨论,记得在思维训练课上,我设置的一个训练就是对自我的分析,虽然这种分析迅速导向了设计,但是意图还是希望学生对“自己”有一个基本的了解,因为我们关注外界或者本能地反映外界,而很少去研究我们为什么这样反映外界,我们很少关注自己的本质。但是怀疑自己,在书中的命题则是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因为昨天的我,不时今天的我,这样的问题的确是形而上的,因为这涉及到记忆的问题,对于我而言,我的记忆里相当差,很多做过的事情很快就遗忘了,这是否就意味着,在我的记忆中,我“自己”是不完整的碎片?就象在每一个家庭的相册中,我们仅仅留下的是貌似幸福的笑容,而将痛苦的哭泣隐藏了。我们之所以能够认定我是“自己”,多少还是因为心理连续性的存在,性格和本质的潜移默化的存在。即使是“觉今是而昨非”,也还是同一个我。
第50章开始讨论对与错的问题,的确在这个方面其实没有一个真正绝对的标准,一切正确与错误其实都是相对的。在书中也援引了著名的杀一人而拯救更多人到底是不是对的例子。这个问题也牵涉到道德伦理的问题,而这个问题的标准就更加无法确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道德和伦理总是在变化着,既存在横向的变化,也存在纵向的变化。所以在第61章,仍然面临的问题是:道德是事实还是虚构?可是我们知道:道德是人类的发明,用来让社会进行运作,道德,也是让我们做让他人喜欢的事情。而从生物学的角度讲,“自己的利益又是促成道德行为的真正动力”。但是由于人类的构成太复杂,国家、民族。阶层、家族种种,造成道德律的不同,而让我们忽略我们应该产生同情的对象。道德圈的扩大,随着世界越来越趋于一致而拓展。
直到第67章开始了进入“生而自由”的大门,可是这个命题是最虚伪的,因为我们清楚地知道,一个人,从来没有真正地自由过,因为我们的思想和行动受着现实世界、遗传基因等各种因素的约束,我们潜意识地尊从着物理世界的因果律。性格即命运,也间接地说明了自由的局限性。最精彩的一段来自于第68章的第一段:莫非其实他便如这水,被拘在一条浅浅的溪流里,等待着自然规律的一声令下,他便要蒸发成风暴中的一缕云彩?
这种宿命论的思想让我想起了尼采关于自由意志的论述。而尼采在第70章出现了:“莉娜和尼采在打羽毛球。尼采极度好胜。“我又赢了一局。”他得意洋洋。”这本书出于一个女作家的笔下,因此就有浅显平淡的调侃,例如,“维特根斯坦发出狗吠般的笑声”。书的最后,所有的哲学问题在本的身上实际上变成了一种本能的爱,这种对莉娜的爱让他决定:哲学使生活变得美好了。所有的哲学问题其实在具体的生活中是无关紧要的,只有爱,这一种最崇高的本能,才是哲学的最终归宿。这样想着,我合上了书,然后到厨房给儿子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