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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小说特点

发布时间:2022-09-22 13:06:32
贾平凹小说特点

  贾平凹小说特点总结(一):

  贾平凹的小说主要特色

  毋庸讳言,贾平凹的长篇小说思想独到、艺术创新、论述深入,而其作品所存在的局限性及困惑也不容忽视,因此,集中研究其长篇小说叙事特色,具有重要的学术好处。

  上个世纪以后,贾平凹作品逐渐向长篇小说转型,先后创作出《浮躁》、《废都》、《秦腔》等享誉盛名的小说,尤其是《废都》风行一时,出版后甚至出现“洛阳纸贵”的局面。《秦腔》使贾平凹的作品到达了空谷无人的境界,在表现中国农村千百年来巨大变化的同时,写下“中国一等悲哀人”的辛酸之情,是一部具史诗性好处的作品,引起社会广泛关注。

  一、意象构造

  贾平凹的作品中意象鲜活、意蕴深刻,主要表现为以下三类。首先是自然意象,作者想象力丰富,选取的自然意象也缤纷多彩,如《废都》中的四个太阳、奇花,《高老庄》中的飞碟,《白夜》中的大蜥蜴及虱子等,在作者主观思想的熏染下具有丰富内涵。其次是人和事的意象。如《废都》中庄之蝶,《高老庄》中西夏、高子路,《土门》中梅梅和成义等,这些人物或为平凡人,或具传奇性,或为主角,无论是哪一种,作者在塑造时都寄寓了不同的文化思考。情节意象不可或缺,如《废都》中的四个太阳使人们感到恐慌;《土门》中球迷骚乱事件,明王演出;《怀念狼》中人狼互变,这些都具有明显的象征好处,深化主题。最后是民俗意象。《商州》中民间刺绣、吴氏庙、华山庙会;《废都》中的埙、清虚庵、四合院等,这些意象都具有强烈的民族性及民俗好处,也富含作者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入思考。在看到作品表象丰富的同时,对于其中存在的问题也应注意,简言之,主要有以下三点。一是:碎片连缀的情节结构会消解作品故事性,减弱可读性。贾平凹也说,需要对小说观念进行必须改造,张扬意象。二是营造意象时或与人物形象的塑造产生必须矛盾。《怀念狼》一文中人物基本上成为作者传达理念的载体或符号,笔者认为,一部作品,只有[由www.telnote.cn整理]

  人物形象具有必须的心灵深度,才能更好地理解历史检验,贾平凹认为这是“另一路”写法,但是尽管如此,意象的营造与人物的塑造之间如何和谐共生,相辅相成,是亟须解决的创作难题。三是:意象营造时“度”的把握。贾平凹于作品中多次提到要将形而上结合形而下,在《怀念狼》中,又谈及“以实写虚”的问题,这两者其实都在说如何将意与象完美融合,营造意象时两者水乳交融浑然一体为最佳结果,其次是凭意胜或者以象胜,而贾平凹的作品意象之间常出现顾此失彼,不能实现最佳,因而创作时贾平凹应注意意象之间这个“度”的把握。

  二、追求自然

  贾平凹曾在对话《土门》中说,他目前运用的写法,是以聊天的形式说话,一言以概之,说明贾平凹在创作长篇小说时追求自然,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体现。首先是小说叙述人的隐藏,贾平凹认为,传统的叙述中,叙述者站在人群前或者站在台子上,不免会哗众取宠,拿腔作势。而让他从台子上下来,站在人群中,就会正常而真诚的说话。所以,创作中贾平凹巧妙隐藏叙述者,让人感觉不到在“做”,自然无为。《土门》和《病相报告》中,或采用单一人物视角进行叙述,或转换不同的人物视角,作者在叙述者的强调、选取方面都独具匠心。《废都》中则选取了隐含的叙述者,如奶牛的思考一段,就可视为作者自己的声音。到了《白夜》中,这种叙述者基本上实现完全隐形,叙述与人物故事一齐自然而然的随意铺开,混沌苍茫,接近“浑圆”,也许并不是十分的光彩夺目,但是你很难找到其中凹凸不平的地方,类似中国园林那样,静立于此,与曲径游廊、亭榭楼阁共同组成一个完美的整体。贾平凹的作品多是记叙生活琐事,鲜有情节,他认为,生活本身就是故事,过多的设置情节就会直接消灭真实,这种原生态的记叙手法正是写出了真实而流动的生活。像《西京》中,洋洋洒洒30万字,通篇描绘的都是西京一群人的日常生活,生老病死、邻里纠

  纷、送往迎来、婚姻朋友等,没有主线,让读者感受到扑面而来具有浓郁烟火气息的原汁原味的生活。论述形式上,贾平凹也是奉行“无技巧”的原则,力求自然呈现,平平常常的说话,乘兴而行,从容不迫。贾平凹的自然叙述开拓了一条崭新的表达形式,能够使读者有话要说产生共鸣,但是也不免存在以下问题。一是这种信马由缰的写法必须程度上减弱了小说的好看性,贾平凹也强调他的作品就应读慢些。二是意象难以张扬。作者在创作时为追求自然而对生活流程很少选取和加工,人物常会淹没在生活中而面目模糊,形象不具突出性。三是叙述者的完全不见,会在必须程度上减弱思想上的震撼,读者常会如作品中描绘的人物一样,在生活海洋中迷失。

  结束语:

  贾平凹的长篇小说厚重独特,影响深远,其叙事特色鲜明独到,对中国传统文化诚创突破、革故鼎新,并依据西方美学观念转化传统,尽力挣脱其消极影响,,为中国文学的民族化走向世界起到了用心的推动作用,也对当代文学创作具有重要价值和启示好处。

  贾平凹小说特点总结(二):

  贾平凹作品的特点

  1、小说的特点

  历史感强,能够以细微的社会现象体现大的历史变迁;具有浓厚的西北地方风情,能够体现出西北地区(关中地区)语言、风俗、人群性格等特点;具有很强的批判性,对于国民性的披露、讽刺十分深刻,有很强的现实性;在结构布局上,有明显受中国传统章回体小说影响的痕迹,擅长以点带面,不断扩大故事的脉络。

  2、散文的特点

  (1)小说式写法,充满童心,酿造意境童心和意境,都是贾平凹刻意的追求。《丑石》是贾平凹写得较为成功的一篇儿童文学散文,这篇散文,被选进平凹散文的多种选本和中学教材中,充满童心,语言单纯,用的是口语。文章用儿童的、世俗的眼光写对一块“丑石”的认识过程,“丑石”已经存在几百年,它极不规则,不能垒墙,不能铺台阶,不能制石磨,大家都咒骂它嫌弃它,它很“丑”。然而有一天,来了一位天文学家,方明白它是一块以前补天,发过热和光的极为有用的石头,被天文学家车走。由“大丑”而转成“大美”。作家欲扬先抑,写秀丽的月亮,反衬丑石之丑。那种“丑”,是世俗眼光看来的“丑”,不是真“丑”,是人们眼睛中误认的“丑”,而它的美,是脱俗的美,是大“美”,超脱世俗眼光才能看到的美。作家由形象出发,阐发哲理:丑到极处,便是美到极处。作家用第一人称视角叙述,意脉贯串着童心,写法是小说式的。这篇散文,显然受了许地山的《落花生》的影响。《月迹》写孩子们观赏“月亮”,寻找“月亮”,谈论“月亮”的事情,表现了孩子们爱美、求美的童心。“月亮”既是具体的物象,又是一切完美事物的象征。文章展示生活的哲理:“一切完美事物,只要你愿意,它就有了”。这篇散文,也是儿童

  散文,小说化的叙事描述,充满童心,单纯中寓丰满,实中求虚,扬溢着雅淡的诗美。由上可见,贾平凹的散文,往往透过小说化的情节、细节的描述、编织,组成渗透着感情的疏淡的意象群,从而构成有着散淡情味的意境。

  (2)留空计白,温淳含蓄。贾平凹以前很欣赏唐朝刘禹锡写的《小石潭记》这篇散文,他认为刘禹锡在文中没有提到“水”字,但透过鱼的各种形态的精妙的描述,凸现了水的清、静、多、柔。他认为,写散文,文字不要太满,要适当虚写,留下空间,象绘画一样,留下空白,这是不画之画,要计白当黑,运用到散文写作上,就是着眼于不写之写,靠雅淡写来,暗示不写的意味。《风雨》便是具有这一特色的散文。这篇散文,通篇不见“风雨”二字,却对风雨中的各种景物作了精细的描述,逼真而生动。乍一看来,它欠缺感情,也没有哲理,纯粹是对景物的描绘,但实际上它是以动写静,写出了一种心游自然的虚静情绪。《静》这篇散文,单纯朴素,写作家与妻子在湖中游玩,写景也是精细的,单纯中寓着丰富的虚静之情,这是老庄的情趣,使散文显现着温淳含蓄的美。但是,我们也同时感到,这种散文,含蓄的都是玄而虚的情绪,是平和稳定的心境,不容易引起情感的激动。与《丑石》、《月迹》这类含蓄着意味、寄寓哲理的散文相比,其思想、人生却相对平淡、弱小得多了。《一棵小桃树》表面上写小桃树经历风风雨雨的成长过程,实际上是苦难、贫弱,然而却盼望幸福、追求幸福的生命的象征。在那里,湿漉漉地散淡渗透着,作家对弱

  小生命和不幸命运的同情和温情,折射着人性之光。《云雀》是充满童心的凌云之歌、自由之歌,是对自由、生命的颂赞,这篇散文的主题具有暗示性,鸟儿失去自由,渴望自由,当它再得到自由时,却又依恋那安逸的、丰衣足食的生活,感到失去自由比自由飞翔更好,因为安逸享乐比自由觅食好得多,这是生命的悲歌,人性被扭曲的悲歌。

  (3)雅淡自然,讲究气韵。平凹的散文,除了较少的篇章,一般都不需要那么深刻的生活感受。他寄情山水,寄雅淡情绪于景物,寓平和禅趣于山水。他超然物外,置身事外,显示一种高逸的风采,却与人民的疾苦相脱离,与时代的潮声相隔膜。他以老庄的“无为”作有为,实际上就是对现实的一种逃避。比起那些勇于应对现实,直面人生,终生追求“独立人格,自由精神”,把文学当作自己生命的独特存在形式,或把散文当作反映人民呼声和真理的发言的载体的伟大作家,贾平凹当然不能望其项背,要渺小得多。他早期的散文《初中毕业后》、《我的小学》、《祭父》尚有有对社会苦难的反映,对底层人民的同情,尽管反映的多半还是自身的生活,但与底层相一致、同呼吸,有时代脉搏的跳动。但自成为职业文人、专业作家后,平凹的散文已没有生活苦难的颤栗,只留下老庄的情怀,名士的风采了。即便是《商州又录》那些影响较大,被评论家恭维太多的散文,也只是特定的地域、风俗、人情、景物的记录,缺乏对邪恶的鞭笞,对完美理想的憧憬。但是,另一方面,不可否认,即便是贾平凹不能算是一个伟大作家,以他扬扬洒洒的散文作品的庞大数量,为雅淡自然这一派的散文的文体的延续和发展,还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他的散文,似乎在

  不明显的雕琢中,透着一种雅淡的气韵,一种虚静的人气,如平和的流水,平平稳稳的流动,没有起伏汹涌,更没有急滩惊雷声,但那种平平静静的气韵,却是一种客观的存在。

  (4)语言简朴,多用口语平凹散文的语言,主要是口语。他的语言,是在说话的基础上构成的,有着一种陕西高原、商州山地的气息,从书面吸收的语词,都融化、渗透进口语里去了,他不象有的语言大师一样,语言的成份、修养、来源是极其广博、芜杂的,他是简单、朴素、单纯的,明显的以口语作文。这跟贾平凹起初写儿童文学大有干系,以致于连小说也是使用了这种语言。这种语言,通俗、明快,成文也快,因而促成了贾平凹惊人的写作数量,他比较注重在描摹事物情状时,动词的运用,甚至连形容词也明显地有了动词的特征,或把形容词活用成动词。他的动词,准确、丰富地状物、写人,描绘精细,传神灵动。他还很注意重叠词的运用,这些重叠词,有的是约定俗成的,有的是自造的。

  贾平凹小说特点总结(三):

  贾平凹长篇小说的叙事特色

  一、前言

  贾平凹是当今文坛一个独特的存在,他出生于陕西一个农村家庭,与农民有着天然的、不可分割的关系。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贾平凹开始进入文坛,1987年出版了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商州》,引起文学界的广泛关注。自此他笔耕不辍,在三十多年的创作生涯内,他创造出超多、具有广泛影响力的文学作品,他不仅仅是位高产的作家,而且创作态度严谨,作品往往数易其稿,修改多次才予以发表,每部作品都有着较高的文学价值,尤其是他的长篇小说更是引入瞩目,从《商州》开始,到《废都》、《白夜》、《秦腔》《高老庄》、《怀念狼》等,他的每一部长篇小说的问世都引起文坛的地震,甚至在世界上都引起较大的反响,贾平凹先后获得法国费米娜文学奖、美国美孚飞马文学奖、世界华文长篇小说奖、茅盾文学奖等众多奖项。同时由于他的创作无门无派、特立独行,经常招致很多争议,他也经常处于文学批评的风口浪尖。但无论毁誉,他的长篇小说销量一向居高不下,深受广大人民的喜爱,成为文学传播的奇特现象。

  贾平凹长篇小说的成功与炉火纯真的叙事特色有着天然的联系。贾平凹早期的长篇小说有着较强的故事性,透过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描述了超多社会下层的贩夫走卒、三教九流等小人物,深受人们的喜爱。后期他的小说的叙事风格发生了较大的变化,小说中的故事性被日益淡化。贾平凹本人也以前说道:描述平常的生活是不需要技巧的,因为生活本身就是由一个个生动的故事组成。如果一味的讲究故事性,就会被故事情节所牵制,就会失去很多有价值的东西。因此,我的小说重在写实,行文越实越能写出生活的流动性,才能打动人。正是基于这样的考量,作者将超多的笔墨用于描述生活小人物的生活,作品中充满了浓浓的生活气息和烟火味,将读者领入了一个个原汁原味、未加修饰的生活场景,给读者更加真实的阅读体验,仿佛能倾听到来自社会下层贫民百姓迷惘的呼声,感受到中国社会几十年来变化和发展的脉络。

  二、贾平凹长篇小说的叙事特色

  1、意象主义

  在深入研究贾平凹长篇小说叙事特色之后,很多文学评论家都将其小说创造方法归属为意象主义,这也是作者小说创作的独特之处,是其区别中国当代其他作家,牢牢占据文学主流领域的重要原因。贾平凹长篇小说中的意象有多种表现形式,包括自然意象、人物意象、文化意象以及故事意象等。作者笔下描绘了各种各样的自然意象,《浮躁》中的州河、《废都》中的四个太阳、《白夜》中女主人公虞白身上的虱子以及《高老庄》中神奇的白云湫等,这些自然意象中有常见的自然物象,也有神秘的物体。有地上的动植物,也有天空上的飞碟,包罗万象,这些意象被作者经过巧妙的加工和塑造,在小说中被赋予了特殊的内涵和好处。例如在《废都》中,贾平凹笔墨浓重的介绍了会说话的奶牛、天空上四个太阳、四朵奇花、埙以及寺庙等意象,从而构成一个有机的艺术整体,完成了对废都这一核心意象的营造,赋予了整部小说象征的好处,深深的表达了废都意识。作者的笔下,西安这座废都中发生的事情在其他城市也在发生,西安人的心态也是全国各城市人的心态,作者表面上描绘的是一个西部传统古城,实际上以小见大,反映了那个时代整个中华大地上文化人的彷徨和无奈,在那里废都具有深刻的隐喻好处。另外,人物意象也是贾平凹长篇小说叙事

  的一大亮点,例如《废都》主人公庄子蝶,是小说中一个最主要的人物意象,该名字取自“庄子梦蝶”的典故,庄子在梦中梦见自己转成了一只蝴蝶,醒来后发现自己仍然庄子本人,于是引出一个哲学问题,那就是什么真实,什么是虚幻,如果梦足够真实的话,人并不会明白这是梦境而非现实。这个典故比喻人生如梦如幻、梦幻迷离的状态。作者用这个典故来为主人公命名,就是赋予人生如梦的感慨。小说中庄子蝶位居都城四大才子之首,是一个极富盛名的作家,但他为声名所累,一生浑浑噩噩却又忙忙碌碌,有着一点文学情怀和人生梦想,但又被现实束缚无法自拔。他爱惜女人、怜香惜玉,怜悯心强,与多名女子有过深深恋情,每一次性爱也都是花样百出、极尽所能,在宣泄肉欲的同时,也表现出主人公精神荒芜和空虚烦闷,最终他所喜欢的女人纷纷出嫁或者失踪,他的事业也一落千丈,他的精神大厦轰然倒塌,最终庄子蝶孤独的死于西京车站,生命划上了终点。庄子蝶的整个生命历程充满了变数和坎坷,结局出人意料,正好印证了小说中人生如梦的意象。

  2、家园意识

  贾平凹生于农村、长与农村,是典型的平民之子。在陕西商洛大地上长到19岁,才进城求学和工作。因此,他十分了解传统乡村风土人情和社会习俗,对黄土地有着深深的感情和依恋,这在他的长篇小说中被诠释的淋漓尽致,他的长篇小说为我们展现了广大西部农村的风物人情和社会变迁,反映了时代的变化给传统乡村带来的思想和生活上的巨大变化,从社会文化的角度对家园的未来进行着用心探索。在贾平凹的早期长篇小说中,作者的家园意识主要是赞美、歌颂和怀念,例如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商州》就描述了作者生活过的乡村生活。商州是贾平凹的故乡,商州民俗文化悠久,历史遗存丰富,作者深爱着那里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一山一水,那里也为作者走上文学之路带给了艺术源泉。小说中,作者描绘了一个并不富裕、偏僻闭塞,但景色优美、民风淳朴的小乡村,乡民们安居乐业、性格敦厚。作者用高超的文学技巧赋天地于灵性,草木于性格,整部小说弥漫着宁静、悠闲和诱人的气息,为我们勾勒出一副世外桃源式的田园生活。商州也成为寄予作者浓厚思乡情的港湾和诗意的栖息地,令人向往和怀念。之后,随着改革开放的进行和市场经济的发展,现代经济和礼貌以摧枯拉朽之势对传统文化构成了巨大冲击,作者的家园意识也由赞美转

  成了焦虑。《废都》是作者第一次用长篇小说形式来描述城市生活,作者笔下的西安古城并不是商业繁华、流光溢彩的景象,却是一个日渐衰败的破壁残垣的废都。西安是我国四大古都之一,有着悠久的文化传统和高度礼貌,然而在现代礼貌的冲击下,古城在经济、zz和文化上的优势不复存在,甚至远远落后于沿海城市的发展。在市场经济大潮下,传统的文化家园不复存在,整个城市开始人心浮躁、物欲横流,古城人尤其是文化学者滋生出一种自尊式的自卑情绪,开始陷入悲观和绝望中。作者将超多的笔触用于描述这个时代下的文化精英人物,他们的身上沉淀着古城的文化基因,也是对家园沉沦最痛心疾首的群体,他们的人生跟着传统礼貌一齐堕落,小说中的四大名人由文化名人渐渐的变为闲人和废人,代表人物庄子蝶开始在性爱刺激中寻找精神的安慰和寄托,在片刻的欢愉中获得现实中不曾有的安全感,这不能不说是传统知识分子群体最大的悲哀,最终庄子蝶孤独的死去或许是最好的解脱。作者透过知识分子的沉沦折射出整个社会礼貌的崩塌。在那里,贾平凹透过描述传统文化精神在现代生活的沉沦,表达出作者对现代人失去精神家园的焦虑。3、神秘色彩

  贾平凹的长篇小说创作中有着神秘色彩的倾向,这也是他的长篇小说经久不衰的原因之一,他小说的神秘主义倾向也被很多文学研究者所重视,并对此进行诸多的研究。在小说《商州》中,作者用超多笔墨描述了乡村的巫术迷信鬼神等,这些都是当地乡野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构成了商州人生活文化。例如小说中的主人公刘成与珍子姑娘的感情故事,就充满了各种离奇和曲折,现实中根本不存在这样令人唏嘘不已的感情故事。小说《浮躁》中的村长成义由仁厚的长者竟转成一个飞天大盗,小说《怀念狼》中的傅山最后竟然由猎人转成了一头人狼,这些奇奇怪怪的描述赋予了整部小说浓厚的神秘色彩,满足了读者无限的想象。作者的长篇小说中还介绍很多奇奇怪怪的神秘梦境,这些梦境带有强烈的预言性,很难用常理去解释,却又在小说情节发展中得到的印证。《白夜》中虞白做的几次梦很奇特,梦见鳖爬上床,似是一种性意识的萌动,而梦见自己身着男装或牛仔服去流浪,却离奇难解。《高老庄》中的西夏亦做了些奇怪的梦,如梦见马梦见蛇梦见人虎相交梦见红衣女子等,但更神奇的是她的几次幻觉,公爹过三周年忌日时,她望见他竟坐在灵桌上,她还望见睡在身旁的子路转成了一头猪,望见土堆上一朵红花瞬间又没了踪迹等等。最神奇的是

  作品中的小石头,不但会画怪诞的图画,而且能预测他人的死亡,联系他古怪的出生和怪癖的言行,让人感到神秘莫测。至于贾平凹作品中那些和尚和道士,以及《废都》中庄之蝶的老岳母、《白夜》中的刘逸山等人,大都是些通天地通阴阳之人,无不带有神秘的气息,甚至给人以恐怖的感觉。小说中还有人或物的死亡、再生、轮回、鬼魂、幻化、变异等,《白夜》一开头就写了一个再生人,死而复生,生而又死,全为一个情字,让人感叹的同时又觉得匪夷所思。《高老庄》中,高子路似乎是猪托生变的,其他人物如子路娘、菊娃、顺善、南驴伯等似乎都是从动物变来的。《高老庄》中也写了一个再生人,即小说中地板厂厂长王文龙的老婆,写了她的来去无由,“神龙见首不见尾”还有人死而鬼魂假借他人之躯归来的,即所谓鬼魂附体。而《白夜》中的南山丁和夜郎,分明一个是牛头,一个是马面;其中祝一鹤瘫后转成一个白胖的妇人或蚕,宽哥皮肤病重得转成了甲虫。另外,还有其它神秘的物事,如《高老庄》中写到的飞碟,让我们不由得想到遥远的太空,想到另一个星球和另一种生命形式。总之,贾平凹长篇小说中的神秘因素尽管不尽相同,但给人以神秘的感觉却是大体一致,这种神秘主义的创作倾向,使其作品具有了一种不同于纯粹的现

  实主义作品的独特的风味,这是我们在阅读时强烈感觉到的。

  三、结语

  总之,透过对贾平凹长篇小说的叙事特色的描述,我们发现意象营造、家园意识和神秘色彩是作者小说创作中最突出的叙事特色,这些叙事特色相互交叉、相互融合,共同营造了一个个鲜活、生动的人物形象。作者在坚持现实主义创作精神的同时,一方面努力营造他的审美意象世界,另一方面注意渲染神秘的氛围。贾平凹在长篇小说叙事艺术上的不断探索,既存在着对中外文学传统承续的方面,也存在着对传统超越和创新的方面,不但成就了自己辉煌的文学事业,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而且为当代小说和文学创作带给了许多有价值、有好处的启示。

  贾平凹小说特点总结(四):

  论贾平凹小说创作的三大特点

  纵观贾平凹三十多年的小说创作,基本上都围绕一个总的思想原则:那就是融传统于现代,这其实正是文化寻根的基本精神。有人总结,从贾平凹小说创作的文化追寻上看,大体经历了文化和谐——文化错位——文化崩溃——文化建构几个大的段落,并且其间相互交叉、渗透。[2]按照这样一个思路,贾平凹早期的创作,比如《商州初录》、《天狗》等表现了完美人情的文化和谐,而《古堡》、《浮躁》等则表现了文化错位的危机,到《废都》、《白夜》则到达了文化崩溃的边沿,到《高老庄》则逐渐出现文化建构的期望,而《秦腔》则就应是文化追寻的集大成之作,既表现了文化错位、文化崩溃的危机,又给人以务必文化重建的警示。

  那里,不再对贾平凹的创作作全面的论述,而是借用中国禅宗思想的三种境界来概括贾平凹小说创作的三个代表性阶段,即: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禅宗的这三种境界一般是形容人认识大千世界的过程。“见山是山,见水是水”一般看做求实阶段,即对眼前的所见,基本凭着经验直觉去决定。“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可看作求智阶段,是用空灵智慧的心态去观察事物,也可谓透过现象看本质。“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能够说是求自由阶段,类似于哲学上的“否定之否定”,看似回到了起点,但又不只是起点的重复。是对大千世界的大彻大悟,是到达一种高度或深度的“自由”状态。现把这三种境界用在概括贾平凹小说创作上,是出于两方面的思考。一方面,纵观贾平凹的小说创作轨迹,他对社会、人生的认识由表及里,由浅入深,技巧逐渐从稚嫩走向圆熟,基本呈螺旋上升的态势。虽然在这个上升趋势中,不免有起起落落的回复现象,但大体上和禅宗思想的这三种境界是吻合的。比如,80年代的《浮躁》及其以前的创作主要是对现实生活的实录;从80年代末的《太白山记》到《废都》、《白夜》主要体现了作者的写意式想象;而新世纪的《秦腔》则融会贯通,虚实结合,大有“

  红楼笔法”的风采。另一方面,具体到贾平凹的每一部重要作品之中,都可能或多或少地同时体现了这三种境界。也就是既有尊重现实的实录精神,又有隐晦的曲笔、隐喻、象征等手法的运用,还可能有在写实、写意基础之上的更高层次的对社会、人生的理解。如《秦腔》融写实、写意于一炉,既有实录精神,又有曲笔隐喻,展现了复杂丰富的人生境界,体现了作者积累多年创作经验而获得的自由圆熟状态。

  一、“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对现实生活的实录

  以《浮躁》为界,贾平凹早期的作品无论怎样虚构,都基本上沿着现实生活的轨迹,或者说是本着对现实生活实录的精神去虚构。《小月前本》、《鸡窝洼人家》、《腊月·正月》基本上是反映改革意识的小说,比较写实。中篇《天狗》表现了民间伦理道德对人性的约束,也展示了商州民间完美的人性人情。小说结构严谨,人物心理刻画得细腻传神,文笔典雅凝练,曾受到台湾作家三毛的高度评价,堪称贾平凹中短篇小说的经典之作。中篇《古堡》主要反映了民间普遍的嫉妒心理,村里人不能看到别人碗里的粥比自己的稠,而是期望别人碗里的粥和自己的一样稀。于是,一幕因嫉妒引发的杯具上演。小说中略显突兀的是,作者借道士之口大段引用了古奥的《道德经》及《史记·商鞅列传》,使通俗的小说蒙上了一层明显的传统文化气息,这大概源于作者强烈的文人趣味。

  《浮躁》是贾平凹80年代具有恢弘气势和总结意味的一部长篇。小说主人公金狗是一个新式农民,他正直善良、勇于开拓、头脑灵活,有参军经历,也有必须的知识积累与文学才华。他身上有一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正直勇敢气质。他嫉恶如仇,为了搬倒官僚腐败势力,不顾个人得失与安危,与小水、石华、雷大空等人联合演绎了一场民告官的“当代传奇”。金狗经历的遭遇和生活的环境,几乎是80年代社会现实的真实写照。金狗身上闪烁的理想主义光芒或许只有80年代的小说中才常见,到九十年代以后,类似的“当代英雄”就大大减少了。而雷大空的形象则为之后很多小说塑造类似形象(如《高老庄》中的蔡老黑、《四十一炮》中的兰老大、《兄弟》中的李光头等)开了先河。《浮躁》集当代社会的风云变化、商州民间的丰富文化及金狗与小水、英英、石华等人的感情纠葛于一体,还不时穿插测字看相、阴阳八卦、祭文民谣及佛道思想等,是一部内涵丰富、充满民间精神与文人趣味的长篇小说,也是一部严谨的现实主义代表作。但在写完这部作品之后,贾平凹在心灵深处产生了对现实主义表现“真实”可能性的怀疑:“这种流行的似乎严格的写实方法(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对我来讲将有些不那么适宜,甚至大有了那么一种束缚

  。”[3]于是,80年代末《太白山记》的发表就实践了这种怀疑。

  二、“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写意式的民间想像

  八十年代末,贾平凹发表的《太白山记》又是一部“新笔记小说”,但这一部小说与早期“新笔记小说”“商州三录”的纪实精神不同,是一部具有“聊斋”意味的文人小说。如果说《浮躁》是贾平凹早期写实精神的总结,那么《太白山记》似乎能够看作贾平凹写意精神的开端。随后,《白朗》、《五魁》、《美穴地》等一系列远离现实、纯属虚构的小说问世。这一类写虚或者说写意式小说的成功,为《废都》的出现奠定了基础,也就是作者把对历史的虚构推演到对现实的虚构。

  笔者认为,《废都》基本上是一部写意式小说,也就是它不是现实的写实,而是本质的写实,是在表面写实的包装下写人的欲望,既包括形而下的性欲,也包括名利欲及形而上的精神追求等。尽管小说超多涉及了性事,但作者以“此处删去多少字”的写法避免了直接的性描述,并没有造成小说淫秽不堪的感觉。《废都》的性描述到底该怎样定性,我们且抛开,那里主要谈谈《废都》的虚妄性和写意性,也就是《废都》浓厚的狂欢式的民间想像色彩。《废都》中出现的“四大名人”、“四大恶少”及那个唱着民谣的拾垃圾老汉,还有那些对庄之蝶极端崇拜的女性(唐婉儿、柳月、阿灿等),都透着一种虚幻性和主观想象色彩。试以唐婉儿为例,她抛夫弃子与周敏私奔,可谓少见的不受传统观念约束的现代新派女性,或者说唐婉儿有着强烈的自我主体意识。但等见了庄之蝶,唐婉儿竟崇拜得五体投地,自我主体意识尽失,把周敏抛到九霄云外,很快与庄之蝶进入热恋状态。等柳月发现了她与庄之蝶的奸情,她竟然暗示庄之蝶用性占有去堵柳月的嘴,还与柳月称姐道妹,组成一个战壕里的“盟友”,真成了只知肉欲的“稀有动物”!但小说中又把她对庄之蝶的爱描述得似乎很纯洁高尚,不免有牵强之感。恐怕只有发挥“女性妄想症”的男作家才会写出

  这么贴合男性口味的女性!贾平凹一贯的特长是写理想女性。早期写的女性秀丽善良传统,多为男性的依附品,如小月、师娘、小水等,这些女性固然完美,但缺少尖锐的个性。到《废都》,贾平凹突转笔锋,一下子写出唐婉儿、柳月等那么多虚荣放浪的现代女性,真是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如果说柳月身上还有那么一些真实生活的参照,那么唐婉儿身上赋予了太多的男性想像和人为的虚幻色彩。如果说唐婉儿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她怎样能舍得不管不问自己的骨肉,又怎样那么快把周敏置之不理?如果说唐婉儿是一个水性杨花、不负职责的荡妇,作为知名作家、有着深厚学养的庄之蝶又怎样能把她深爱而没有丝毫忏悔?如果说好色贪欲是男人的本性,唐婉儿其实就是满足男人本性的尤物。另外,阿灿的存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男性作家的虚妄想象。当然,那里所说的虚妄想象并不包含太多的贬义,主要是指一种狂欢式虚构。

  《废都》的民间想像不光体此刻对庄之蝶极端崇拜的那些女性身上,还体此刻对庄之蝶本人的虚幻性塑造上。庄之蝶不是贾平凹,也不是现实中的任何一个作家。庄之蝶的名字本身就源于一个充满虚幻色彩的哲理典故,也许作者的寓意就是要制造一个进入幻境的人物。也许,庄之蝶只是无数男人的一个欲望之梦,一个关于名利女色的美梦。但美梦醒来是噩梦,庄之蝶的结局是死亡,也暗示了这种“美梦”的杯具性和虚妄性。作家暂时放弃现实生活的逻辑,大胆进行想像和虚构,只要本质真实,细节失真或经不住推敲也在所不惜。试想,作为知名作家的庄之蝶,在女色面前一次次失去起码的理性自控潜力,真不明白这样毅力薄弱的男人怎样能成为知名作家?也许,作者只是想透过塑造这样一个放纵自我、胆大妄为的庄之蝶,来表现失落文人的颓废,来喻指人心的欲望膨胀。王富仁教授曾说过,贾平凹“是一个会以心灵感受人生的人,他常常能够感受到人们尚感受不清或根本感受不到的东西。在前些年,我在小书摊上看到他的长篇小说《浮躁》,就曾使我心里一愣。在那时,我刚刚感到中国社会空气中似乎有一种不太对劲的东西,一种埋伏着杯具的东西,而他却把一部几十万字的小说写成并出版了,小说的题名一下便照亮了我内心的那点模模糊糊的

  感受。这一次(指《废都》——笔者注),我也不敢太小觑了贾平凹。我觉得贾平凹并非随随便便地为他的小说起了这么一个名字”。[4]贾平凹为他的小说起这个名字确实有深意存焉。文中多次出现的拾垃圾老头唱的那些讽刺社会现实的民谣,就是“废都”的形象标注。在这样一个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废都”里,只要人性的野马脱缰,出现庄之蝶这样颓废的文人也是顺理成章。陈晓明教授在评《废都》时说,“这真是一个阅读的盛会,一个关于阅读的狂欢节。当然,它首先是书写的狂欢节,一种狂欢式的写作。”[5]《废都》其实也是写人在形而上的追求失意时的形而下的放纵。

  《废都》的叙事模式既是典型的“才子佳人”模式,也是“一男多女”模式,是中国传统叙事文学的套路,其中受《金瓶梅》、《红楼梦》的影响也很明显。小说中穿插出现的一些字画古董、测字算命、讲禅布道等也充满传统文化气息。

  三、“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虚实结合的“红楼笔法”

  所谓“红楼笔法”,是对《红楼梦》在艺术上多种成熟技巧的总称和泛称,就应包括很多方面。比如它的叙写就像生活本身那样丰富、深厚、逼真、自然,人物形象复杂多面,结构多线并进、虚实结合,语言雅俗共赏,修辞手法多样等。具体地说,体此刻人物形象的塑造上,就像鲁迅先生所言:“至于说到《红楼梦》的价值,但是在中国小说底中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其要点在敢于如实描述,并无讳饰,和从前的小说叙好人完全是好,坏人完全是坏的,大不相同,所以其中所叙的人物,都是真的人物。总之自有《红楼梦》出来以后,传统的思想和写法都打破了。”[6]这种由过去的“好人”、“坏人”一元思维模式向“不好不坏,亦好亦坏”二元思维模式的拓展,是“红楼笔法”在人物形象塑造上的一大主要标志。在语言上,“红楼笔法”主要体此刻语言雅俗共赏,叙述语言书面化,人物语言口语化。在结构上,“红楼笔法”体此刻多线并进和虚实结合等手法。

  贾平凹随着小说创作经验的积累和技巧的丰富,“红楼笔法”的运用也日益娴熟。首先,在他笔下,出现了一大批性格丰满的人物形象,这些人物的复杂性很难用“好人”、“坏人”的一元思维模式去决定。比如夏天义,文革时也欺男霸女,但他刚硬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正直善良的心。又如夏天智,既传统正直,讲究礼仪,乐善好施,但也有虚荣的毛病。有人把夏风、引生与作者贾平凹联系起来分析,认为,“夏风和引生作为矛盾对立的双方,统一齐来就是作家心灵世界的整体。这是一个经受着分裂之痛的心灵,理智的一面要脱离乡土投向城市,根性的情感却丝丝缕缕牵扯不断,理智明白这种情感是无望的,但无望中却本能的怀着期望,情不能断,也无法断,肉体的根断了,精神的根还在,于是只能扭曲异变。说白了,贾平凹是要活画出一幅身心分裂、情理对峙的自我精神图谱。这是他心灵的复调状态,一种纷乱如麻、痛苦不堪的复调状态。”[7]如果根据精神分析的观点(“作家把自我劈成几份,分配到他的小说的一些主角中去”[8]),这种说法不无道理。其实,引生是一个可怜可悲又可爱的疯子,夏风是一个矛盾率真又具有杯具色彩的作家。

  其次,贾平凹的一些作品本着生活的原貌来写,和生活一样的丰富、真实与深厚。《土门》展现了农村在城镇化过程中农民感情心理的一系列变化,农村成了城市的边缘,农民也成了半个城里人,但经历城市文化影响的农民就像成义的“阴阳手”一样有点不伦不类的病态。《高老庄》中的蔡老黑是一个与子路构成对照的农民,他的勇敢果断,反衬子路的优柔寡断;他对感情的坚定,反衬子路对感情的游移;他的莽撞与感情用事,反衬子路的冷静与理性。《秦腔》“法自然”的写实手法,简直就是对日常琐碎生活的照搬与挪用。夏天义“金玉满堂”的儿孙们(除去哑巴),是现代不肖子孙的真实写照;夏风与白雪的感情波折,是现代青年婚姻失败的折射;引生对白雪的迷恋,是现代人应对感情无奈的杯具性体现;秦腔的衰落,是民间艺术在现代社会的真实处境;农村只留下老弱病残,更是现代农村的真实反映。

  第三,贾平凹在小说中善于借鉴虚实结合的“红楼笔法”。从《太白山记》的离奇虚构,到《废都》的神秘文化及狂想式的写作风格,再到《白夜》中虚幻的“再生人”,《土门》中成义的“阴阳手”以及《高老庄》中石头神秘莫测的画……都构成了贾平凹写实文学中的虚幻成分。《秦腔》基本上是“法自然”的写实作品,但疯癫的引生不断出现的幻觉、狂想也构成了《秦腔》独具特色的虚写部分。贾平凹曾说:“我的小说越来越无法用几句话回答到底写的是什么,我的初衷是要求我尽量原生态地写出生活的流动,越实越好,但整体上却极力去张扬我的意象。我相信小说不是故事也不是纯形式的文字游戏。我的不足是我的灵魂能量还不大,感知世界的气度还不够,形而上与形而下结合部的工作还没有做好。”[9]

  从以上对贾平凹小说创作三种境界的分析,能够看出贾平凹的小说创作基本上围绕一条主线呈螺旋状向上发展,而这条主线就是文化寻根意识。另外,文化寻根意识其实也是贾平凹的主动追求。他早在八十年代就提出:要“以中国传统的美的方法,真实地表达现代中国人的生活和情绪”。[10]他还说自己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十分热衷于很现代的东西”,但是“之后就不那么写了”,因为“我得溯寻一种新的思潮的根源和背景,属中西文化的同与异处,得确立我的根本和灵魂。”[11]而这个“根本和灵魂”也就是贾平凹之后又强调的“意识必须要现代,格调必须要中国做派。”[12]2003年,他再一次强调:“我主张在作品的境界、内涵上必须要借鉴西方现代意识,而形式上又坚持民族的。”[13]之后,贾平凹仍有类似观点的表达。这些写作原则从侧面也佐证了贾平凹的文化寻根创作倾向。(作者:周引莉)

  注释:

  ①本文系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阶段性成果,项目名称:《新时期以来文学中的文化意识研究》,项目编号:2011FWX019,并受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资助:《近三十年小说与中国传统文化之关系研究》,2011年6月立项,项目批准号:2011-GH-141,项目类别:规划项目。

  ②肖云儒:《贾平凹长篇系列中的《高老庄》》[J]《当代作家评论》,1999年第2期,第26页。

  ③贾平凹:《《浮躁》序言之二》[M],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0年版,第3页。

  ④王富仁:《〈废都〉漫议》,《王富仁自选集》[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262页。

  ⑤陈晓明:《废墟上的狂欢节——评〈废都〉及其他》[J],《天津社会科学》,1994年第2期,第61页。

  ⑥鲁迅:《中国小说的历史变迁》,《鲁迅全集》(第9卷)[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第1版,第338页。

  ⑦张晓玥:《转型期的惶惑——〈秦腔〉与中国乡土文学的精神》[A],《中国雅俗文学研究(第二~三合辑)》[C],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8年11月,第176页。

  ⑧(美)杰克·斯佩克特;高建平等译:《艺术与精神分析——论弗洛伊德的美学》[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0年版,第116页。

  ⑨贾平凹:《我心目中的小说——贾平凹自述》[J],《小说评论》,2003年第6期,第20页。

  ⑩贾平凹:《平凹文论集》[M],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70页。

  [11]贾平凹、穆涛:《写作是我的宿命——关于贾平凹长篇小说新著《高老庄》访谈》[N],《文学报》,1998年8月6号,第4版。

  [12]廖增湖:《贾平凹访谈录—关于《怀念狼》》[J],《当代作家评论》,2000年第4期,第90页。

  [13]贾平凹:《我心目中的小说———贾平凹自述》[J],《小说评论》,2003年第6期,第20页。

  贾平凹小说特点总结(五):

  浅议贾平凹写作特点

  贾平凹,原名贾平娃,陕西丹凤人,当代作家。贾平凹,著作颇丰,个性是发表《浮躁》、《废都》、《白夜》等作品后,引起了更为广泛的关注和争议。本文分别从思想、资料、语言、艺术方面分析了贾平凹作品的基本特点及主要生成原因,认为在思想方面有其复杂性,既有浓厚的农民意识又对自然顶礼膜拜,同时充满神秘主义色彩;在资料方面有其丰富性,他的散文资料浩瀚、五彩缤纷,拓宽了散文领域,小说资料也涉猎广泛;在语言方面有其地域性,他的许多散文小说都夹杂着超多的方言土语,独特的商州语言环境其使作品极具个性魅力;在艺术方面有其唯美性,创作理念上他倡导一种大自在的文章观,认为散文就应是美文,充分用中国传统美的方法来真实地表达现代中国人的生活和情绪。总之,贾平凹作为当代著名作家有其独到的思想、独特的视角、独行的艺术表现手法,为我们带给了极为丰富精神大餐,为中国文学史增添了绚丽的一页。当然,他的作品也还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个性是作品缺乏一种强烈的震撼力,缺乏一种理想主义的色彩。我们期盼读到他更多、更美的作品。

  一、思想上的复杂性

  贾平凹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各方面的综合,他的思想当中有儒家的、有佛家的、也有道家的;有城市的文化,也有乡村的文化;有西方的文化,也有中国的文化;有传统的文化,也有当代的文化。具有典型好处的,首先是浓厚的农民意识。贾平凹有句话几乎是挂在嘴上的,那就是“我是农民”。这句话的内涵揭明了作家本人的出身,同时也使读者自然而然地产生对其心理、性格等等的想象,而其外延则延伸到作家的诸多生活和创作当中。即使从题材上看,占据贾平凹作品很大比重的也恰恰是叙述农村的,这一点在《商州初录》之前如果说尚不自觉的话,那么这以后的一系列创作基本上奠定了贾平凹农村风俗画家的地位。这主要是因为,贾平凹从小生活在农村,拥有丰厚的农村经验,熟悉农民的心理并在此基础上构成了自己的农村想象。其次是对自然的膜拜。在贾平凹所创造的艺术世界中,对大自然、个性是对以商洛地区为中心的北方高原景观的描绘是相当重要也异常饱满的部分。他的许多小说作品都开端于对自然景物的描述,也就是说,打开贾平凹的作品,首先进入我们视野的大部分是山川风物而不是人,这样的结构从《商州》(1983)、《腊月·正月》(1984)之后就几乎成为一个定式。自然景物的描绘在贾平凹的作品中不仅仅仅是人物活动

  故事展开的环境与背景,有时它们就是作品叙述的主要对象,是叙事的目的之一,像“商州”系列一类的作品,如果去掉其中的自然部分是无法想像的。贾平凹在自然景观描述中,相当注重人与对象的相互参化,注重他笔下的景物中人化的因素和这些景观对人的影响,注重思考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

  自然对贾平凹的好处还能够进一步讨论,贾平凹的生活传记多方面显示他,自然与人文的统一是贾平凹重要的美学观念之一,能够说,贾平凹是新时期文学中少有的将大自然人格化并进而寻找和塑造出自己艺术人格投射物从而构成其中心抒情意象的作家之一。贾平凹同意用水去形容苏东坡,用瘦石去比喻郑板桥,而他自己则与月亮、流水与山石有着隐秘的亲缘关系,谈起这些自然景象和事物,他总是充满了惺惺相惜的一往深情,友人送他一块“三目石”,他“好喜欢了,就这么坐下来两目对着三目,也可说三目对着两目,竟然遗忘身与石”(《三目石》,1991)。他认为,“人与石头确实是有缘份的。这些石头能成为我的藏品,都有一些很奇怪的经历,今日我有缘得了,不知几时缘尽,又归落谁手”(《记五块藏石》,1997)。这样的关系能够说由来已久,在回忆童年的不幸遭遇时贾平凹曾这样追述道:“慰藉以这颗灵魂安宁的,在其漫长的二十年里,是门前屋后那重重叠叠的山石,和山石之上的圆圆的明月。这是我那时读得有滋有味的两本书,好多人情世态的妙事,都从它们身上读出了体会”(《山石、明月和美中的我》,1983)。

  与此相对照的是,他对人类社会则有一种忧患思想。如长篇小说《废都》(1993)中,人类世界被描绘成丑恶的,而清醒的是牛的世界,但这来自终南山的灵物最终还逃不脱人类的杀戮。《高老庄》的主题是多样的,其中反思人种的退化、反思人对自然的竭泽而渔就应是它基本的资料之一。作品的主人公高子路身材五短,他开玩笑说之所以找第二个妻子西夏就是因为她身材修长,作品让子路别有寓意地称西夏是"大宛马",子路想回自己的生养之地生出一个新的一代,但故乡已远不是早先的故乡,村里人说:纯粹的高老庄人退化了,只留下了生殖,而随着情节的推移,子路连性功能也退化了,故乡还会有什么呢?三是充满神秘主义色彩。贾平凹大谈老、玄学、禅学,强调意念的作用,灵力的决定。比如,《太白山记》(1990)。它是一组笔记小说,讲述的大都是荒诞不经的传说、异闻,证明了贾平凹在体验这种神秘文化时的认同感。寡妇对亡夫的思念竟使亡夫显形(《寡妇》),公公与儿媳意淫能够致孕(《公公》),妻子在门前悬挂的镜子中看到的是丈夫横死的惨状(《挖参人》)……。当然,《太白山记》绝不是孤立的,早在《龙卷风》(1986)里贾平凹就以赵阴阳的细节显示了他对神秘的兴趣,之后是《浮躁》(1986)、《瘪家沟》(1987

  )以及持续时间很长的土匪系列都充满了超多的神秘的细节。在九十年代中后期,如《废都》、《土门》、《白夜》、《高老庄》、《怀念狼》中,这样的创作也是一以贯之的,《废都》中的邵子神数、老太太对鬼魂的感应,《高老庄》中的飞碟、白云湫、石头的绘画等等。又如“狐石”,朋友保存了七年,送与他,而在他看来,“或许是这样,……我等了它七年”,“年过四十,误了仕途,废了经济,一身愁病,老婆也离我而去了。一切求适应,一切未能适应,原本到了不惑之年却事事怎能不惑,我是什么命运?”而当朋友送了“狐石”过来之后,“我才醒悟我为什么鬼催般地离了婚,又不顾一切地摆脱名誉利禄,原先是它要到来。”(《狐石》,1995)

  二、资料上的丰富性一是散文领域的拓展。贾平凹的散文是其著作的极为重要的一部分,相当多的评论家和读者偏爱他的散文。他的散文资料浩瀚,五彩缤纷,凡对社会、人生的独特体察、个人内情绪绪(爱与恨),或偶尔感悟到的某些哲理等,都呈现文中。从抒写的资料和笔调去看,能够归成五类:第一类是情绪小品,以抒写某种特定的情绪为主,如《大洼地一夜》就是代表;第二类是场景小品,以写各类场景为主,如《静虚村记》、《黄土高原》等;第三类是人物小品,粗线条勾画人物为主,如《摸鱼捉鳖的人》、《在米脂》等;第四类是随笔,综论人生,针砭世情,如《人病》、《牌玩》等;最后一类是风物小品,描摹风俗,记述玩物,如《陕西小吃小识录》、《玩物铭》等。二是小说方面涉猎广泛。贾平凹在结束了自己题材散漫的所谓流寇主义以后,“以商州这块地方,来体验、研究、解剖中国农村的历史发展,社会变革,生活变化,从一个角度来反映这个大千世界和人对这个大千世界的心”(《在商州山地--〈小月前本〉跋》,1983),写出了占他作品很大份量的一系列的作品。如,《变革声浪中的思索--〈腊月·正月〉后记》,1984)、《商州再录·木碗世家》(1983)、《鸡窝洼人家》(1983)、《小月前本》(1983)、《腊月·

  正月》、《九叶树》(1984)、《古堡》(1985)等。同时,他还写下了《废都》、《白夜》等描述城市生活作品,《冰炭》(1984)、《远山野情》(1984)、《天狗》(1984)、《人极》(1985)、《烟》(1985)、《火纸》(1986)、《太白山记》(1990)等具有传奇色彩的作品。一个作家的创作实际上是很复杂的,无论是乡村也罢,城市也罢,都是能够不在意的,贾平凹有着更重要的好处取向。在《高老庄·后记》中他就略显激动地说,我更反对将题材分为农村和城市的甚或各个行业。

  我无论写的什么题材,都是我虚构世界的一种载体,载体之上的虚构世界才是我的本真。大约是从长篇小说《商州》开始,贾平凹的作品就存在着一种人物类型和结构模式,从《商州》里的刘成,到《浮躁》里的金狗和雷大空、《废都》里的庄之蝶,再到《土门》里的成义、《白夜》里的夜郎、《高老庄》里的子路和《怀念狼》里的傅山等,他们虽然身份不同、性格各异,但都或者在现实生活中无路可走,或者经过一番奋斗后又归于失败,或者受到历史和现实的捉弄,自己走到了自己的对立面,或者怀着许多的希冀最终却又无望地回到,他们大都是离家的人,漂泊的人,这些作品都有一个杯具性的结局,这样的结局既是个体的,又是族群的,更是文化的。庄之蝶、夜郎历经的是城市的堕落、疯狂与颓败,成义想重建乡村的礼貌也被证明已永无可能,而且即使是在遥远的乡村,礼貌也在陷落,高子路的梦中田园高老庄此刻不是男盗女娼、面目全非了么贾平凹一方面在残酷地陈述着失败,直观地展示着丑恶(贾平凹的许多作品《废都》、《土门》、《白夜》、《高老庄》等都有许多被经典文学传统认为需要“加工”干脆就应摒弃在文学书写之外的肮脏的细节,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思考?),另一方面又无望地在虚无和古代岁月里寻找精神的慰藉,做

  着几乎不可兑现的理想承诺。

  三、语言上的地域性每一位能成名的作家,都务必有自己一套独特、让读者喜欢的方式,都脱不去故乡给他烙下的印痕。商州地处秦楚交界地带,特殊的地域环境使这个地方的语言非南非北独具风格,从而构成多变、驳杂、古朴、犷野、鲜活的语言环境。他把他熟悉的语言写进作品,独特的商州语言环境造就出了贾平凹。他的许多散文小说都夹杂着超多的方言土语。贾平凹曾在散文《说话》(1993)中讲自己不会讲普通话,说他习惯于生活在方言的天地里。使用方言、土语,一方面是为了语言多样性的需要,一方面也是为了丰富由方言带来的语言文化信息和由文言负载的文学意象。他在《夜籁》中,与陕北农民“闲聊”,把陕南方言,集中提炼在人物的对白里和叙述中。由于作者剔除了陕西土语中难懂的土语语汇,又保留了其特有的俚俗色彩,使人读后油然而生真实、亲切之感,仿佛将人带到陕南的山村中,石屋里……直接应对那里的石板小路,石窗里透出的灯光,喝土“茶”的老人,待嫁的女子……配合着陕南农村特有的自然风光和社会习俗的描绘,那陕南农村的乡风民俗所特有的气息便跃然纸上。但是,超多的地域性语言、方言,使他的作品有些生涩、有些粗糙、有些拗口,没有在那种环境里生活过的人很难完全理解作品的意趣,也与普通

  话的推广不太适应。另外,贾平凹着眼于国礼貌五千年深厚的积蕴的宝贵遗产去挖掘开拓,深领中国传统文化的神韵,风光水色,灵气迷漫,黄土高坡的厚重、苍茫笔锋冷峻,境界隽永高远,真正地用活了语言。在他的作品中,人物语言、叙述语言多采用大众的日常口语,但又经过匠心的加工提纯,显得既平易朴素,又鲜活生动,富有民间气息。

  四、艺术上的唯美性贾平凹说,“以中国传统的美的表现方法,真实地表达现代中国人的生活和情绪,这是我创作追求的东西。但是,实践却是那么艰难…”(《卧虎说》,1982)。我认为贾平凹确实在为这样的理想努力,读他的作品总会有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唯美性首先体此刻他的创作理念上。贾平凹倡导一种大自在的文章观,认为“文体的一些规矩实际上是能够忽略不计的,太拘泥了反而受到了束缚,不容易出现大气象的作品小说就应是随心所欲。小说小说,就是在“说”,人在说话的时候难道还有必须的格式吗?它首先是一种感情的渲泄,再就务必是创造”(《答〈文学家〉修改部问》,1986)。尤其是贾平凹针对散文的创作现状提出的“大散文”的观点。在10年前,他创刊《美文》杂志,如今又增加《美文》的少年版,在中国文坛上真正树立起了大散文的旗帜。同时,他认为,散文就应是美文,不仅仅是写什么,而还要怎样写。散文的身价在于它的严肃和高尚,要扫除一切陈言、潜心探索它的结构、形式、文字,反复试验和实践,追求它应有的时空。他的大部分散文都闪烁着哲理的火花。这种哲理多出自作家生活的体验和感悟,而非前人言论的重复,哲理的诠释过程也就是文章的重心,极富情致和个性,代表

  作有《丑石》、《一棵小桃树》、《文竹》等。这些作品在简短的篇幅中,既没有玄奥的言词,也没有空洞的说教,只是以一个经历者的身份讲述一个个富有哲理的故事。娓娓动听,从容不迫,决不自以为是,不炫耀、不张扬。他的艺术感觉细致灵敏,他常用轻淡的笔墨,再现现实生活里人们习以为常的又经常忽视的景象,但却能引人入胜。

  在他的《静》、《静虚村记》、《夜游龙潭记》等篇中,能够清楚地发现这一艺术特质。其次,体此刻他对意象的运用上。意象思维本来是诗歌的特征性思维。贾平凹将意象引进小说叙事,是为了在完成小说叙事的同时增强小说的抒情表意功能使得作品获得更大的容量。一开始这样的意象是穿插和缀加的,大都只表示一种局部的好处,如《妊娠》(1987)中的“八石洞”,《浮躁》中的“手帕”等,到之后,意象越来越密集,并且与情节结构有机地组合在一齐,起到了好处象征与粘合情节的双重功能,比如《废都》中的埙、哀乐、镜子、鸽子等。贾平凹以《怀念狼》为例说:“局部的意象已不为我看重了,而是直接将情节处理成意象。……如果说,以前小说企图在一棵树上用水泥作它的某一枝杆来造型,那么,此刻我必须要一棵树就是一棵树,它的水分透过脉络传递到每一枝杆每一叶片,让树整体的本身赋形。”(《怀念狼·后记》)综上所述,贾平凹作为当代著名作家有其独到的思想、独特的视角、独行的艺术表现手法,为我们带给了极为丰富精神大餐,为中国文学史增添了绚丽的一页。但他的作品也还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个性是作品缺乏一种强烈的震撼力,缺乏一种理想主义的色彩。我们期盼读到他更多、更美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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