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农村社会实践报告
弯下的脊梁担起的岁月
“叮咚,叮咚……”老牛脖子里的钟声,日复一日地在那遥远的山村里响着,好像是期待着,期待着有一个人能够听懂它沧桑岁月里的诉说。也许,这样的诉说,是一段故事,也是一种传说——
旱烟袋里冒起的缕缕青烟,在那山谷里结成了烟雾,把整个山村装扮得犹如蓬莱仙境,宁静,清幽,飘渺,脱俗。老农额头上横流的汗水,浇灌着那板结的红土地,渴望着秋后的好收成。在山路上佝偻着的身躯,迈着蹒跚的脚步,找寻着明天的生计。扁担两头的水桶中,流淌着清冽的山泉,灌溉着山村里的清贫与渴望。
这样的故事里,没有让人过目不忘的主人公,却有一个让大家无法忘怀的主题:贫穷压弯了山村的脊梁,山村却用弯下的脊梁担起了岁月。没有人为他们写历史,但他们的故事却在时光里流传,牛郎织女,李娃传,沉香救母,姜太公封神等被繁华抛弃的传说,却在那没有文化的人群里口耳相传。就在这赤裸裸的贫穷背后,却有着赤裸裸的赤诚。在那没有车水马龙的拥挤,没有琳琅满目的商品的地方,一直都被繁华以往的角落,却有着人性里所有的真善美,知足,感恩,互助,乐观,吃苦耐劳……
此次寒假,我来到云南省宣威市海岱镇德来村委会,深入农村,开展了我的个人社会实践活动。此次社会实践,从一月十三号开始,持续到二月十号,历时将近一个月。在实践过程中,我深入农户,与他们同吃同住同劳动,体验了农民的多种劳动,参与了山村修公路的施工,农民杀年猪庆丰收,为死者立碑纪念,过年给祖先拜年,到山林砍柴等劳动。此外,还走访了当地的部分留守儿童。从多个角度理解了农民的生活情况,锻炼了我吃苦耐劳的品质,坚定了我到边疆从教的信念。
二、实践过程概要
(一)公路何时到我家
在我开展社会实践的地方,有个村子,叫半坡村。村子坐落在半山腰,里原来修通的公路大概十公里左右,村子前青竹含脆,村后苍松迎客,可谓是山清水秀,风光秀丽。但是,自从光绪年间开始有人烟以来,那个山村里从来没有开进过一辆汽车,或许连摩托进村都可能是奢望。在那里的人,祖祖辈辈靠着人背马驮搬运东西已经经历了上百年。到现在,赶上了国家的好政策,要在农村实现电通,水通,路通的三通政策,那里的村民才开始想,是不是村里也该修条公路呢?于是在零七年过年的时候,几个老百姓一商量,说要自力更生,自己给自己修条公路。于是那一年的春天,村里的所有人,上到八十老妪,下到六岁童子,还有些拖儿带女,修起了公路。大概修了半个月,施工遇到难题了,因为修路得占别人土地,而那些土地却是别村人的。他们一无钱财买地,而无政府批文修路,因此,修路的美好愿望搁浅,只把靠近自己村子一小段修得像马路。但是由于没有相应的技术设施,一切都只靠人力,所以那路冶金只是有点马路的样子。虽然遇到这样的困难,村里人并没有气馁,他们没有放弃要修一条路的愿望。于是在这几年间,每年过年前后,他们都会聚到一起去修路,一年修一段,买一块地就休一块地的面积。虽然那样的弄了好几年,但是所修开的还不占总路程的三分之一,由于没有技术设备,宽度,坡度等都有着很大的问题。
到了今年一月,村里面一个在外赚了钱的小老板,着急所有村民,有商量起了修路。他出资四十万,并租来挖掘机,说要修开那条路,顿时,村子里的村民乐开了花。就这样,在一月份就把基本路线挖了个大概。在他们修路的期间,我也参与了他们的施工。在施工的过程中,总会有别村的人前来阻拦,甚至有时一块土地就要收几回钱,这让半坡村的村民很无奈,因为他们并无政府文件,也无权征用别人土地。更有甚者,有些有亲戚在政府部门工 作的人,仗着自己官家亲戚的威风,横加阻拦。在这种种阻力之下,使得那条路通是通了,却也只是在原有人背马驮的路线上加宽铺平而已,对于行车还是极度困难,除了前后加力的轿车,就没有别的车可以行驶。村里人无奈, 只得去找相关的政府部门,但是当地的村委会出面调停,却也忌惮着更大的官威,很多时候出面调停也是不了了之,最后也只是半坡村的人妥协。到二月十号为止,那条挖掘机挖开的土路上,除了挖掘机,只行驶过一辆轿车和一辆摩托车,当地政府的车从来没有上去过。在我离开村子的时候,村民们还正在多方努力,他们始终没有放弃要修一条让他们满意的公路。
通过参与这次的修路施工,我真正体会到了底层人民的辛劳和艰辛,有时连自力更生都会受到阻碍,真会让人哭笑不得。也知道了一条中央政策要推行到地方,真的很难。越是在基层,官员干部的作用却越难以显现,这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为什么做正义之事,却还要害怕别人的官威,为什么那些别村的人就不会想想帮助一下别人,硬是不让别人成功呢?这许许多多的疑问,就是我透过实践所看到的。希望这样的问题不用要持续太久。
(二)丰年留客足鸡豚
1月23日,白雪皑皑,北风呼啸,道路上都结了冰。我应邀来到农民浦恩灿家,和他家一起宰杀年猪。在当地,每年每家都会杀一头或两头年猪,一是欢庆丰收,而也为了来年的油肉做储备。
当天早上八点左右,我来到他家,一开门,一股暖流迎面扑来,让人很是舒服。定睛一看,发现他家已经宾客满座了。原来他们都是他家请来帮忙杀猪的农民伯伯们。他们一个个抽着旱烟,喝着白酒,谈论着杀猪的相关事情,还有一年所遇到的一些新鲜事情,笑声混着酒香和烟味,飘出很远。到了9点左右,大伙吃完早饭,就开始到圈里去拉猪了。拉出来一看,哇,庞然大物啊,五六个壮汉才把它挪到指定的位置,将其抬上案板宰杀。宰杀之后,将其推入事先烧好的开水里烫过之后,那烧水的锅足有两米的直径,但是却还是容不下那一头猪,还得分几次进入才可能烫好。水烫过之后,大家七手八脚的或刀刮或手拔,将烫过的地方的猪毛全部除去。把毛褪干净之后,再次将猪抬上案板,你拉我扯的,有的操刀,有的扶着,将其解剖开来。在当地,一个猪会被肢解为一个头,一个项圈,四肢火腿,两块正菜(正菜就是肋骨所处的位置,连皮带骨的砍下来就好了),一条尾巴,两条软肋,还有就是心肝肚杂之类,前后估计会历时两个小时左右。把所有的肉肢解,再把肠肚里面的粪便放出,将肠肚全部洗净之后,家里面的午饭也准备好了,早上的活也告一段落,大家就都洗了手吃饭。
席间,农民们的话匣子有一次打开,他们会讲很多事情,上到国家决策,下到田地里除草施肥他们都会谈到,特别是谈到生活现状的时候,四五十岁的农民们都很有感触,总会感叹:“想当初,那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出去打工二十个人睡一张连铺,一个冬天还不换一次衣服,那个虱子长满全身,难受得紧,但又不敢脱掉,因为没有衣服可换。”他们在微醉时分,总会忍不住和小辈们讲他们过去的故事,讲以前的文化大革命、集体大生产、改革开放、土地下户等等许许多多在他们脑海里刻骨铭心的往事,再回到现实中来,他们明显感觉很满足,很幸福。他们会说,虽然现在的生活还不富裕,但是相比以前总是好的多了,吃饱穿暖不在话下,电灯电话也基本有了着落,孩子读书再也不用打赤脚,还说现在党的政策好,温总理总是关心农民的生活。就这样,谈天说地,一顿饭可能要吃两三个小时,可忙坏了家里的女主人,忙前忙后的给添酒添菜。